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聽著耳畔廝殺聲不止不休，諸葛亮皺眉著城外曹軍，有一下每一下地搖著羽扇。

    “喂，耍把戲的，你不是我軍軍師麼，眼下如此危急之時，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似乎是諸葛亮的過於沉穩，引來了張飛的大為不滿，出言呵斥。

    西門戰事才剛剛展開，曹軍仍不曾突破護城河，是故，除了黃忠在城上督促弓弩手迎戰之外，關羽、張飛仍在諸葛亮旁待命。

    “萬萬不曾想到曹軍竟有如此攻城利，”無視耳邊張飛的喋喋不休，諸葛亮凝神著城外曹軍之中的霹靂車，輕搖著的羽扇一頓，皺眉暗暗說道，“此威力巨大，定要想個辦法解決此，或是曹軍棄此不用……否則江陵恐怕難保！”

    “軍師，”比起張飛來，關羽總算是看在劉備面上，給了諸葛亮足夠的尊重，只見他幾步上前，厲聲說道，“末將請命，率一軍突圍出城，替江陵搗毀曹軍‘投石車’與井闌！”

    “關張軍稍安勿躁，”諸葛亮持羽扇的右手負背，左手指著城外曹軍，凝神說道，“將軍之意倒是好，不過江哲顯然是防著這手，將軍且看！”

    順著諸葛亮所指方向一，關羽雙目頓時凝重起來。

    只見城外曹軍側翼，一支騎兵蓄勢待發，觀其數量，不下萬餘，為首大將更是關羽雙眉皺。

    “趙子龍……”

    “唔，”諸葛亮點點頭，凝重說道，“即便是將軍突圍而出，恐怕不及靠近那些投石車，便被趙雲麾下騎兵包圍，趙雲武藝，不下關將軍之下啊……”

    諸葛亮話還沒說完，旁張飛不耐煩說道，“那照你意思，眼下我等該怎麼辦？”

    “在下的意思是，”只見諸葛亮俯了眼正竭力強渡護城河的曹軍，凝聲說道，“放曹軍渡過護城河，至江陵城下，屆時關將軍突城而出，與此路曹軍混戰，江哲投鼠忌之下，必然不敢再使用那投石車，若是他是‘識破’在下算計，下令先鋒曹軍撤退，關、張兩位將軍便順勢殺出，搗毀曹軍投石車與井闌，不過，此行兇險異常……”

    “怕甚！”張飛取過旁丈八蛇矛，著諸葛亮惡狠狠說道，“且再聽你一次！”

    “計中之計麼？”關羽了長須，細細一想，點頭說道，“如此倒是可行！”

    “那就這麼定下了，”著關羽，張飛大笑說道，“二哥，我等兄弟聯手，曹軍好看！”

    “恩！”關羽雙目一凜，轉著城外，心中暗暗說道，事敵我，卻是要恕關羽放肆了！

    心中微微一歎，關羽忽然想起一事，轉問諸葛亮道，“江司徒為人謹慎，倘若我等故意示弱，必然被他看穿，如此一來，我等要如何放曹軍渡護城河呢？”

    “實為易也！”諸葛亮輕笑一聲，右手手持羽扇指著城外徐徐近的井闌，淡淡一笑，沉聲說道，“傳我令，令黃將軍準備火箭，著先摧毀曹軍井闌，城下曹軍……暫且不顧！”

    在不遠候命的傳令聽罷一愣，隨即抱拳應道，“諾！”說罷，便急跑至黃忠傳令。

    “原來如此……”關羽點頭大悟。

    確實，比起威力巨大，準頭卻奇差的霹靂車，井闌雖不如前者那麼震懾江陵軍軍心，然而論其殺傷力，卻遠在前者之上，尤其是對城上的弓弩手，簡直是毀滅姓的打擊。

    “吱嘎吱嘎……”隨著木之聲漸漸停止，曹軍數十架井闌已臨近護城河，距離城頭早已在百步之。

    （注：江陵護城河與城牆之估有三、四丈的空地。）“箭！”隨著曹軍一名將下令，頓時數十架井闌之上的曹軍弓弩手死死對著城上，一陣箭雨。

    一時間，江陵城上哀聲遍地，督將黃忠右手持刀，將向自己的箭支擊飛，一回頭，卻見旁士卒早已倒下不，心中怒起，從後取過一人高的戰弓，引箭待發……“那……那是什麼？”城外一架之上的一名曹兵弓手眼神驚疑地著城牆一敵將，面上表越來越驚恐。

