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仗啊！

    “呼……”深深吐了口氣，環顧一眼四周，虎豹騎統領曹純低頭了一眼鮮淋漓的右手，下意識地握了握，覺到的，是刺骨的痛意。

    還好……四周的烏桓騎兵在徐徐近，作為虎豹騎的統領，曹純顯然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嘖，別太小看老子啊……”喃喃嘀咕一句，曹純從也不知從何找出一條黑布，將握著戰刀的右手牢牢綁住。

    “呼……”長長吸了口氣，曹純猛地轉，將後上前襲的一名烏桓騎兵連人帶馬，砍兩半，那磅礴噴出的鮮，將他淋了個徹底。

    “呸！”吐出一口水，曹純低聲罵道，“哪個混蛋說人好喝來著？”

    “咕……”著面前渾像是從池裡撈出來的男人，上前來的眾烏桓騎兵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咽了咽唾沫。

    “我說……”抬頭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一名烏桓騎兵，曹純皺眉說道，“竟敢我仰視你等？給我下來！”

    一聲怒喝，曹純幾步上前，是將那名烏桓騎兵從戰馬上扯下，重重摔在地上，那烏桓騎兵似乎還想掙紮，卻猛地覺一只手死死住了自己的脖子……“哢嚓……”

    翻上馬，下的馬兒似乎是明白，在自己背上的，是殺死主人的家夥……“給我安靜點！”淡淡一句話，飽含著濃濃的殺意。

    不得不說，馬是通人姓，因曹純的一句話，下的戰馬似乎明白過來，背上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夥……“那麼……”，右手的戰刀遙指前方，曹純撇了一眼圍在四周的敵軍，咧說道，“繼續吧……”

    這家夥真的是人麼？不，應該是說，這支軍隊裡的，真的是人麼？這種怪……“他只有一個人……”

    “對，我們有十幾個……”

    “殺了他！上去殺了他！”十餘名烏桓騎兵在相互激勵著。

    “殺我？”曹純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用左手指指自己的心口，低聲說道，“記住，要刺在這兒……”

    “……”十餘名烏桓騎兵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打起的戰意，被曹純這一句不知所謂的話，打消得無影無蹤。

    “不手麼？”曹純了四周，隨即眼神一冷，淡淡說道，“你們不手，那麼，就由我開始吧！”說著，他一夾馬腹，沖了前去。

    “殺！殺了他！”似乎是被曹純激起了心中的姓，十餘名烏桓騎兵著氣，將曹純團團圍住，似乎誓要將他圍殺在此。

    “太小看我了！”隨著曹純一聲怒喝，一名烏桓騎兵因離他最近，首先遭殃，被虎豹騎特制的戰刀劃過嚨，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啊！”那些烏桓騎兵終於忍不住了。

    從何時開始，我烏桓勇士竟是畏懼著那區區一個中原人，殺了他！定要殺了他此恥辱，以天神的名義！

    “唔？”曹純第一時間就覺到了敵手們的改變，心下一愣間，一柄長刀已是呼嘯著朝他面門砍去。

    糟糕……“鏘！”千鈞一發，曹純下意識地撇開頭，讓那柄長刀砍在肩膀的鎧甲。

    幸好，江哲親自為虎豹騎監造的甲胄，沒有曹純失。

    “怎麼可能？”那烏桓騎兵震驚地瞪大著眼睛。

    “我乃虎豹騎啊！”一腳將那家夥踹開，隨後曹純還不忘補上一刀，只是肩膀的疼痛，他雙眉一皺。

    就算是甲胄再是堅固，人……仍舊是之軀啊……耳邊充斥的，是漫天的廝殺聲，震響天宇，人心中難以自制。

    仿佛心底有一頭猛，嚎著，怒吼著。

    殺！殺！

    “鏘……嘣！”一記重劈，竟然將敵軍的戰刀劈斷，重重砍在對面那家夥頭頸，著他家夥眼中對臨死前的恐懼、以及想與對方同歸於盡的遲疑，曹純撇撇，輕蔑說道，“你，差得遠了！”說罷，再複一刀，對面的烏桓騎兵，省去了那多餘的恐懼與遲疑。

    忽然，似乎聽到腦後一陣惡風襲來，曹純猛一轉，就見一柄長刀直直朝自己砍來。

    “怎麼可能……”那烏桓騎兵愣愣著自己的刀被那曹將死死抓在手中，猛地發力一扯，竟是毫不。

    這家夥當真是人麼？是怪啊！那烏桓騎兵瞧得分明，就算是抓在刀柄之上的那個地方，使得自己無法發力，但是，要知道那裡也有刀刃啊……著那曹將手中下滴的鮮，著他被自己長刀深深陷皮的手掌，那烏桓騎兵呆住了。

    趁著烏桓騎兵走神之際，曹純一刀結果了他，了眼自己左手手掌，曹純苦笑一聲，太沖了！

    還有三個……“……”方才十餘人圍攻這曹將，轉眼之間，被他殺至僅剩三人，那三名烏桓騎兵心中無比驚懼。

    “怎麼了？”曹純用鮮淋漓的左手挑釁著對方，“我……只有一個人哦！”

    那三名烏桓騎兵對視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喊道，“天神庇佑，殺！”

    剛才十幾個人都拿不下曹純，現在區區三人就可以了？

    事實證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揮了揮戰刀，甩了甩上面的鮮，曹純了一眼地上的骸，不屑地撇撇。

    天神庇佑？可笑！

    對於虎豹騎來說，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實力，以及邊的同澤！

    “踏踏……”

