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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宮第三年》6、唇下痣的女人在哪里

六、下痣的人在哪里

劍影,大概是一招就能要人命。我還沒看清楚,只覺肖不修的衫擺了一下,然后聽得他淡淡地說:“無妨,辦案之人。”

解除危機之后,那人用眼神詢問是否需要繼續匯報。我只想閃得更遠一點,肖不修卻拉住了我的袖子,“這里不能走,有很多機關和陷阱。你跟在我邊即可,聽到什麼也不妨。只要不說出去,就不會被我滅口。”

“我也沒人可說吧?”我盤算了一下我邊的人都圈養在冷宮里,都沒人搭理我們。

“所以,這不是正好。”肖不修不再搭理我,直接跟這侍衛說起來。我也沒聽懂在說什麼,似乎是說什麼南方賑災的款項有了出,他們要去殺幾個人。這侍衛姓楚,也是八卦傳說中那個肖不修的副手“變不驚”的楚不驚。

楚不驚是駐守邊疆的大將軍楚風的小兒子,長在邊疆。因其父殉國之后,皇上念其年無靠,就接來邊教養,順便也就做了肖不修的副手。長得的確也很帥氣,但沒有肖不修好看。我可能是已經有濾鏡了,看誰都不如肖不修好看。“蘿卜白菜各有所”,玉嬤嬤就一直說楚不驚最帥,反正現在我看到了真人,還是覺得他只比肖不修差那麼一點點。

兩人談很快,楚不驚又消失在黑暗之中。肖不修回看著我,問道:“聽得懂?”

我想了想,也簡單地回答:“鎮江水患,員貪墨,殺儆猴,怕是要死幾個小吏了。”

“還算清楚。”肖不修不再看我,徑直前行,我也趕跟上。這路有點遠,他走得又快,很快我們就差出了半米,一米,兩米……他停下來又回頭看著我,我只好快跑了兩步到了他的邊,表現出了狗子一般的示好表。他又面無表地往前走,路上不停有侍衛過來說著什麼,聲音很輕,完全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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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一般地走了一會兒,我居然都出汗了。這才到了一安靜的院落,很致的井字形。院子里什麼花花草草都沒有,倒是和我的滿庭花冷宮很像。房檐下方掛了幾盞燈籠,應該是質量不錯,小院子照得很清楚。

“你去東邊的廂房住一晚,明早我過來你。”他這個言簡意賅吧,還讓人不了的。看著他快步進了正屋,我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院子中間想:東邊在哪里?

左右看了看,也沒分清楚。幸好有個小太監走了過來,沖我行了禮,然后客氣地說:“小主子請隨我來,我帶您去東廂房。”

“嗯嗯嗯,謝謝謝謝。”我吁了一口氣,趕跟著他去了東廂房。其實就是往左手邊走二十多米,致的一間房,雖說沒什麼貴重的陳設,但勝在干凈整齊。素的窗簾幔帳,都令人到一種愉悅,完全是我的審

當然,桌子上的熱茶和糕點就更令人愉快了。小太監沒進屋,就在門口說:“小主子,您好生歇息吧。有事,您就我,我是肖小五,您喊我小五就可以。”

“好的好的。”我也客氣,肖不修手下都沒有真名實行,基本上是按照跟著肖不修的時間來命名的。那麼,這個小五就是第五個跟著肖不修的,地位應該也不低呢。所以,我也很客氣跟他道了晚安。然后回立刻去吃吃喝喝了一番,才心滿意足地合躺下。我出門的時候,就是冷宮里的便服,也沒什麼睡不睡的需求。所以,這樣也舒服的。

一夜無夢,居然真的沒有夢,還睡得特別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肖不修那張致的臉在我的床邊上方出現,還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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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蓋被子?”他這張冷臉啊,氣場十足。

“啊,忘了。”我吸了吸鼻子,的確有點堵。

“這種事也能忘?”他反問。

“嗯,有時候我就不蓋被子。宮里那被子有奇怪的味道,聞著特別難。”

“難道婢們不洗麼?”