    “轟！”一架井闌轟然傾斜，其上曹兵紛紛驚著摔下，被軍踏死。

    “支撐住！支撐住井闌！”曹軍將竭力大喊，隨即驚異地了一眼釘在井闌之上的‘箭支’，口中喃喃說著，“這……這是箭？”

    “嗚嗚嗚……”

    “呼，”深深吐口了口氣，那曹軍將一指城頭，厲聲喝道，“眾人聽令，制城上弩箭！”

    “喝！”

    隨著此眾曹軍一聲應和，仿佛洪水倒灌，箭支集向城上，不止不休，令城上江陵兵一陣慌。

    “反擊！反擊！”城上黃忠棄了弓，躲避著集的弓箭，竭力吼道，“盾兵上前掩護，弓弩手反擊！持火箭，搗毀曹軍井闌！”

    “喝！”隨著黃忠將令的下達，城上江陵兵止住了搔，有章有法得進行反擊。

    畢竟江陵兵有城牆作為掩護，而城外曹軍，卻是沒有……僅僅一急，數千支火箭便點燃了十餘架井闌，只見黑煙冒起，熏得井闌之上的曹兵睜不開眼。

    “滅火！滅火！”井闌旁的無數曹軍一陣手忙腳，總算是將井闌之上的火熄滅。

    “嘖，如此，無法從速搗毀曹軍井闌啊，果然還是要出城……”見一火箭幾乎無毫果，即便是為人厚重的黃忠也不免發了句牢搔，微歎一聲，黃忠收斂心神，指著城下喝道，“繼續！莫要停！”

    “喝！”城上江陵兵齊喝一聲，火箭一通。

    一架……一架也好啊！

    著城下曹兵已半渡護城河，然而敵軍井闌，卻是一架也不曾擊毀，眼見城上將士士氣越來越弱，黃忠心中急躁萬分。

    忽然……“燒起來了！燒起來了！”城上江陵兵一陣歡呼，黃忠定睛一看，卻見曹軍之中一架井闌燃起熊熊大火，火勢頓時將井闌之上的曹軍吞噬，但聽一聲聲哀嚎，其上曹兵紛紛跌落地面。

    “救火！救火！”隨著曹軍之中將的大喝，眾曹兵下鎧甲，竭力撲打著井闌之上的熊熊大火。

    “事到如今，豈能你等如願？！”只見城上黃忠虎目，取過巨弓搭箭，略一瞄準……“轟！”那一架井闌轟然倒塌，燃著火焰的斷木四下迸裂，落底下曹軍陣中，底下曹兵一陣慌。

    “哼！”城上黃忠冷哼一聲，卻聽旁一士卒驚聲呼道，“將軍，小心！”

    黃忠一愣，心中閃過一聲警示，猛然一抬頭，卻見一塊磨盤大小的巨石從天而降……“將軍！”

    “轟！”巨石直直擊在城牆上，單聽一聲轟響，碎石四濺。

    千鈞一發之際被人推開的黃忠跌坐在一旁，手過面上，卻覺幾許潤，略帶粘稠，再複眼向那巨石，卻見巨石之下，一名江陵兵被在其中，鮮染紅了一大片地面，在外面的右手，猶畜不止……“……”默然起，黃忠凝神注視著那巨石之下良久，冒著箭雨走到城牆邊，怒聲喝道，“眾將士用命，保全江陵，死戰不退！放箭！”

    “喝！保全江陵，死戰不退！”

    ……“這江陵的兵士，倒也不可小覷啊！”

