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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 第25章

第25章 單相思

程諾的臉轟地紅了起來, 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呢!”怕吵到別人,只能著嗓子, 聲音很低。明明是惱怒的指責說出口卻像撒, 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忙推開他,開門進房間, 當著他的面關上了門板。靠在門後, 捂著發燙的臉,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

這不是真的, 告訴自己,他都親口說過不是他的菜了, 又怎麼可能會對有什麼想法,即便有,也不是認真的。

即使是認真的也不敢接, 何況還是不認真的。可是想到他說話時不像作假的眼神, 臉上又發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愁的在床上翻來滾去。

門外的宗朗此時也很不好過, 那句話只是他心裡想的,卻不知怎麼就說出口了。

一時有些張。想敲門對解釋一下, 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最終兩個人都一夜難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各自頂著熊貓眼。

老太太起得早,已經先吃過飯, 在院子裡溜躂了。白源爸媽也早就去店裡做生意,所以吃早飯的時候,桌上就只有白源和宗朗、程諾三人。

白源奇怪地在他們兩人臉上看來看去,“你們是不是認床,沒睡好啊,怎麼都黑著眼圈呢?”

程諾順勢點頭,“可能是,我從小就認床。”

宗朗卻道:“不是,我是有心思了,想了一晚上,所以沒睡好。”說話的時候目總瞥向程諾,一直低著頭,一勺接一勺地喝稀飯。

白源八卦起來,“難得啊,朗哥也會有心思,是什麼心思能讓你一晚上沒睡,不會是……不會是談了!”

宗朗喝了口稀飯,在嚨裡嗯了一聲,聲音很小,卻仍是被白源聽到。他瞬間被炸到,跳了起來:“什麼,你真的談了?!和誰啊?我認識嗎?長得漂亮嗎?是不是在你飯店裡工作的那個、那個誰,什麼名字來著?”白源歪著頭,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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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朗忙道:“你扯什麼,不是飯店的!”張地看程諾,仍然在吃稀飯,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他又看了眼程諾道:“沒談呢,單相思。”

白源一點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有今天啊,等以後你們在一起了,我一定要告訴那位嫂子,你今天的糗事!”

宗朗心想稀罕你說,人家就在這親耳聽著呢。

程諾心如麻,三兩口喝完了剩下的稀飯,丟下一句:“我去陪老太太說說話。”就跑了。

宗朗看著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下一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不過有一點他很肯定,那就是,一定不能給拒絕的機會。

程諾和老太太聊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想著宗朗剛才那些話。知道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當著面,義正言辭地拒絕他。等房子修好後,就再也不要來往。可是理智已經被丟了好久,找不回來了。心裡只是咚咚跳,理來理去都是麻。

快八點的時候,宗朗接了個電話,告訴車已經來了,就等在前面路口。

程諾儘量鎮定,說知道了,去向老太太和白源打了招呼。臨走的時候白源又

“對了程諾姐,我已經找那朋友問過了,他家那地磚在市裡的建材市場買的,還給我留了店裡的電話,一會我發你微信!”

程諾又謝了他,才跟著宗朗一起離開。

車子就停在不遠的路口,藍的小貨車。駕駛室裡除了司機的位置,就只有一個雙人座。一個人坐很寬鬆,兩個人坐就有點

程諾朝後面空的車廂看了眼,想去那坐。

宗朗已經先上了車,朝出手。“上來,那後面風大,不能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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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自己心思的,不過也只是想想,真坐後面一路吹風,回頭肯定要生病的,劃不來。

沒理他過來的手,扶著車門上的把手,爬了上去。車門一關,宗朗和之間就挨著,一點空隙也沒有。

儘量往門邊,宗朗也朝另一邊移了移,儘量不

司機和宗朗是人,兩人一路聊天,程諾就看窗外的風景。路過上次那個大下坡時,忽然想起自己當時的邪念,莫名紅了臉。

宗朗問:“是不是熱?”

忙搖頭。他又拿了瓶水遞給

程諾接過,手心裡冒了汗,怎麼也打不開。他手過來,幫打開。

“謝謝。”

卡車跑起來比托快得多,不愧多了那麼些子,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到家廠的時候,林哥不在,辦公室一個四十來歲的工作人員接待了他們,說林總已經待過了。

窗戶已經做好,程諾去驗收。仿古的造型和,玻璃也配好了,回去直接安裝就可以。很合的意,沒想到這麼一家小廠,工藝卻沒得說。

高興地付了尾款,工人們就把窗戶搬上車。怕壞,用泡沫紙包了一層又一層。

回程的路上,程諾就沒那麼在意宗朗了,想著窗戶裝上後老屋的樣子,很憧憬。或許心放鬆的原因,加上昨晚一夜沒怎麼睡。車子上搖啊搖的,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靠在了宗朗的胳膊上。

宗朗繃著心跳,不讓它跳太快。又不敢隨便,怕吵醒。看到下去的時候,就幫扶正。駕駛員看見了,笑問:“朋友?”