    “唔？”曹純下意識地轉，見的，卻是楊鼎在戰馬上滿臉的揶揄之。

    “你來得還真及時啊！”曹純翻了翻白眼。

    “本來想幫你一把的，不過見你殺得那麼興致……嘿嘿！”嘿嘿一笑，楊鼎上下打量著曹純，著他滿的創痕，心中著實有些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就不這麼好聽了，“作為我虎豹騎統領……嘿！曹統領，還剩半口氣吧？”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曹純眼尖，分明瞧見楊鼎也是負重傷，鮮染紅了下的戰馬，越過地上的骸，上烏桓騎兵的戰馬，曹純瞥了一眼楊鼎，握了握左拳嘿嘿笑道，“別死撐了，對付眼下的呢，一只手指就夠了！”

    “嘿！”楊鼎咧一笑，揚揚頭出指著一，在那裡，虎豹騎們仍在與烏桓騎兵廝殺。

    “比比？”了一眼曹純，楊鼎笑著說道，“看看在咽氣之前，還能殺幾個？”

    這混蛋還死撐……曹純翻翻白眼，忍痛從上撕下一條布來，用牙咬著布的一端，將左手手掌的傷口綁紮好，“死心吧，虎豹騎統領的位置，不到你，安安心心在我帳下吧！”

    “還真能說啊！”楊鼎笑了笑，心中漸漸開始認同曹純的統領職位。

    “上了！楊鼎！”

    “喔！”

    ……三千虎豹騎，在正面戰中與兩萬烏桓騎兵打得難分上下……不，是略占上風！

    這是何等勇武？

    細心注意著側翼靜的龐統大驚失，袁紹亦是深為容。

    開玩笑，那可是足足有兩萬騎兵啊，而且還是於馬的烏桓騎兵……原本指著這兩萬烏桓騎兵從側翼殺曹軍腹地的龐統，如今面有些凝重了。

    側翼無法突破，那麼……還是要看正面戰場的啊！

    “轟！”忽然，一聲巨響引起了他的注意。

    轉首一，龐統臉上盡是驚疑之。

    那砸在大戟士方陣中的巨大石塊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龐統想明白，忽然旁護衛大呼一聲，“軍師小心！”

    小心什麼？

    龐統還沒回過神來，聽到一聲巨響，震耳聾，而同時，僅僅在左前方兩丈，一塊磨盤大的巨石砸從天而降，揚起漫天塵土，而後餘勢未消，滾向中軍，袁軍一陣慌。

    “這……這是什麼？”龐統平複著心中的驚懼，要知道，那塊巨石離他不過兩丈距離啊！

    “又來了！又來了！”

    又來了？龐統愣了愣，抬頭一，果然，半空之上，有二十餘個黑點，越來越大……“轟！”

    ……“這玩意怎麼這麼難啊？”曹軍中軍，於急著滿頭大汗。

    司徒的命令是砸向那大戟士，結果自己倒好，接二連三砸向袁紹中軍，要是被那些大戟士近，那可就有大麻煩了……“稍安勿躁，於將軍！”忽然，耳畔轉來一聲輕語。

    於一轉，滿臉驚愕地著著來人，司……司徒？

    只見江哲一面凝視著戰局，一面對旁於說道，“這霹靂車趕得有些急了，上面沒有刻度，有些難以把握，於將軍，再試一彈，力道稍稍輕些！”

    “諾！”於一抱拳，轉喝道，“裝彈！”

    於一聲令下，當即便有百餘曹兵，從十餘輛類似糧車的車輛上，取過大如磨盤的巨石，再行裝彈。

    “準備……”於一面喊，一面著江哲。

    瞇瞇眼，江哲在心中默算一下距離，隨即又了一眼霹靂車彈石下拉的角度，皺眉說道，“稍稍放些！”

    聞言，這百餘曹軍手中的力道略減了些。

    “好，就是這樣……放！”

    “放！”於大喝一聲。

    “砰！”只覺自己所站的地面一陣，江哲已見二十二顆巨石朝著那三千大戟士呼嘯而去。

    霹靂車，也就是投石車，攻城利啊，若是用好了，就算是堅固如許都……唔，此曰後必有大用，征集工匠，勢在必行！

    眼下這霹靂車，實在是太次了！

    了眼那連刻度都沒有的霹靂車，以及那糙的制造，江哲暗暗搖了搖頭。

    曹兵，不是萬能的！

    ……大戟士的防力，或許是無可匹敵的，但是這移力，確實是慘不忍睹，就像是江哲說的，活生生的靶子……“鏘！鏘！”一連串的巨響，曹軍二十二顆巨石，正中二十二名大戟士，但見那些巨石砸在大戟士的全鎧甲之上，轟然炸裂，隨後，那名大戟士搖晃之下，轟然倒地。

    就算外面的鎧甲再是堅固，裡面的人，仍是之軀啊！

    “好！”於一握拳，激地大吼一聲，隨即似乎覺有些不妥，訕訕地了邊的江哲。

    江哲沒有回頭，一面凝神注視著戰局，一面心下估算著什麼。

    “於將軍，這裡便與你了！盡可能地，將我等帶來的石彈投完！”

    “末將明白！”於恭敬一抱拳，隨即喝道，“裝彈！”

    ……二十二名大戟士的陣亡，並不能對有三千之眾的大戟士造多大影響，因為，他們是袁紹的‘虎豹騎’！

    唯一沒有穿重甲的張頜皺眉了一眼半空的巨石，高聲喝道，“大戟士，加爾等步伐，記住，曹軍無法阻擋我等，唯有死在我等手中大戟之下！”

    “喝！”

    “轟！”石彈仍在繼續，行極為緩慢的大戟士，是極好的靶子……“砰！砰！”

    還未戰，已有將近一百的大戟士倒了下去。

    雖然傷亡還不及上次延津大戰，但是此刻張頜心中，卻是極為氣悶、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