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子莫若父。
這句話放在伍北上同樣適用,他了解他爸,如果伍世豪想要躲起來,哪怕是掘地三尺,旁人也別想找到。
可他打死都想不明白,伍世豪究竟為什麼要離開。
明明最難的時候他都在,現在有錢看病,可以做手了,他卻選擇不聲不響的出走。
這天晚上,伍北把哥幾個全都打發走,自己像一尊雕塑似的靜靜坐在病床上,眼皮都沒合一下,直至天亮!
比起突如其來的噩耗,他更沒辦法接父親放棄治療。
整個晚上,他都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才引起爸爸的不滿,又或者是他平日里給的關心還不夠。
清晨六點多鐘,房門被人推開,護士蘇青蓮步輕移走到他面前。
伍北只是象征的看了一眼,再次低頭發呆。
可能是時間太早的緣故,蘇青沒有穿護士服,而是套了一條牛仔短,長發散落肩頭,一雙白又長又直,勻稱的材分外惹火。
“癌癥患者的心,我們正常人很難理解,但是我相信作為一個父親,伍叔叔絕對不希看到兒子這樣。”
蘇青緩緩坐到伍北的旁邊開口。
伍北頓了一頓,繼續保持沉默。
“平常我和伍叔叔聊天比較多,他常掛在邊的話就是你,他以你為驕傲,說你在部隊如何如何優秀,說你格特別的剛烈。”
蘇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一包煙,遞到伍北的面前。
看到煙盒上“大前門”的字樣,伍北的心口就像刀絞一樣疼。
這是父親最喜歡的牌子,可自從確診,他就剝奪了老頭唯一的好,不管老爺子如何哀求,他都不予理睬。
早知道他放棄治療,真該讓他多兩支。
“這包煙是伍叔叔剛住進這個病房時候給我的,他說如果有一天他離開,希有人能陪你一支!”
蘇青不太練的拆開煙盒,取出一煙送到伍北的邊,然后又替他點燃。
白霧裊裊升起,兩顆豆大的眼淚順著伍北的面頰滾落。
這個如虎一般堅強的男子再也控制不住的緒,一把抱住蘇青,哇的哭了出來。
四奔波的時候,他心如磐石。
低頭求人的時候,他無懼面。
可老爺子不聲不響的離開,卻直接摧毀了他心的那稻草。
蘇青先是一愣,隨即輕輕拍打伍北的后背。
幾分鐘后,伍北意識到失態,趕忙松開蘇青,聲音干啞的道歉:“對不起蘇護士,我..我剛才..”
“我懂,我理解!”
雖然面頰緋紅,但蘇青特別寬容的擺擺手。
伍北泣兩下,近乎懇求的向蘇青:“我爸的病房可以先不退嗎?我怕他萬一回來,找不到我。”
蘇青微笑著說:“理論上只要你愿意錢就可以一直保留,但我個人建議別這樣,道理你都懂得,不需要我贅述。”
伍北的結蠕幾下,最終失落的點點腦袋。
“放心吧,我一直都在這里上班,只要伍叔叔回來,保證第一時間聯系你!”
蘇青像是哄小孩一般拍了拍伍北的腦門。
“謝謝你!”
伍北激的站起來鞠躬。
“沒誠意,謝謝難道靠說嘛?”
蘇青莞爾一笑,亮晶晶的眸子變了月牙狀。
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孩,笑容充滿了染力,有那麼一瞬間伍北的心臟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只兔子似的撞。
“醫院有規定,病房不許煙,否則主管護士罰款,我今天帶的錢剛好夠罰款,可那樣就沒錢吃早飯啦。”
見伍北仍舊一副呆萌樣,蘇青再次掩笑。
“我請,早就應該請你好好吃一頓!如果你愿意,以后午飯、晚飯我全包了!”
伍北就算再神經大條也回過來神,急忙應聲。
說完以后,他又覺得好像太過曖昧,忙不迭改口:“咳咳,我意思是...”
“我意思是咱們去吃油條喝豆漿,我在五中上學時候經常去的一家店,味道特別好!”
不待他說完,蘇青直接拉起他往病房外面走。
伍北一愣,愕然道:“五中在城南,離醫院十幾里地呢。”
“對呀,你再墨跡,我上班肯定遲到!快點哦,樓下等你!”
蘇青白了一眼他,先一步跑出病房。
嗅著空氣中蘇青上好聞的味道,伍北再次回頭看了眼父親的病床。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念叨: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過兩天就會回來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