宗朗忍不住彎起了角,“嗯,朋友。”心裡卻很虛,怕被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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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睡了一路,直到車子上渡時狠狠顛了一下,才醒過來,茫茫然往窗外看,“啊,過江了啊。”

宗朗看到臉上在自己胳膊出來的印痕,低低地笑,“過江了。”

程諾聽到他的聲音徹底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幾乎是靠在他上的,忙坐正。覺得嚨裡乾得很,打開礦泉水,大口喝了小半瓶。

過了江,因為通往房子的路很窄,將將夠一輛車通過,所以開得很慢。程諾索請司機停了車,下車走回去。

車開得還沒走得快。

到了房子,車進不去院門,就在院牆邊停了。聽到靜的劉叔他們早就在等著。司機也幫忙,幾人將窗戶都抬了下來,放在堂屋裡。

抬完了,程諾付司機車費,司機不要,“我跟宗朗是朋友,幫這麼點忙還收什麼錢啊,你這不是看不起我麼。”

宗朗道:“那我就承你這了,改天去鎮上請你喝酒!”

司機說:“這個行,那你們忙,我先走了啊!”宗朗將他送上車。

程諾手裡拿著兩百塊錢,想了想,轉而塞給了宗朗。

“你給我幹什麼?”

程諾道:“你不是要請司機喝酒嗎,這個算是酒錢。我不能白承你這個,讓你破費。”說完就轉進屋。

宗朗拿著那兩百塊錢,心裡極不是滋味。這是要跟他劃開界線?

羅叔已經拆開了泡沫紙看窗戶,看完撇撇,“機做的東西終究是不如人做的。有樣子沒底蘊。”

劉叔說:“這能比嗎,這麼多窗戶,機幾天就做好了。擱以前,一個木匠得做小半年呢。”

說著又喊仍站在院子裡的宗朗:“那明天就開始砌牆了?”

宗朗說行。

程諾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來不及做飯,便去小賣店把存在那的最後一塊瘦拿回來,中午將就著做了頓麵。一鍋麵六個人,吃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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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羅叔繼續做他的木匠活,劉叔和吳伯回去忙地裡的事。程諾則琢磨著得去鎮上買水泥沙子了。然而宗朗早已經替按排好,說已經給朋友打過電話,明天一早就送過來。

程諾只能再次謝謝他,好像認識他以來,總是在說謝謝。

又想到晚上要請他吃飯的事,家裡已經什麼菜都沒有了,除了菜地裡那片剛冒出頭的芽。決定裝糊塗,等到晚上再以沒菜為藉口,逃掉這頓飯。

可是宗朗沒給機會,下午收工後直接問:“沒菜了,要不去我菜園子裡摘點?”

程諾不想去,他又說道:“我中午都沒吃飽。”

程諾想了想,道:“好。”趁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把話說清楚也好。

宗朗回去開了小三過來,載著程諾往大棚那邊去。一路上程諾都沒說話,不知道要說什麼。到了大棚後,也沒有上次那麼興了,隨便摘了點菜就回去。回去的路上依然一言不發。

宗朗因為的沉默而灰心。長這麼大他頭一次對一個心,卻到程諾這個釘子,一點頭緒沒有。

回到家,程諾就去做飯,宗朗幫洗菜。炒菜的時候,因為用,也不用他添柴了,所以就靠在門邊,看著

“等房子修完了,順便把廚房也重裝一下。牆面上瓷磚,裝個排氣扇,做飯就沒這麼嗆了。”他道。

程諾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手裡錢不多,不敢隨便用。“再說。”道。

修完房子還得修衛生間,又是一大筆。還是得盡快找一份收來源才行。可是這洲上本就沒有工作可以給做。去鎮上又不方便。

這一瞬間,突然有點後悔了,留在這裡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宗朗看得出程諾是在為錢擔心,道:“廚房的活我一個人做就行了,不用劉叔他們。”言下之意,可以省下人工費用。

程諾說不用,“我付不起你的工錢。”

宗朗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工錢了?”說完想起自己好像真的說過,又道:“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答應了老太太不收錢,就肯定不會收。”

“為什麼?”程諾停下手裡的作,“你雖然答應了老太太,但這房子現在已經不是老太太的了。你為什麼不收錢?我和你最多算是一個村裡的鄰居,你替我幹活,我給你付錢,不是天經地義麼?”

宗朗發覺的態度變強,心裡突然有點堵,走近幾步,看著的眼睛。

“你說為什麼,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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