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個星期。
明鏡每日早早出門上學,拒絕了祝湘湘坐專車的邀請,反而每天坐公。
回家就關在房間里,從不出來。
連晚飯也不吃,保姆請過一次,說是出家人過午不食。
因此明鏡來了祝家十天,祝湘湘竟然一次都沒上過。
林清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和姐妹團逛街打麻將,早將這個親生兒拋到了腦后,還是祝提醒,林清才想來,哦,家里多了個人。
招來保姆詢問明鏡的生活,每天兩點一線,低調沉悶,一點妖都不作。
林清這才放心。
“明鏡也回來幾天了,我尋思著是該把介紹給大家了,挑個黃道吉日,把明鏡的份正式公布了吧,免得委屈了孩子。”祝提議道。
祝湘湘不聲的蹙了蹙眉。
林清了耳邊一縷卷發,端起花茶抿了一口:“這對湘湘不太好,我看還是算了吧。”
“媽,說得對,我現在的一切本來就是明鏡的,還給也是應該的,明鏡從小到大了太多苦,不能再讓委屈了。”
祝湘湘一番善解人意的話令林清頗為慨,直夸善良懂事,連祝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暗暗點頭。
“那好吧,我來安排,希這丫頭到時候別給我丟人。”
“媽,不會的,這些天我會帶明鏡學習一些貴族禮儀和穿搭配,到時候一定會芒萬丈,是咱們祝家的驕傲。”
“你啊,就是這麼會為別人著想,有時候太善良了也不行,會被欺負的。”
“不會,有媽媽保護我。”
母倆親昵的抱作一團,祝看了一眼瞥向二樓。
——
“叩叩叩”敲門聲均勻的響起,顯示出主人的溫耐心。
門打開,室線明亮,祝湘湘被恍了一下眼。
面前的穿著白真睡,長及腳踝,越發顯現出纖細的骨架。
修長的脖頸之上是一顆小巧的頭顱,頭更是凸顯出致小巧的臉頰。
皮又白又細,沒有一瑕疵。
一雙眼睛幽深如古井,仿佛遙遠的雪山之巔,神又冰冷,錯覺一般,再看去,春風乍起,似有融化世間萬的涓涓溪流緩緩流淌。
那種覺很難用詞語準確的形容,高傲卻不高高在上,溫卻又飽含鋒芒,慈悲卻也無。
像神一樣,看了一切,掌控著一切,仿佛所有的人和事,在這樣的一雙眼睛里,無所遁形。
祝湘湘心跳的有些快,明鏡平靜的問道:“有事嗎?”
平復了一下心,祝湘湘開口說道:“我能進去嗎?”
明鏡讓開一步,祝湘湘走進去。
房間和住進來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床鋪甚至比之前還要整齊,一褶皺都沒有,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床頭出現的那本金剛經。
“媽媽說下個月挑個好日子舉辦一場宴會,邀請江州有頭有臉的人家,屆時將你隆重的介紹給大家。”
祝湘湘沒有在明鏡臉上發現任何緒波,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祝湘湘接著說道:“為了能以最好的面貌出現,從這個周末開始,我帶你學習一些名媛的課程吧,你不悉的話咱們慢慢來。”
明鏡回了句謝謝。
祝湘湘十分挫敗,真的沒見過這麼無趣的人,三子打不出個悶屁來,難道真是念佛念得無無求了?
“對了,在學校怎麼樣,還適應嗎?課程跟得上嗎?”
明鏡回了句:“還好。”
聊天戛然而止。
祝湘湘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想跟呆在一起了。
明鏡關上門,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開始每日的例行打坐時間。
——
“丹呢,怎麼還沒回來?”眼看快十點了,林清急的開始打電話。
始終無人接聽。
對這個兒子,林清還是很關心的,興許是母子連心的緣故,有種不祥的預,開始給祝丹的朋友一個個打電話。
打了一圈沒人接,要不就是沒見祝丹。
林清趕請管家去祝丹經常玩的地方去找找,祝丹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不學無不說,經常跟富二代混跡在酒吧這種聲犬馬之地,別看他才十五歲,朋友已經換過一茬又一茬了。
這一夜,林清坐立難安,祝湘湘陪著,充當心小棉襖的角,一面安祝丹不會有事的。
天快亮的時候,管家打來了電話。
祝丹跟人打架打進醫院了。
林清心急如焚,二話不說就往醫院趕,祝湘湘只能請了假陪著。
明鏡一貫起的比較早,看到急匆匆出門的兩人,挑了挑眉。
祝湘湘看到,忽然說道:“明鏡,丹住院了,我和媽趕著去醫院看他,家里就給你了,年紀大了,不得刺激,這件事還是瞞著比較好。”
明鏡點點頭,林清扯著祝湘湘嘟嘟囔囔的走遠了:“跟說那麼多干什麼,那張死魚臉我看到就煩……。”
明鏡來到廚房,周媽正在準備早飯,祝年紀大了,牙口不好,早飯吃的比較講究。
以前祝家沒發跡之前,是地地道道的小鎮人,祝早年喪父,拉扯大兩個孩子吃了不苦頭,現在年紀大了,山珍海味鮑魚人參反而吃不慣,就喜歡吃玉米面烙餅,喝青菜糊糊。
祝文韜是個孝子,為了滿足母親的胃,特地從老家請了周媽來,祝的一日三餐一般都由負責。
看到明鏡出現在廚房,周媽驚訝道:“小姐,您怎麼來了,這里油煙重,快出去吧。”
明鏡挽起袖,“我來吧。”
說著接過了周媽手里的鏟子,平底鍋里的玉米面餅正滋滋冒著熱氣,在熱力作用下迅速發酵膨脹。
明鏡一手拿著鍋鏟,一手輕面餅邊角,迅速一翻,面餅就翻了個個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周媽訝然道:“小姐,您還會烙餅啊。”
明鏡攪拌著玉米糊,聞言淡淡道:“在庵中,一日三餐由我負責。”
周媽看著纖瘦的肩膀,作嫻流暢,心底滿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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