“洗啊,但是就算是洗干凈了,也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但他們都說聞不到,只有我能聞到。所以,有時候,特別是天氣暖和了,我就不蓋被子了。”我起坐在床上,估計也是毫無形象的蓬頭垢面,他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肖小五立刻端了面盆上前,要給我洗臉。又把我唬了一大跳,“別別別,這個我自己可以的。那個,肖大人,要不您出去一下,我洗個臉,收拾一下。”

肖小五也是面無表,但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作慢了一拍。“這個洗臉我也自己來,您們都出去一下吧。”就算都是太監,外貌也都是男人,我是完全不習慣。不過,這兩個人的臉都不太好,站在我床前看著我。難道他們有伺候人的癖好?一定要親手給我洗臉?

那可不,我可沒有這個習慣。我趕手接過銅盆,站起端到窗口的架子上,然后隨便洗了洗臉,然后用自己的袖子水。回一看居然還有個銅鏡,剛好可以梳梳頭發。銅鏡還真的很清楚,質量不錯。就是鏡子里那個頂著窩頭的我,略略有點磕磣。

這套起床作我做得也算是行云流水,兩個人就站在邊上看著,不說話,氣氛略微尷尬。“我自己在宮里都這樣,不需要伺候的。”

“你在家的時候呢?”肖不修問道,“難道宰相的兒沒有下人麼?”

“有啊,但是自己能手,干嘛用別人呢?”我過鏡子看著他,“又沒什麼大事要梳洗打扮,平時就邊這幾個人,舒服一點才好嘛。”頭發打結得厲害,我沒弄開。只好自己用手抓了抓,打算就這麼扎起來了。肖不修走了過來,拿起了梳子,“別,我給你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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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會這個?”我好奇地看著他。

“會。”他又開始了,一張冷臉。不過手速很快,我的頭發立刻披散開,他的手也很輕,很迅速地用梳子把長發梳整齊,然后扎了一個高馬尾辮。可能是看到也沒什麼頭飾,他從自己的頭發上拔出了一玉簪,在我的頭發里。我整個人都立刻神起來了,好看了不

“你去屏風后面換服吧,我讓人準備了南廠侍衛的服,你暫且穿上跟我去一趟張府。”肖不修看了一眼肖小五,兩人一起走到了門口。我也沒多說話,特別聽話的去屏風里換服。這服是南廠的廠服,黑紅暗紋,看起來神而貴氣。應該是匆忙改過的,雖然腰不太合,但袖子和下擺都臨時短了。系上腰帶后,也好看的。看到他們見我從屏風后面繞出來時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的自我覺還是比較良好的。

“你的份不能暴,我就暫且稱你為‘肖小七’,記得便是了。”肖不修又囑咐了一句,我趕點頭答應。

跟著他一路走出來,天已經大亮,看到南廠都督府的全貌還是令人咂舌的,一是很大,二是干凈整潔,三是幾乎所有的裝飾幔布之類的全都沒有,到都是黑,看著氣極低,詭異萬分。幸好我心里也沒鬼,不怕這些。

我跟肖不修差了半步,肖小五跟我差了半步,我們三人走得非常快。本以為這一路會走到大門,結果卻來到了廳堂,桌子上擺好了早膳。肖不修大馬金刀地坐下來,肖小五在一旁站立,幫他盛粥夾菜。我剛想退半步,他卻說:“坐下吧,喝粥。”

“哦。”我答應地瞬間,覺到屋子里各都發出了殺人的驚詫眼。這屋子里人還多的,都是黑紅暗紋的著打扮,估計都是他的手下。我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他這張方桌的一邊,端起了眼前的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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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粥,甜的。

不過,我不甜食,特別是這種甜粥。在他的目下勉強喝了兩口就放下了碗。他的眉又挑了起來,“怎麼,不喜歡?”

“嗯,我比較喜歡喝茶吃包子。”

“來人,換熱茶和包子。”

“不不不要麻煩了,我已經飽了。”我連忙擺手,“真的不要麻煩了,咱們不是還要趕出去麼,別換了。”

“換!”肖不修說話太有氣場了,侍從們速度著出門,然后又速度著回來,已經將熱茶和包子端到了我的眼前。“吃吧,今天一天應該就沒什麼吃飯的時間了。”

“哦。”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只能低頭吃包子。這一屜包子八個,拳頭大小,還是餡的。果然是很好吃,我的表很愉快,連吃了三個,又喝了一杯熱茶,心滿意足。抬頭再看他的時候,他早已經吃完了,正靜靜地看著我。這眼睛深不可測,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只好裝傻地回看他。

“飽了?”

