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鄭重陸明芳夫妻才了面。
鄭重面上略有些疲倦,神十分饜足。
陸明芳雙虛無力,面如桃花,異常艷。
大寶小寶見著親爹親娘,立刻沖了過去。鄭重眼明手快,一手一個,將兩個兒子都撈進了懷里。
約莫是之前耗力過度的緣故,兩個沉甸甸的兒子一手,鄭重胳膊一,差點沒抱住。
鄭大寶有些嫌棄地看著親爹:“爹,你都快抱不我了。”
鄭小寶口齒不清地點頭附和:“爹真沒用。”
鄭重:“……”
陸明玉等人輕笑不已。
陸明芳臉上有些發熱,咳嗽一聲說道:“該備晚膳了吧!我估著,義父和二弟很快就該回府了。”
陸明玉笑著應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點小事,大姐無需心。”
然后,沖兩個淘氣包招手:“大姐夫一路奔波,疲累辛苦。你們兩個別鬧騰,乖乖到我這兒來。”
鄭大寶鄭小寶早就了陸明玉最忠實的小跟班,聞言紛紛點頭,從親爹懷中下來。
鄭重啞然失笑:“這兩個小潑猴,到了四妹面前,就格外乖巧聽話。”
陸明玉和長姐親近,對鄭重這個大姐夫也很親厚,聞言俏皮一笑:“誰到了我面前,都得乖乖聽話。大姐夫難道不聽我的嗎?”
做姐夫的,在小姨子面前,脾氣總格外好一些。
更何況,陸明玉還這般年麗。
陸四小姐出了名的壞脾氣,能得陸明玉這般戲謔打趣的,唯有家人。
鄭重好脾氣地咧一笑:“是是是,是我說話不周全。四妹說的,大姐夫當然得聽。”
陸軒湊了過去:“大姐夫,快些和我說說,這一仗打贏了沒有?爹和二哥立了什麼戰功,能有多賞賜?還有,打仗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趣事?”
陸明月也好奇地長了脖子。
時隔數年,陸明玉的記憶也有些模糊。
反正,大魏朝一直在打仗,直至四年以后滅了大燕和大楚,統一了中原才消停。期間有勝仗,當然也吃過敗仗。
鄭重的聲音很快響起:“打贏了。爹領兵攻下一座城,立了頭功。二弟斬首十幾個,此次也能再升一級。”
“打仗嘛,無非就是殺來殺去,沒什麼趣事……等等,倒是也有一樁。我們回程的路上,二皇子殿下一個不慎,摔落馬下。萬幸隨行太醫解救及時,二皇子殿下只了些輕傷。養幾日,也就無礙了。”
“不過,二皇子殿下自那之后,一直待在馬車里,再也沒過面。”
……
二皇子李景?
陸明玉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張俊的年臉孔。
二皇子比李昊大了兩個月。一個是正室嫡出,外祖父是當朝首輔。一個是舞姬之子,份地位間的懸殊,絕不是一星半點。
李昊文武雙全,高大英俊,明果決。
二皇子容貌之俊,更勝李昊。
只是,二皇子的容貌氣質,肖似喬皇后,不為永嘉帝所喜。永嘉帝最心的兒子,是孟貴妃所出的大皇子李易。
說起來,二皇子也是個倒霉催的。為嫡子,遲遲未被立為儲君。
到了選皇子妃的時候,喬皇后一時昏頭,出了一記昏招,竟選了廣平侯之孟云蘿為皇子妃。
在喬皇后看來,這是一記了不得的妙招。大皇子最大的倚仗,就是廣平侯府。只要能將廣平侯拉攏過來,二皇子的儲君之位,便穩如泰山。
試想,廣平侯是愿意做太后的兄長,還是想做皇后的爹?
事實證明,喬皇后著實走了一步臭棋。
廣平侯嫡孟云蘿做了二皇子妃后,和二皇子并不一條心。別人是年夫妻,和諧恩。二皇子親之后,和孟云蘿淡漠,相敬如冰。
孟貴妃拉攏了親侄,讓喬皇后愈發憋悶堵心。
再后來,征伐大燕大楚那一戰,二皇子被藏在暗的刺客一箭死在戰場上。差點連尸首都沒搶回來……
奇異復雜的芒,在陸明玉的黑眸中一閃而過。
眾人都在聚會神地聽鄭重說話,無人留意陸明玉的異樣。
陸軒好奇地追問:“大姐夫,此次剿匪,大皇子二皇子誰立功更多?”
問的真是傻話。
陸明月用手敲了陸軒的大腦袋一記,伶牙俐齒地應道:“這還用問嘛!聽聞大皇子殿下自小習武,手極好,自小就在軍營里,打仗的本事在皇子里排第一。再有廣平侯照拂,有皇上的偏,二皇子哪里比得過大皇子。”
“二皇子一定是見大皇子大出風頭,心里不痛快。了輕傷后,干脆躲起來不見人。”
這個機靈鬼。
陸明玉啞然失笑,手了陸明月的頭。
鄭重也贊許地笑了一笑,旋即正提醒道:“這等話,在家中說一說無妨。對著外人,不可胡言語,免得傳到有心人的耳中。”
陸明月乖乖點頭。
門房管事匆匆跑來傳信:“小姐,將軍和二公子回來了。”
陸明玉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抬腳便走。陸明華等人也快步前行。陸明芳倒是想走得快些,一邁步,雙又酸又。
鄭重厚著臉湊過去,扶住媳婦的胳膊:“我扶著你。”
陸明芳嗔了鄭重一眼,鄭重無聲而笑。
……
陸明玉心中急切,走得飛快。很快便將兄弟姐妹們甩在了后。
遠遠地,便看到了邁步而來的悉影。
爹!
陸明玉鼻間涌起濃烈的酸,眼眶也熱了起來。
前世,陸臨死在了戰場上。
易容裝扮,一直躲在李昊的軍帳里。
陸臨戰死的噩耗傳來,悲痛絕,卻不能面。陸臨的尸首被放進棺木時,這個不孝的兒,在軍帳里照顧傷的丈夫。
后來,李昊負心背義。短短幾年,被困深宮,被下毒謀害。最終,英年早亡。
這一生,何其可悲可笑。
這世上,誰真心?
誰堅定不移地信任支持?
唯有親爹罷了。
“爹,”陸明玉目中閃著淚,撲進高大男子的懷中:“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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