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越想越覺得是康學熙救的面大,換言之,也就是說黎想肯定沒有跟一起來這個時空,同樣也就是說到底還是把他丟下了,丟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在那個時空。
綠琦見金珠喝了兩口水便失神了,而且居然莫名其妙地落淚了,覺得有點怪怪的,可哪裡怪又說不出來。
對了,剛剛小姐要水喝時喊的並不是的名字,而是什麼“阿想”,阿想是誰?
綠琦是金珠邊的大丫鬟,幾乎是寸步不離金珠左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小姐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阿想”的人,便直接開口問了。
“小姐,阿想是誰?”
“你怎麼知道阿想這個名字?你見過他了?”金珠一下抓住了,手上的長指甲掐進了綠琦的手裡也不自知。
“別,小姐,我就是剛聽小姐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因為從沒有聽過,才問小姐阿想是誰呢。”綠琦疼得臉都扭曲了,可也不敢輕易把手出來。
好在兩人的靜驚醒了外房守夜的綠玟,見綠玟進來,金珠這才松開了綠琦的手。
綠玟打了個哈欠,同為金珠的大丫鬟,綠玟的子比綠琦活潑多了也膽大多了。
“小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是鬧哪樣?這要夫人知道了又都是婢子們的不是了,你過幾天就該嫁人,好歹也疼疼我們這些做丫鬟的。”
由於綠玟是從外面進來,加之屋裡只有一盞地燈,而金珠又坐在帳子裡,因此綠玟並沒有發現金珠的異常,當然就更不知道金珠哭了。
“嫁人?今天是什麼日子?”金珠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
現在還是姑娘,還在將軍府,這場婚事還沒有舉辦,也就說還有機會幫康王翻盤,幫他討回這個公道。
綠玟聽了噗嗤一笑,“小姐是不是高興糊塗了,連今兒是什麼日子也忘了,我看小姐準是看了康王送來的這些聘禮,迫不及待想嫁進王府了。”
“行了,小姐剛睡迷糊了隨口問一句就招來你這麼多話,現在離天亮還早著呢,你就別跟著添了,睡覺去吧,再鬧就該驚外面的媽媽了。”綠琦冷著臉攆人。
一向心細,看得出來今晚的小姐實在太反常,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知道這會的小姐需要的肯定是安靜,此外,看了看沙,剛過醜時,也怕真的驚了守夜的媽媽進而發現小姐哭了就麻煩了。
綠玟一聽嘟了嘟,倒是也沒有反駁,看了眼帳子裡一不的金珠,轉退到了外間。
金珠就沒有留心兩個丫鬟說了什麼,這會的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現實的問題,那個時空的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是不是已經香消玉殞了,還有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也跟著沒了。
越想越難過,金珠忍不住悲從中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出來,可是因為怕驚外面的人,只好自己死死地咬著帕哭。
綠琦見狀,深歎了一口氣,上前抱住了金珠,讓金珠趴在的肩膀上哭了起來,很快,的肩膀了,可金珠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反反複複地念著“怎麼辦”和什麼“可憐的阿想”以及什麼“可憐的孩子”,綠琦聽得雲山霧罩的,可也不敢相問,倒是陪著掉了不眼淚。
的小姐一向是個果敢、聰明、要強的子,跟在小姐邊七八年了,從來沒見小姐這麼傷心過,就連將軍和公子要出征了,小姐也只是在幫他們打點行李時地哭幾次,可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卻一直是笑著的,哪怕轉自己又哭了一個淚人。
還有,就在滿京城的人都傳小姐是要進宮做娘娘時小姐卻突然被許配給了剛被卸了兵權的康王,消息傳來一片嘩然,多人在等著看小姐的笑話,可小姐依舊是著笑著去參加了京城的幾大花會。
因此,綠琦知道,小姐準是到了什麼特別大的難關了,這難關肯定比將軍出征和嫁給王爺更令小姐傷心。
可綠琦想了半天,怎麼想也沒想出來最近這段時間到達發生了什麼大事。
將軍和大公子都好好在家,婚事也在籌備中,還能有什麼事讓小姐傷心至此?
對了,還有聘禮,就像綠玟說的,昨天康王府把聘禮送來,難道小姐真是因為看到那些聘禮景生不想嫁了?
如果是這樣,倒還真有點麻煩了。
金珠這一哭足足哭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還是在綠琦的勸說下躺了下來,可到底也是沒有睡著。
天亮的時候,綠玟進來伺候金珠起床,見綠琦坐在矮塌上頭趴在金珠的床上睡著了,忙過來推了兩下,兩人掀開了金珠的帳子,見金珠瞪著一對核桃般的大眼睛失神地看著頭頂,兩人均唬了一跳。
“綠玟,你去灶房要兩個剛煮的帶殼蛋。”綠琦吩咐說。
雖然好奇小姐到底因為什麼哭,可作為丫鬟,綠玟明白該守的規矩一定得守,平時沒事高興時可以沒大沒小跟小姐打趣兩下,真有事時是絕不能逾矩,小姐不說的事做丫鬟的絕對不能打聽。
因此,綠玟急急忙忙地去灶房要了兩個蛋送來後便主去外間指揮幾個小丫頭和婆子做事,免得們進來打擾了小姐。
“小姐,這門親事是皇上定的,皇上金口玉言,肯定是不能反悔的,小姐莫不如就看開些,依我說,這康王也算有心了,知道小姐喜歡什麼,給小姐的聘禮裡正經有不好東西都是小姐喜歡的呢。”綠琦一邊用剝了殼的熱蛋在金珠的眼睛上滾來滾去,一邊開解。
這番話上一世綠琦倒沒有對金珠說過,而上一世的金珠因為害也從沒有打聽過康王到底給送了什麼聘禮。
“聘禮,現在就把聘禮送來了?”金珠閉著眼睛問。
京城的婚俗一般是在親前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送聘禮,也就是說,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要嫁給康王了。
怎麼辦?