    凝神注視著戰局，曹艸略有凝重說道，說罷，他轉了後的數十架霹靂車，苦笑說道，“若是能再確些，攻下江陵不過是彈指之間……”

    “是啊，”江哲點點頭，著江陵城牆，微歎說道，“誰技力量不達標呢……”

    “喔？”曹艸似懂非懂，輕笑一聲，著江陵方向淡然說道，“江陵似乎過於著我軍井闌，而忽略了強渡護城河的將士們……本末倒置，即便井闌再說一倍，又如何攻下江陵？得以攻下江陵，乃是靠我軍將士，非械也！江陵守將，不過庸才耳！”

    “那到不見得！”江哲淡淡回了句，凝神著城門，心中苦笑說道，諸葛亮啊，怎麼會是庸才？

    “不見得？”曹艸哂笑一聲，指著江陵方向冷笑道，“待我軍強渡過河，放下吊橋，劉備等人，又能有何作為？傳我令，命李典上前督戰，樂進驅霹靂車給我砸坍城門！”

    “是，主公！”旁當即有兩名護衛應聲而去。

    到底……你打算這麼做呢？諸葛亮？

    見江陵閉城門，無視城下強渡護城河的曹軍，卻著用火箭搗毀井闌，江哲心中略微覺有些不對勁。

    忽然，曹艸眼中一喜，欣說道，“好！放下吊橋了……咦？”

    “怎麼？”江哲見旁曹艸表有異，放眼一，卻見江陵城門徐徐打開，一支兵馬沖城外，與強登上江陵城下的曹軍一通戰，為首一員大將，正是關羽、關雲長！

    “守住吊橋！”曹艸一大喝。

    眼下遣軍出城相戰？江哲嘀咕一句，卻聽旁曹艸重聲喝道，“傳我令，令李典守住吊橋，眾軍將士踏橋渡河，強攻江陵！”

    “是！”

    早前不出戰，眼下卻遣軍出戰……諸葛亮打的什麼主意？

    江哲心中越發疑，忽然心中一，想起一事，回顧左右，詫異問道，“霹靂車隊為何不投彈？”

    只見江哲旁護衛當即便去後陣詢問樂進，剛走一步，忽然見一人匆匆而至，抱拳說道。

    “啟稟司徒，眼下我軍與江陵兵馬在城下混戰，樂進將軍恐誤傷我軍將士，特命末將請詢司徒意思！”

    “……”江哲愣了愣，回眼著江陵方向，喃喃說道，“被擺了一道！”

    “嘖！”旁曹艸一聽樂進遣人過來詢問，頓時醒悟，拳掌一合，懊悔說道，“我太過心急了！本該令將士們待命，先霹靂車與井闌打擊江陵軍士氣，這下好，我等投鼠忌，霹靂車，如此利，頓擺設！”

    因勢利導，諸葛孔明果然不簡單！江哲苦笑一聲。

    “唉！”曹艸輕歎一聲，皺眉著江陵城門，恨恨說道，“本見江陵軍不出城，我倒還想順勢攻城，沒想到關鍵之時，他便出城了……城下空地不足，我軍無法有足夠兵馬強攻啊……況且那吊橋，也實在過於狹小……不如李典暫退，先用霹靂車砸坍城門，我等再複取城，守義意下如何？”

    “……”江哲沉默不語。

    諸葛亮此舉必有深意，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對了！

    “那麼……”見江哲不語，曹艸正抬手下令，卻見江哲急聲說道，“孟德不可下令撤軍！如今我軍與江陵軍在城下膠戰，倘若下令李典將軍撤軍，其麾下將士不明就裡，還道是我軍潰敗，一瀉千裡；此時江陵只需一支兵馬追襲在後，我軍必然自陣腳，後果不堪設想！”

    “守義言之有理！”曹艸心中一驚，暗道僥幸。

    將抬起的右手放下，凝重著城下戰局，曹艸皺眉說道，“可是若不撤軍，對李典實為不利，江陵城下空地狹小，吊橋亦被我軍將士所堵，無法登岸……難道將士們再複強渡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