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開學季。

八一級的新生學, 一張張新的面孔給校園注了新的活力。

謝庭玉在大三的那一學年，提前修完了所有的課程, 并通過了外部的實習考核，開始在外部工作。

此前他曾跟隨華國訪問團訪米，這段經歷為他吸引了很多擁躉者, 許多學生在報紙上看到謝庭玉的風采，復習時深鼓舞。今年有不新生還是到了他的影響而報了京大。

新生學的時候，跑了數學院幾趟也沒瞧見謝庭玉的影。

“謝學長去了哪里？”

謝庭玉此刻在哪兒？他正在給媳婦換被單、洗服, 任勞任怨地當后勤人員。哄完孩子之后, 他還得買兩個小菜下廚，給媳婦帶飯吃。

葉青水的“飛霜”項目正在要的試驗階段。可以說除了吃喝拉撒之外, 其余時間都泡在了實驗室。他除了給帶了飯之外, 還帶了兒子們的瓶。

倆個娃娃雖然吃起了輔食，但還沒滿一歲尚未斷。夏日炎熱, 水擱久了容易餿, 葉青水忙得沒空跑回家特意喂，謝庭玉只好在送飯的時候順便攜帶了瓶。

午飯時間到了, 他提著熱騰騰的飯來到生宿舍下邊等著。

幾個孩子回到宿舍樓下, 看到了這一幕沖葉青水喚了一聲：“309的姐夫來了。”

謝庭玉把飯盒端到媳婦面前，飯盒里裝著三菜一湯, 營養十分均衡。

他無奈地從袋子里取出兩個瓶，遞給媳婦。

葉青水回到宿舍先把寶寶的口糧了出來, 遞給樓下正等著的男人，“你快回去吧。”

謝庭玉接過了瓶, 把媳婦拉到角落里，趁著沒人的時候了的臉蛋，用力地嘬了一口。

“瘦了，今晚早點干完回家。”

葉青水捂著被他親的地方，低頭忍不住笑了。

回到宿舍吃起了男人親手做的飯菜，一個清蒸魚、一個蝦仁炒蛋，青菜搭配甜湯。

潘麗娟說：“項目也快收尾了，趁著謝學長來了你收拾一下，跟他一塊回家吧。”

“對，青水你可別糟蹋了謝學長的心意。這一個月以來他天天給你送飯，風雨無阻。看在這一片苦心上，你可憐可憐他吧。”

要說葉青水哪一點最讓人羨慕，那就是和人之間的相。兩個人無意間撒出來的狗糧總是能把人喂撐。

暑假的他們辦的那個低調奢華的婚宴自是不必提，原以為葉青水嫁到那樣的人家，規矩肯定免不了，但婆家很尊重，凡事以的醫院為主。兩個相的一點一滴也很讓人羨慕，

謝庭玉家庭條件好、能力佳、長得也俊，和葉青水相起來卻沒有一點架子。

任盈盈認真地提醒著葉青水，“今年京大來了好多新生，好像都不知道謝學長已經結了婚。我聽說他的仰慕者可多了。”

葉青水吃著魚的時候，差點噎住了，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青水早就知道謝庭玉這點招人的特，當年他在鄉下的時候就很招孩子的喜歡，他對著人冰冰冷冷的時候，讓人忍不住靠近。他沖著人笑的時候，能把人暖得心都化了。

上輩子他上大學之前，阿娘曾經憂心忡忡地跟說過：“水丫，萬一小謝跟那些知青一樣……可怎麼辦？”

然而擔心是擔心不過來的，在在他上，他要是想跑，一準跑得比哪個男人都利索。

葉青水想到這里，眉目忍不住彎了起來。“不必擔心。”

想了想家里的兩個寶寶，葉青水吃完了飯，還是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

葉青水騎著單車穿梭在校園里，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了謝庭玉的影，眼神忽然一滯。

謝庭玉面前站著一個短發的年輕學生，他皺著眉冷淡地說了一通話。

孩子一臉備打擊地扭頭離開了。

葉青水有些尷尬，這樣的場景還眼的，幾年前也同樣騎著車到了何芳跟謝庭玉表面心跡。

謝庭玉側過頭，視線一掃目便落在了葉青水上，他用力地咳嗽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他很自然地接過了媳婦的單車坐了上去，問：“實驗做完了？”

葉青水點了點頭。

謝庭玉把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他著熱烈的日，平靜地問：

“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我剛才到了什麼事？”

葉青水把臉在他勁瘦的腰背，順著他的心意問：“你剛才到了什麼事？”

謝庭玉不不慢地說道：“剛才有個同學攔住了我。不過，我和說——”

“我已經有了一個很深的妻子，為了娶我等了很多很多年。”

他輕聲告訴媳婦：“咱們還有很長的一輩子要走呢。”

其實本不用擔心這種事，上輩子給他疊蟈蟈哄著他的時候，早已經在他上系上了一線。在哪里，他的心就在哪里。

線的另一端在手里，無論他走得多遠，心中牽掛著的始終是。

連天人永隔都沒辦法分開他們，再也不會有別的事能夠改變他們。

斑駁的樹影灑在他的上，吹著夏日細細的涼風，葉青水聽著聽著就不覺地彎起了。

……

小夫妻倆辦結婚喜酒的時候，葉小叔拖家帶口地來到了首都。

葉青水的堂妹葉恬已經三歲了，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生生地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葉青水還記得葉恬剛剛出生時候小小一團的模樣，仿佛把抱在懷里是昨天才經歷過的事一般。

