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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被逗笑了，橫一眼，“就你敢這麼說。”

“哎喲，您可饒了我吧。要不是娘娘邊沒有得力的人伺候，我真的要求您放我出去了。真的，我一點也沒說假話，皇上太可怕了。我現在只要一聽皇上來了，就想著落跑。娘娘，您看看我真誠的小眼神，我著良心發誓，一個字都沒假的。”

雲染又氣又笑，簡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天黑前樑嬤嬤急匆匆的回來了，對著雲染行禮回道：“娘娘，太后的病確實嚴重，奴婢去的時候，太后娘娘已經完全癱在牀上，除了還能說話，便是連胳膊都無法擡起來了。”

“這麼嚴重？”雲染倒是沒有想到太后摔了那一下，居然會癱在牀上。

“是，據太醫說，太后娘娘摔下來的時候的時候實在是不巧，正好脊柱磕在了腳踏上。”樑嬤嬤回道。

雲染輕輕頷首，“太后娘娘可有話說？”

樑嬤嬤就搖搖頭，“奴婢去了，太后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跟奴婢說。”

“你下去歇著吧。”

“是。”

樑嬤嬤退下後，林書薇就發覺皇后的心有些不好，想了想就勸道：“娘娘別因此難過。”

“我不難過。”雲染看著林書薇，這些話連樑嬤嬤都不會說的，對這林書薇卻可以開口，“這是自作自，人這輩子犯下的罪惡，最後都會得到報應的。太后，這是該得的！”

林書薇：……

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但是糾結著要不要追問一下。後來想想自己的小命，還是算了吧。

皇后想說就聽著，不想說，自己堅決不問。

知道的太多了，那是自己把自己往黃泉路上送啊。

好奇心太多不好。

等到晚上司空穆晟回來的時候，雲染就跟他說了太后的事。

司空穆晟更坐在對面，先開口說道：“兩個小的都玩累了，在昭明殿吃了東西睡了。穆逸在前頭看著他們，你不用擔心。”

怪不得沒看到兩條小尾，就點點頭，“那也好，穆逸帶著他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雲染就看著司空穆晟，有些猶豫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司空穆晟對上的眼神，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在擔心我？”

雲染坦誠的點點頭，“是，你要不要去瓊林苑看看？”

“去。”司空穆晟握住雲染過來的手，“總要去見最後一面，這些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雲染靠著他，“好，那你去吧。見過了，說過了，就把這件事忘了吧。以後，我們一家四口好好地過日子，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是，我們都會好好的。”司空穆晟握著雲染的手微微用力。

說了會子話，就擺起了晚膳，等到用過了晚膳，兩人進了帳子，雲染看著司空穆晟沉默的臉，就知道他現在心一定不好。

並肩躺下，就輕聲說道：“你明天就去吧，院正說了，太后的病不太穩定，再拖也拖不過幾月。我想著，總不能耽擱了穆逸的婚事，先了親再說。”

畢竟，太后若是死了，是要守孝的。

穆逸的婚事，最也得推遲一年，爲守孝。

雲染雖然不是個刻薄的人，但是對太后實在是沒什麼好。

“好。”司空穆晟拍拍雲染的後背，“睡吧，你現在才養得好了些，太醫說還是不能費神。”

“嗯。”雲染就閉上眼睛，靠著他。

好一會兒，就聽到司空穆晟輕輕地嘆了口氣。

再過了一會兒，慢慢的就進了睡夢中，實在是後背上那隻手，節拍太有韻律了。

把當孩子哄了。

等二天雲染醒了的時候，外頭太都升得老高了，坐起來，額頭，姒錦的閉了下眼睛，這纔開口喚人進來。

林書薇聽到聲音，就帶著朝雲晚霞們進來服侍皇后起。

“皇上去上朝了？”

“是，皇上臨走前留下話，說是今日會晚點回來，請娘娘不要擔心。”

雲染點點頭，知道他要去瓊林苑，一點也不奇怪，“兩位小皇子回來了沒有？”

“大皇子派人進來遞話，帶著二皇子跟三皇子去大皇子的府邸了，也請娘娘放心。”

雲染覺得真是好笑，自打自己養病以來，不僅是司空穆晟把當易碎的瓷，就連穆逸把兩個弟弟都當自己的兒子帶了。生怕他們老是纏著，讓費心神。

其實很想說，已經真了好多了，沒有那麼脆弱，奈何這父子倆一筋的犟，誰都不信。

算了，他們高興就好。

雲染知道，穆逸這樣做，其實是有些恕罪的念頭在的，只要他心裡開心就好。

至於司空穆晟，那是真的擔心自己的，也只好由著了。

得，這樣一來，每日過得真的是不要太輕鬆。

想著焦硯聲回京，這個做皇后的也該有所表示，就讓林書薇親自帶著禮去焦家走一趟，表示自己對錶哥回來的開心跟問。還給小侄送去了些玩，也算是對羅舜英的看重。

雲染這邊講穆逸大婚的規制跟流程看了又看，仔細覈對，便用起了功來。

而那邊司空穆晟下了朝，此時剛進來瓊林苑的雲華殿。

皇帝駕到，雲華殿一衆的宮人全都跪地迎接，高呼萬歲。

屋子裡的太后，躺在牀上，毫無知覺，但是卻聽到了外頭的聲響，一張皺紋叢生的臉上，帶著幾分霾。

司空穆晟大步走進來，讓鄭通帶著人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太后艱難的轉過頭去，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個作了。

司空穆晟看著病牀上的太后，現在的模樣跟他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沒有了那些故作鎮定的從容，沒有那些竹在的得意，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現在就是個垂垂老矣，即將病死的人。

上散發著腐朽的味道。

又往前走了幾步，司空穆晟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后，抿的薄脣，並未有先開口的意思，就這麼看著，那薄涼的目，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

太后對上他的目，臉越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