“應該還可以再吃一個。”我老實地回答。他的角又搐了一下,點了點頭。我趕又抓了一個包子塞到里,“不過,我們可以出發了。”我站起了,毫無形象地繼續吃包子。“小五,把包子裝起來,一會給小七繼續吃。”他又是毫無表的吩咐了下去。

我就覺得吧,一個這麼好看的廠花,總是面癱狀,其實也難看的。所以,我又多看了他一眼,他也瞥了我一眼,就大步出門去了。我和小五連忙追了出去,生怕被落下。

南廠都督府的大門口很是氣派,黑的大門,漢白玉的石獅子,還有十幾個神抖擻的侍衛站崗。肖不修這次換了大馬車停在門口,他不需要腳踏,大長一邁就上車了。我站在車下猶豫怎麼爬上去的時候,被站在外圍的哭喊聲吸引了目

“都督大人,一定要給我妹妹做主啊!死得冤枉啊!”有個男人一直在哭喊。大清早就來喊冤,看來是真的冤屈。我那邊看了看,一個不算年輕的書生相貌的男子正跪在地上,沖著馬車的方向大喊。

“小七,上車。”肖小五喊我,“別看了,這種事每天都有,無須理會。”

“這人是誰?”我還是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案子的苦主的兄長。”小五站在我的側,“昨日他就來都督府門口喊冤,說自己的妹妹一定被害死的。”

“那他可有證據?”

“沒有。”

“那他這麼肯定人是被害死的?”

“誰知道呢。”肖小五有點不耐煩,因為肖不修用手指敲了敲馬車的窗欞。“上車吧,我扶你上去。”

“不不,等下。”既然遇到了苦主,倒不如簡單聊一句。我轉就走向了這個喊冤者,肖不修的侍衛倒是一臉茫然,隨后是驚慌,立刻跟在我的邊。幸好距離不算遠,我幾步走過去,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趕散開了。我低聲問:“你是誰?”

“我是陳玉芬的哥哥陳志典,是張誠害死了我的妹妹!請都督為我們冤啊!”這陳志典看起來也算是個讀書人,著干凈簡樸,雖然眼睛哭得通紅,但還屬于神志清醒的。“大人,請幫我們冤!”他跪在地上,就差要磕頭了。

“那可有證據嗎?”我繼續問。

“沒有!我就是覺是張誠害死了我的妹妹!”這個回答我可不滿意。

“你看啊,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你這麼說人家張志誠害死了你的妹妹,可又拿不出證據,我們也不能抓人啊。除非,你能說出什麼來,我們才能去查啊。”

“但是,我妹妹真的就是他害死了!”陳志典又開始變了哭腔。

“……”我剛想開口,就聽到肖不修用沉地聲音在我背后說道,“肖小七,你還不給我滾回來!”

“馬上馬上,我再問一句話。”我都能夠到來自肖不修的冷之氣,不由得渾打了個寒,但還是咬牙問了一句,“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妹妹的角有痣麼?”

陳志典回答很快:“沒有!”

“那邊可有一位有下痣的子?”

“沒有。”他略略想了一下,依然給了我否定的答案。“妹妹幾乎沒有什麼閨中友,侍們也都沒有下痣,嫁到張家后,也沒有這樣的子。”

“如此肯定?”

“我們兄妹甚好,有任何事都會和我說。我們是龍胎的兄妹,甚至能有心靈應。”陳志典開始流眼淚了,“我能夠到妹妹這幾年很不開心,但沒有告訴我原因。這也是我最難過的,不說婆家的事時,我就知道一定出了問題。”

“嗯。”我點了點頭,然后轉問肖不修,“我能帶著他去一下張府麼?”

肖不修一臉的不悅,但也沒反對,只是說:“那你自己走過去吧,我們馬車先走了。”

“哎,可我不認路啊!”

“這位苦主的兄長認識。”他果然轉上了馬車,走了。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他轉走了。看著一路揚起的塵煙,還真的有南廠都督的冷絕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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