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倒在地上的小年們神狼狽,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對于一個外來的闖者,就算此人自稱是公主的弟弟,就算他的容貌跟皇帝陛下生得有幾分像,就算他的容貌跟公主殿下也有幾分相像,可在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眼中,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來者。
外人侵,自然會到他們的排斥。
他們必須守護者自己的地盤。
可這個外來者太強大,原本只有一點敵意和戒備,可手之后更多了厭惡。
花廳里。
七歲的小公主坐在長椅上,面無表地看著眼前一幕,沉默良久,終于淡淡開口:“技不如人還敢不服,真是厲害。”
小年們一聽這話,頓時臉一變,慌忙從地上起。
“去花園那邊的鵝卵石上跪著。”軒轅紫瓏斂眸,天生清冷的嗓音雖還帶著幾分屬于孩的稚,卻冷得讓人不敢違背,“今天午飯就不用吃了。”
八個年兩個孩一字排開,轉去了花園小徑,乖乖在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跪了下來,半分抗拒都沒有。
夜宸瑾抬腳走進花廳,風度翩翩地朝軒轅紫瓏行了個禮:“宸瑾見過阿姐。”
軒轅紫瓏瞥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來的?”
“早上剛到。”夜宸瑾回答,須臾,溫和而禮貌地笑道:“阿姐不必怒,他們都只是一群小孩子……”
軒轅紫瓏打斷了他的話:“你比他們都大?”
夜宸瑾一噎,默默不語。
一個七歲的小破孩老地把比他還大的年,做“一群小孩子”?
真是好大的口氣。
“坐吧。”軒轅紫瓏語氣淡淡,“喝點什麼?酸梅?”
夜宸瑾搖頭:“什麼都不用。”
軒轅紫瓏于是吩咐:“給他倒杯水。”
侍進來給夜宸瑾倒了杯開水,因太燙,杯子還擱在桌案上。
夜宸瑾笑著道謝:“謝謝阿姐。”
軒轅紫瓏沒說話,沉默下來的時候,一張致的小臉更顯清冷,天生自帶一天山冰雪似的寒氣。
“阿姐別生氣。”夜宸瑾到底還是個孩子,有些過意不去,“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都在長,怎麼能不吃飯呢?若是我的行為讓阿姐不高興,阿姐還是罰我吧。”
軒轅紫瓏眸微抬,沒什麼緒地看著他:“本宮罰的是他們技不如人還不服,跟你有什麼關系?就算換到別的人上,也是一樣的結果。”
頓了頓,“你以為我是護著你?”
夜宸瑾微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番話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說,我的人做錯了事該罰就罰,跟你是誰的弟弟沒關系,別自作多。
暗中尾隨而來的容修和夜紅綾,此時站在遠樹杈上,安靜地看著花廳里久別重逢的姐弟二人。
雖然因刻意拉開了距離而聽不太清兩人說了什麼,但容修和夜紅綾都看到了方才夜宸瑾一對十的一幕,也看到了十個孩子被齊齊罰去跪鵝卵石的畫面。
容修其實意外的:“宸瑾的手倒是厲害。”
他雖然一直都知道兒子在穆國并沒有疏忽練功,可到底只有七歲之齡,且這孩子看起來就比較斯文溫和,完全沒有王者上那種霸氣和強悍,所以對他的武功并沒有過分關注。
每次見面也就是例外公事般問問功課,更多的反問是流流。
畢竟夜紅綾不是個會慣孩子的人,宸瑾在邊該學的都會學,不可能讓未來的一國之君不學無,而經常會分開的容修在這方面顯然比較放心,反而更注重跟兒子的父子之。
“人不可貌相。”夜紅綾淡道,“越是溫和無害的人,肚子里裝的東西也許反而更多。”
容修沉片刻:“的確。尋常七歲的孩子,很能表現出這般風度和穩重。”
忽略年齡不計,夜宸瑾表現出來的就像一個天生溫潤如玉的君子,不驕不躁,不狂不傲,待人溫和有禮,可骨子里又偏生不是個好欺負的懦子。
倒更像是大之人。
容修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兩個孩子怎麼看怎麼好,“宸瑾和紫瓏都不驕傲,倒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快要飄上天了。”
夜紅綾轉頭瞥了他一眼,眼神里著幾分鄙視。
容修角輕揚,手攬住了的腰,兩人一起躺在壯的樹杈上,“這麼優秀的兩個孩子是我們倆生的,有沒有一種特別驕傲的覺?”
夜紅綾沒說話。
“再過幾年,這個天下就是他們的了。”容修轉過頭,半在上,低頭親著的瓣,“紅綾,等孩子羽翼滿,我們就可以放下手上政務一起去游山玩水,找個深山老林居一段時間,像神仙眷一般過清靜無人打擾的日子,你覺得怎麼樣?”
夜紅綾目沉靜看著他,沉默片刻,點頭:“嗯。”
容修笑了笑:“你舍得江山?”
“沒什麼不舍的。”夜紅綾淡道,“執念褪去,恨意消弭,一切都已變得云淡風輕。”
頓了頓,“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生活,紫瓏和宸瑾都有各自想要的生活方式,對父母親反而順其自然,并無多貪依賴。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不要過分干預他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容修道,“只要他們不把江山作沒了,不讓天下大,不制造災難給蒼生百姓,其他的隨他們折騰,就當做是玩一場游戲。”
夜紅綾輕抬雙臂,勾住容修的脖子:“英雄所見略同。”
一句話讓容修眉開眼笑。
手把抱起,他聲開口:“得妻如你,夫復何求?”
夜紅綾眸微瞇:“大好時不用來做些開心的事,你確定還要待在這里說一些麻的甜言語?”
容修微愣,隨即噗嗤低笑:“陛下說得對,大好時不能浪費,要用來做些開心的事。”
說著,直接抱起飛離去,轉瞬就消失在紫宸宮的方向。
耳畔風聲呼嘯。
夜紅綾抬眸看向湛藍天空,漆黑瞳眸里倒映著藍天白云。
明,氣候正好。
適合貪歡。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