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懷抱著小侄商綺,又想哭又想笑。
他將近三十年的人生歲月中,早就做好了自此一生的打算。
沒想到這個怪病居然‘自愈’了。
商陸雙目赤紅地看著小侄,抖著指尖又在臉上一下一下地弄。
主要是不敢長時間,擔心再次犯病。
然后,懷里的娃娃被從天而降的一雙大手抱走了。
商陸不滿地抬眸,視野中,商郁單手圈著商綺,低眸瞥著他,迫十足。
不遠駐足的商縱海,凝神打量著商陸,還未開口,地上的傻兒子就自行竄起來。
一直旁觀的賀琛也詫然地挑高了眉梢,“真好了?”
這邊,商陸的心久久難以平靜,瞥見黎俏的影,便疾步走去,“大嫂,大嫂,我的病是不是你給我治……嘔……”
話未落,形勢陡轉直下。
商陸剛走到黎俏的跟前,本想著和握個手聊表謝,結果手指剛到的手腕,嘔吐和紅疹的癥狀再次復發。
商縱海一派高深地抿了抿,隨即瞥了眼蕭管家,后者立馬懵地跑到次房拿回了緩解過敏的中藥包。
這時,商陸白著臉,也懵了,“大嫂,我、、你……”
這他媽到底好還是沒好?
商陸不信邪,再度折回到小侄的面前,準備再兩下試試。
“去洗手。”商郁面容冷峻地側了側,擋住了商陸的爪子。
商陸沒行,卻直勾勾地盯著商綺,“大哥,我對雲琋……免疫。”
剎那間,商縱海和黎俏幾人都圍了過來,商陸生怕他們不信,左顧右盼就看到了站在尹沫邊的賀言茉。
他定了定神,一鼓作氣般拉住了的小手,然后……
“嘔——”
廂房里,雀無聲。
賀言茉茫然地看著撒跑出去嘔吐的商陸,“二叔叔怎麼了呀?”
“乖寶,他有病,甭理他。”
賀琛俯想把抱進懷里哄一哄,結果賀言茉癟著,轉就跑去找商胤了,“哥哥,我要洗手手……”
沉默多時的尹沫,笑地打趣,“老公,你看,茉茉好粘意寶啊。”
賀琛仰頭閉了閉眼,真是人間好媳婦,心大的能撐船。
商陸的病似乎好了,但又沒完全好。
確切的講,他只對小侄商綺一個人免疫。
商陸其實也難以置信,直到他洗完臉回到商郁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朝著商綺出手,非但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就連紅疹的痛癥狀都約消退了幾分。
他懷疑是心里作用,可小侄的確是他唯一能的異。
這時,商綺攥住了商陸的指尖,咧笑,“咿~呀~”
商陸往前蹭了一小步,躍躍試地張開懷抱,“大哥,讓我抱抱……”
老商家唯一的娃娃,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抱著不撒手。
商郁睨著傻弟弟暗紅的眼角,隨即將商綺遞給了,“托住后背,小心些。”
商陸肢僵地接過商綺,差點沒哭出來。
……
當晚,黎俏和商郁帶著孩子回了后院私宅。
商陸一路尾隨,走到門前想跟進去,結果險些被門板拍斷了鼻梁。
他撇撇,灰溜溜地原路折返。
大哥好小氣!
客廳里,商綺和商曜已經在夫妻倆的臂彎中睡著了。
黎俏將兒子放到沙發里,若有所思地道:“商陸的病,可能會有轉機。”
男人靠著沙發,低眸看著臂彎里睡的兒,“因為?”
“也許。”黎俏側面對著商郁,“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上有抑制商陸發病的元素或者質。”
男人緩慢地掀開眼皮,眸底暗影重重,“想做什麼?”
黎俏看出了商郁潛在的擔憂,頓時玩味地笑問,“你覺得呢?”
商郁沒說話,但眼里的溫度卻低了許多。
見狀,黎俏扯了下男人的襯衫,對著商綺努了努,“我沒喪心病狂到用做實驗,頂多……借兩頭發做個檢測。”
商郁了下黎俏的腦袋,抿喟嘆,“不是說你喪心病狂,是擔心你為了治療商陸不計后果。”
黎俏面冷心熱,當初既然啟了針對商陸的研究,在沒有結果之前,斷不會半途而廢。
但商陸對商綺免疫這事,很難說到底是好是壞。
歸結底,商郁相信黎俏,卻沒辦法信任其他人。
黎俏端詳著男人沉冷的眉眼,輕笑著戲謔,“能讓我不計后果的人只有一個,商陸排不上。”
聞言,商郁邊掀起淡淡的笑弧,俯在上吮了吮,“嗯,那就好。”
……
時間總是在指中悄然溜走,回頭才發現,日子過得飛快。
這年夏天,八月十七號,商綺和商曜一周歲了。
商胤也迎來了四周歲的生日。
商氏的三個小家伙同月同日生,這讓邊的很多人既慨又艷羨。
周歲抓周,是傳統也是討個喜慶的儀式。
這天的龍胎穿著不同的兒裝,手牽手看著滿地的抓周件,誰都沒有率先行。
其他人或坐或站地觀著,黎家夫婦更是期待的不行。
終于,不到半分鐘,弟弟商曜松開了妹妹的手,蹲下就拿起了距離他最近的件,“麻麻……”
小家伙雙手捧著那張卡片,舉到了黎俏的面前。
黎俏兩指夾過卡片翻看了兩眼,是一張維納斯拍賣會的至尊稀金卡。
維納斯的至尊,目前僅有兩位,其中之一是商郁。
黎俏將卡片塞進了商曜的外兜里,“收好。”
商曜懵懂地點頭,然后張開胳膊求抱抱。
黎俏把他撈到懷里,爾后意味深長地問道:“維納斯的另一位至尊,是誰?”
以商郁在維納斯的權限,若想知道另一位至尊的消息應該不難。
即便黎俏早有懷疑,但還是想再確認一番。
男人展眉投來視線,眸含笑地道:“不是早就見過了?”
黎俏了然地笑了,“果然是老爺子。”
“嗯。”商郁了下薄,“這張至尊卡便是他的。“
黎俏頗意外地揚眉,而男人又補充道:“他的意思,誰抓到這張卡片就歸誰,連帶至尊權限也一同轉讓。”
——
不用對賀言伊意難平,終生不娶不代表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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