一眨眼，時間過得好快。

恬恬初來首都極為不適應，哭起來的時候，能把一屋子的人都哭得心疼。

謝瞅著恬恬，跟孫媳婦說：“都說外甥似舅，你跟你小叔長得像，恬恬跟你也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葉青水抱著胖乎乎的小堂妹，不釋手。心里一直想要一個小棉襖似的綿綿的姑娘，當初懷著辰辰和的時候，葉青水心里有預約是個孩子。

否則怎麼會讓人變得那麼氣，孕期的時候可把謝庭玉折騰懷了。

沒想到最后生出來的卻是兩個臭小子。

不過這一年秋天，國家出臺了嚴格的計劃生育。

葉青水心里清楚這個二胎的心愿這輩子是不可能達的了，于是加倍地稀罕起恬恬來。

葉恬是個話的孩子，隨了葉家人的長相，特別清秀俊俏。

辰辰和雖然長得更致，眉眼都隨了謝庭玉，再長大一點兒肯定好看。但男孩子終究比不上姑娘討人心疼。

暑假的時候，葉青水照顧了恬恬一個月。一個月后葉小叔帶著媳婦兒、葉阿婆一起回了鄉下。

不舍地抱著恬恬，認真地跟小孩說：“恬恬，記得常來首都看姐姐呀。”

雖然們輩分上是姐妹，但實際上葉青水已經把這個小娃當閨一樣地稀罕了。一如當年葉媽把葉小叔當兒子疼，拉拉扯扯地照顧著長大一般。

謝庭玉在這一刻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是該嫌棄自己讓媳婦生了倆兒子好、還是嫌棄這倆小子不是姑娘好。

他摟著媳婦，“要不然咱們去領養一個兒？”

葉青水搖搖頭，“咱們有辰辰和就夠了。”

兩個都是放在心尖尖疼的寶貝，這輩子葉青水能擁有這兩個寶貝已經上天的恩賜，葉青水心滿意足了。

計劃生育剛出臺的時候查得特別嚴，謝家上下全都是制的公職人員，除非不想要前途了，否則必須要嚴格遵守計劃生育。

葉青水作為已婚已育的年輕婦，這一年也被請去做了節育手。年輕的夫妻總有使不完的力，做了節育手之后，謝庭玉繳納公糧反而更頻繁了。

謝庭玉夜里常常摟著媳婦，調侃地道：“好像水兒變得熱多了。”

葉青水害地捂住耳朵，恨不得把他的起來。

葉青水畢業后，開始忙起了自己的事業。

謝庭玉在外部也干得風生水起，他有出語言能力、思維縝、加之外貌形象好，一時之間還被人稱為史上最英俊的外。

葉青水二十八歲的這一年，頻頻地從首都飛往鵬城特區。

謝庭玉剛離開國的一個星期之后，一貫準確的月事忽然不準了，過了半個月之后，買了測孕紙，測出了兩條杠。

抖著給謝庭玉打電話。

謝庭玉安著媳婦：“水兒不要著急，我很快回來。”

謝庭玉請了假飛回了國，他看到媳婦躺在被窩里，纖細孱弱，頭發糟糟的，鼻子也有些紅。他的心不為之一。

他問：“水兒還好嗎？”

謝庭玉給捋順了碎發，凝視著微微發紅的眼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認真地說：“來了就來了吧，我們要這個孩子。”

葉青水聽了差點哭了，深知男人的事業正在上升期，為了這份事業他曾連續熬了三天三夜不睡覺，睜著眼上飛機，閉著眼下飛機，困得連眼皮都掀不起來。

他起初并不喜歡這份事業，但做了這麼多年他為之斗、也上了它。

謝庭玉握著媳婦的手，眉目含著溫暖的笑意，“如果它來了，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我丟了飯碗。”

他瞇起眼睛暢想了起來，“到時候可能要媳婦來養活了。不過這樣想想也好，我可以在家里帶著寶寶，送辰辰和上學，下午接他們回來，給你做一頓飯……”

他叨叨絮絮地說了很瑣屑的事。

這些話把葉青水逗地忍俊不，把他這樣的人擱在家里養孩子做家務，簡直是暴遣天。

他說著用拇指輕輕地了媳婦的眼睫，拭掉了的眼淚，他心疼地說：“所以不要傷心了好嗎？”

“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應該承擔起它。”

謝庭玉說著，掉了外套領帶皮鞋，褪去了一臉風塵仆仆的模樣。

他洗了個手，到廚房起了面團，下了一碗墨魚面。

他系著潔白的圍，雪白的面沾在他純黑的西裝子上，墨魚的污漬沾了他一手，鍋里的水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廚房一陣熱鬧，家里頓時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很快他端了一碗面到葉青水的面前。

男人穿著氣的圍，修長的拇指也沾著油污，但此刻他落在葉青水眼里，卻是從未有過的英俊。

比他在電視上令人折服的風姿更令心。

葉青水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謝謝辰爸爸。”

謝庭玉用紙了手，提醒著媳婦，“趁熱吃，吃飽了我帶你去做檢查。”

葉青水點了點頭。

吃完飯后夫妻倆去做了一次檢查，葉青水看著檢查單，松了口氣。

謝庭玉了媳婦，“沒懷上，失嗎？”

葉青水搖了搖頭，開依偎在他的肩頭，說：“你肯放棄事業也要它，應該是你失才對？”

謝庭玉不住地笑了，“傻媳婦。”

他是因為，屋及烏，才會他們的孩子。謝庭玉并不失，孩子太多會耗費太多的元氣和力。

在謝庭玉看來，他們和辰辰、，不多不，恰恰好。

這輩子有他們，他已經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