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馬上嚷道,“一碗糊糊湯怎麼吃得飽?你是不是將吃的藏起來了,不肯給我們?”
年冷笑道,“我就算有吃的,但憑什麼給你?”
薛氏挑眉,“放肆,我可是——”
但話沒說完,又被李玉竹打斷了,“大嫂,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薛氏一怔。
是了,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庶民!
一個煩了的庶民份!
“我們不,只要點吃的給這兩孩子。”李玉竹淺淺笑道。
年看一眼,“你等著。”
他轉進了屋,沒一會兒,端了一個大頭碗出來。
半碗黃褐的糊糊湯,中間還夾雜著些綠的菜末子。
李玉竹將碗接了過來,微笑著道了謝。
“我要吃,我要吃。”兩歲的侄兒李景迫不及待嚷著。
“好,有吃有吃。”李玉竹微笑道,“景兒是哥哥要聽話,果兒妹妹都沒有鬧呢。”
李景看向半歲的妹妹,是呢,妹妹以前還哭的,可出了城,怎麼就只笑不哭呢?
李玉竹蹲在地上,將碗放在院中一個石桌上,給兩個孩子喂起來。
廬陵王府其他人,看著李玉竹越發看不明白了。
三郡主是不是被人換了腦袋?
那年又看了李玉竹一眼,眸閃了閃,轉回了屋。
其他人看著那碗里的糊糊湯,由期待漸漸轉為失。
他們都比李玉竹和這兩孩子的年紀大,不好意思上前要。
吃的沒尋到,好歹找到一戶人家。
大家各自尋了地方坐著休息。
大郡主和二郡主也想吃,向們娘小聲哼哼哀求,被王妃韋氏用眼神給呵斥住了。
世子妃薛氏得眼前發花,盯著李玉竹的臉,眼珠子轉了轉,大步走進年的屋里。
“喂,小孩,跟你商量件事。”薛氏笑盈盈走上前。
年在編籮筐,見走來眸再次警覺起來。
“什麼事?”他淡淡問道。
“你還沒有媳婦吧?”
年一怔,搖搖頭。
薛氏笑著道,“剛才向你要吃的那姑娘,是我小姑子,李玉竹,今年十一歲,沒許過人家,清白得很,我把賣給你。”
年赫然抬頭看。
薛氏往門外方向看去一眼,又小聲說道,“價錢方面,我可以讓一些,本來我們家打算賣八十兩,就收你四十……四十八兩怎樣?四十八,事事八,多好的數字。”
不知道賣一個媳婦要多錢,說了個估著年能接的數字。
年看一眼,放下手里編著的籮筐站起來。
輕輕彈著上的竹片屑。
薛氏以為他聽進去了,喜得又說道,“很聽話的,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年這回沒理,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薛氏不知他要做什麼,也跟著走出去。
屋外,李玉竹端著碗,正在給薛氏的兩個孩子喂糊糊湯。
兩歲的李景乖巧地坐在一個小樹樁凳子上,半歲的李果果由三公子李興安抱著。
年看著李玉竹大聲說道,“李玉竹,你嫂子要將你賣與我,價錢是四十八兩。”
這話一出,廬陵王府所有人一起看向薛氏,眸憤然。
薛氏嚇得魂飛魄散,這傻小子怎麼嚷出來了?
心狠手辣的李桑柔,遇到驕橫跋扈的顧晞,就像王八看綠豆……
她本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舞陽公主,驪山秋獵,深情錯付。他長槍相逼,她懷著身孕,臨死前告訴他,「穆川,你終會後悔。」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孤寂地活了二十餘年。可再次醒來,她依舊笑靨如花。他以為是老天有眼,讓他贖罪。豈知眼前的女人早以不是曾經的李長樂。
[1V1] 朝離靜靜地靠在那棵最愛的歪脖子樹下,回顧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出嫁三栽,悲大於喜,最後化為那聲聲歎息,還有無盡的悔意。 早知那人是沒有心的,她卻一頭栽了進去,將一顆真心捧到他麵前,任由他肆意踐踏。 高門內,厲害的公主婆婆、狠厲小姑子、好色堂兄和難處的妯娌,她在後宅如履薄冰,卻得不到夫君該有的維護。 三年來,她被蹉跎得遍體鱗傷,落得了個重病纏身,藥石無靈的下場。 一朝重生,朝離咽下過往心酸,勢要與那人和離。 然而遇到了點麻煩,那人態度好似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