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是被一香味喚醒的。

來到院中，發現香味正是從烤爐中飄出來的。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聞到如此人的氣息，口水瘋狂的分泌。

秦鹿系著圍從廚房出來，看到傻乎乎站在烤爐邊的兒子，頓覺好笑。

“快洗臉，給你準備好了。”

韓鏡回過神，臊的想井邊跑去。

若非他現在還是黑瘦黑瘦的，保管是一張大紅臉。

餐桌上，有一盤鴨拼盤。

稀粥已經溫熱，還有清涼的拌蘿卜以及白菜燉。

一盤白胖的餅，可又可口。

“我做了不的灌湯包，待會兒你帶幾個給你老師和師母嘗嘗。”

韓鏡點頭，原來這灌湯包，很新奇的法。

在大盛朝，但凡是用面做的，都做餅。

眼前母親口中的湯面湯餅，比起前天進城時吃的湯餅，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尤其是漂浮著油花的湯上漂浮著點點碎碎的碧綠蔥花，人間味。

“和鴨，你要哪個？”

韓鏡咽下包子，濃郁的湯充斥著口腔，“母親先選，兒子什麼都行。”

“今天你吃，下次給你鴨。”秦鹿不會讓兒子吃獨食的，必須要懂得和家人分。

用過早飯，韓鏡腳步輕快的帶著母親準備的沒問向白家去了。

離得近，母親沒有送他，韓鏡也不需要。

過來正巧看到白逢君準備出門，因岳母欠佳，穿的頗為樸素。

“師兄，要出門？”

看到小大人似的韓鏡，白逢君笑著和他打招呼，“今日要去岳家接阿歡回來，師弟來的這般早？”

韓鏡把手里的包裹舉起來，“我娘做的，說是來給師父師母的拜禮。”

包裹湊近，借著能把空氣都凍起來的風，聞到了那香味，不是特別的濃卻很人，主要是捂的嚴實。

這一下讓吃過早飯的白逢君突然就了。

“小師弟，里邊是什麼？”他笑的猶如一只翹著蓬松尾的大狐貍。

再加上白逢君本長得就不賴，笑起來眼睛細長，還帶著，總能讓人不由得親近起來。

“師弟就師弟，為何還要加個‘小’字。”重新把包裹抱在懷里，韓鏡嘟囔著。

白逢君好笑的他的腦袋，“你現在還太小，等你加冠，再把這個小字去掉。”

師兄弟在家門口簡單聊了會兒，看到遠遠走來的學生，兩人才分開。

韓鏡甩著小短先去見了師母，也不怕老師心不悅，誰讓老師懼呢。

“師母，我娘讓我帶來的拜禮。”

站在偏房門口，看向里面，姜氏正在看書。

師母曾經也是一位才，可惜是兒，否則最差也能得個秀才功名。

白夫人擱下書，起走過來，看到韓鏡笑容滿面。

“這麼早就來了？第一日學，可以晚一些的。”

韓鏡把帶來的包裹遞上去，“娘烤的鴨，趁熱讓弟子送來了，弟子也想早些進學。”

“好孩子。”白夫人沒有拒絕他的東西，接過來準備送到廚房。

“師母，里面的鴨都是半只，娘說送來半只不太好看，不過我娘是第一次做這個，不曉得味道如何，所以早上我們先嘗了一下。”

的確，送禮的話，拆分是不好看，遇到心思敏的可能還會記在心里。

不過昨日也算見識到了韓鏡的聰穎，師兄并沒有親傳弟子，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滿意的，也算是圓了師兄的念想，至于東西并不惦記。

“好，師母知曉了。”為了讓這孩子放心，白夫人當著他的面解開包裹，等拆開好幾層油紙包，那味道分外人，“你娘的手藝居然如此出眾，味道很香。”

韓鏡齒一笑，“師母喜歡就好，我去尋老師了。”

說吧，拱手施禮后，轉出去了。

書房中，白秀才正在整理教材，這份教材是專門針對韓鏡的。

隔壁屋子里的那十來個學生都于啟蒙階段，天賦有限，倒是有一兩個拿得出手的，可是面對韓鏡終究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聽到外邊敲門聲，白秀才讓人進來。

“老師，學生是否來遲了？”

“你現在年紀還小，子骨也須得好生養著，倒是不用來的這般早，每日辰時末能來便好。”

這也是昨日秦夫人主提及的，他雖然覺得讀書理應吃的苦頭，奈何上個慣弟子的母親。

安定下來，兒子也進私塾拜了老師。

秦鹿也該思考一下賺錢大事了。

大盛朝以及周邊的其他諸國都是重農抑商，奈何農稅很重，商稅幾乎沒有。

上下打點恐怕不會。

換了套裳，挎著竹籃走出家門，今日要去碼頭走走。

來到大盛朝，只是在前天晚上洗了個澡，而且還沒有皂，上的灰塵很難洗干凈。

華縣倒是有種植皂角樹的，只是量不多，好在縣里還有個碼頭，資相較于別的地方要富很多。

準備制作一些皂用用，多余的還能賣掉換錢。

這張臉目前很消瘦，雙頰凹陷顴骨突出，甚是落魄。

即便是遇到一些地流氓，看到的相貌和穿著，也不會為難。

一路緩步來到碼頭，還未靠近就聽到喧鬧的喲呵聲。

現在的溫度大概三五度，夜里更是能下降到零度。

即便如此，不遠也有些漢子著上，出簡裝的，熱氣騰騰的扛著扁擔來往送貨。

眼前的一幕當真是香滿滿，荷爾蒙肆無忌憚的散發著。

碼頭這邊的攤販很多，還有新鮮的江魚。

秦鹿在其間走尋覓，找到了一些香料，價格較貴，因此買的量不多。

離開時還買了兩條比較大的江鯉。

回到家中，兩條江鯉放盆中暫且養著，等晚上兒子回來再做一條，剩下的一條送給白家。

白秀才的意思很明確，若非韓鏡年紀小且離家近，會讓這位弟子留在白家吃住的。

以后韓鏡在白家用午飯，總不能一點力氣都不出。

中午簡單解決了午飯，便架起鍋灶忙碌起來。

熬制皂角花瓣等，提出皂和純，能不能賺到第一桶金，就看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