柳靜弦回來的時候,陸勵騰已經把東西收拾好。
柳靜弦拿回來的幾個紙箱并不足以帶走宮明宸所有的東西。
當看到陸勵騰讓人找了搬家公司來的時候,柳靜弦愣住了:“您要把家也帶走?”
“我會買新的家送過來。”
陸勵騰讓助理把所有東西都搬走。
許多年后,當有人在看見這些家的時候。
是在一個跟宿舍樓的房間一比一復刻的房子里出現的。
而這小小的幾十個平方,則是復刻在了一棟豪華的江景別墅里。
門窗,家的擺設,細小的角落。
全都如同宮明宸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柳靜弦眼睜睜看著陸勵騰將宿舍的東西搬空。
臨走的時候,陸勵騰給了柳靜弦一張名片:“有任何事,都可以打我的電話。”
柳靜弦接過陸勵騰給的那張名片,愣了一下。
陸勵騰已經轉上了車。
越野車在雨幕之中離開。
柳靜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秋水一樣的眸子里,映著天幕雨水。
整個霧蒙蒙的世界,仿佛變了幾變,又被洗刷干凈,回到了原本潔凈的樣子。
裴宇飛在幾日之后,去陸勵騰的江景別墅。
看見裝修工人在進進出出,便問:“怎麼忽然裝修房子?”
陸勵騰避重就輕:“放一些家。”
“你去看過霍閔濤嗎?”
裴宇飛坐在江邊的長椅上,手里拿了一瓶啤酒,邊喝,邊問陸勵騰。
陸勵騰聞言,看著平靜的九江江水,道:“我聽說失憶了。”
“誰都沒有忘,唯獨忘了你。”
裴宇飛強調。
“忘了就忘了,總比念念不忘強。”
他眼底的傷,濃的化不開。
卻又讓人覺得好像是一閃而逝的錯覺。
正在裴宇飛疑的時候,后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哥。”
一聲‘哥’,將陸勵騰的轉過了頭。
裴宇飛見到說話的人,也很驚訝:“譚暮白?”
他是真沒有想到,譚暮白居然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譚暮白穿了一件黑風,長發剪短了,披在肩頭。
瞧見裴宇飛,便道:“好巧,裴先生也在。”
裴宇飛拿著手里的啤酒罐,看了看陸勵騰,又看了看譚暮白,自覺不應該繼續出現在這里。
便開口:“我啤酒喝完了,再去拿一罐,你們聊。”
他是不知道譚暮白忽然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知道,自己留在這里很多余。
他從江邊離開。
經過譚暮白邊的時候,譚暮白微微沖他點了點頭。
裴宇飛也點點頭,從邊過去。
“坐吧。”
裴宇飛走后,陸勵騰便讓譚暮白坐在長椅上。
譚暮白走過來,坐在長椅上,與他一同吹著江風:“我前幾天,在醫院看到阿姨了。”
“我媽?”
“是。”譚暮白側頭,看陸勵騰。
陸勵騰微笑:“說什麼了?”
“讓我來看看你。”
陸勵騰笑了一下,淡淡的:“我沒事,事都過去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說,”譚暮白看向江水,聲音平靜,心里卻有些難過,“我跟勵南分開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陸勵騰問。
譚暮白苦笑著垂眼:“并不是所有相的人,都能白頭偕老,人跟人都會在無常的世事中分開。”
“那能不能努力去抓對方呢?”
陸勵騰問。
譚暮白心里難:“我試過了,抓不住。”
“如果我說,你可以抓住呢?”
陸勵騰此話,說的譚暮白一愣。
接著,抬頭,盯住了陸勵騰:“大哥,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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