也不知這康王是那個到現代轉一圈回來的康學熙還是原來的那個康王,可不管是哪個,金珠既然回來了,肯定不能任由那個慘劇再發生了。
可怎麼做倒是要費一番思量。
金珠閉著眼睛任由綠琦在臉上用蛋滾了約一刻鐘,聽見綠琦說該去給母親請安了,便讓把綠玟喊了進來。
知道這個時候母親的院子裡肯定人不,姨娘小妾嫂子侄子侄們肯定都過去了,不想讓這些人猜忌什麼影響到的計劃。
“去跟夫人說,我昨晚上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半夜醒來有點著涼了,早起就不去給母親請安了,還有打發人去問問父親跟前的人,父親今天有什麼安排。”
綠玟聽了答應著去了。
半個時辰後,將軍夫人領著兩個丫鬟進來了,剛拐過外間的門,人還進裡屋聲音就先進來了,“珠兒,你可別嚇唬母親,好好的這大熱的天怎麼還會著涼了?用不用母親找郎中來給你看看?”
話音剛落,將軍夫人便坐到了床頭,沒等出手來金珠的前額,金珠先起抱住了。
“母親,兒沒事,看到母親就好了,兒就是想母親了,好想好想。”
“這孩子,都要嫁人了,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我可告訴你。。。”話沒說完,將軍夫人覺得不對勁了,因為覺到自己上一陣熱乎,隨即乎乎的一片。
“孩子,怎麼了?”夫人搬過了金珠的臉細看起來,“這還了得,這是哭了多久,孩子,你到底是了什麼委屈?跟母親說說,母親替你做主。”
“沒有,母親,兒沒有委屈,兒就是做了一個不好夢,夢見我離開你們了,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醒來就嚇到了。”金珠把頭進了夫人的懷裡接著撒起了。
時隔十年再次到了母親溫暖的手,再次抱到了母親溫暖的子,金珠的心裡這一刻是充滿了和激,同時也充滿了愧疚,因為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不管康王的事或者不,肯定是要回到現代去找黎想的,是決計不能留下來嫁給康王的,決計決計不能背叛阿想的。
“這孩子,這不是夢,你要親了,可不是要離開母親了,好了,聽話,乖啊,起來好好梳洗一下,吃點東西,母親吩咐了灶房今天給你做幾個你吃的小菜。”將軍夫人一邊摟著兒一邊輕聲細語地哄著。
得知金珠只是因為做了一個要離開他們的夢便把眼睛哭了這樣,將軍夫人心疼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要出嫁的孩兒有幾個能舍得離開父母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家庭裡去伺候別人?
會哭是正常的。
說起來這個母親的這些日子又何嘗睡過一個好覺,自己捧在手心裡如珍似寶養大的兒就要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剛被奪了兵權的王爺,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安。
偏這門親事還是皇上親自做主的,就是再反對再不願意也只能把這念頭爛在肚子裡。
“那母親和兒一起吃。”金珠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法子。”將軍夫人手了下金珠的頭,轉吩咐綠琦伺候金珠起床,而自己則躲到一旁去拭淚了。
一番梳洗打扮畢,兩個小丫頭拎進來兩個食盒,綠琦和綠玟接過來擺上桌子,金珠和母親對坐著用膳。
金珠自然發現了母親的眼圈也紅了,可不敢問,怕問了之後自己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本來,是想問問最近父親都忙些什麼,可看看一旁安靜地立著的小丫頭,想到了食不言的規矩,把話咽了回去。
飯後,將軍夫人叮囑了金珠幾句便離開了,因為府裡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理呢。
送走母親,得知父親進了宮未回,金珠也不出門,呆呆地歪在了羅漢床上,一會想著該怎麼為康王破這個局一會想著另一個時空的阿想會如何傷心,想著想著自己又淚流滿面了。
的人的孩子,到底還在不在?
再說黎想本來正在水塘裡救人,忽然聽見有人在岸邊喊什麼“山洪暴發了,沖走了兩個人。”以及“快跑”之類的話,忙抬起頭往金珠方才站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條五六米寬的洪水從那個地方沖了下來,可過實實的雨簾,他本看不見到底是誰被沖走了以及那個位置還有沒有人在站著。
盡管如此,黎想還是果斷地放棄了水塘這邊,快速遊到了岸邊,正好聽見了金楊的哭喊聲,也正好看見了前方一條人影先他一步跳進了洪水裡。
黎想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便跑了過去也跳進了洪水裡,可就在他順著洪水的力度力劃過去要接近那兩人時,一更大的洪水沖過來把他淹沒了,黎想只來得及抓住一片角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珠珠”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是黎想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被洪水帶著正往下走,更知道他的珠珠也在他前面一點的洪水裡,只是他不知自己手裡抓的角到底是金珠的還是那個救金珠的人的,夠了半天他也沒夠上,主要是洪水往下走的速度和慣太大了,他除了死死地抓著那片角什麼也做不了。
好在他們本來待的地方地勢就比較低,再往下走的坡度也有限,所以洪水往下沖的速度越來越慢了,不過河裡和山窪裡堆積的洪水倒是越來越多了。
在水流接近停止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的黎想憑著一超常的本能劃了過去,總算抓到一個子了,咬著牙把這人帶出了水面,黎想認出了這個子是兩個人,正是他的珠珠和康學熙。
兩人均閉著眼睛,康學熙的手地抱住了金珠,黎想見此也顧不得別的,忙拽著這兩人往岸邊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