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覺得這場面有些荒唐,慕白雪和皇太子還是上前給月璃長公主見禮,他們份再尊貴,這也是長輩,更何況還是親娘。
月璃長公主不但沒有半點被困宮聽窘迫,反而微笑起,親自扶了慕白雪起來:“你就是瑞吧?姑母此番前來,就是專程為你而來。算算日子,也是時候給你解盅了,我命由你,不由天啊。”
“……”沒想到如此的開門見山,不僅高高在上的皇上愣住了,就連周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畢竟這可是以命換命的事,行此逆天之,月璃長公主十死一生,活下來的機率極小。
不過這樣一來,進京的理由倒很充分,一不是被抓來的,二也沒有違背先帝訓的意思,說白了,我就是來送死的,你們不用客氣。
慕白雪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便只是微微頷首:“那就有勞姑母了。聽聞諸位一路顛沛流離,吃了不苦,就先在宮中住下,解盅的事也不急于一時,我還捱得住。”
兩人說話間,已經手拉著手坐在了座下首席,皇太子瞬間又被孤立了,竟覺得自己是撿來的孩子,明明是一母同胞,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有疾在,我也是大病初愈啊,您怎麼不問問我?
反倒是皇上見不得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委屈,急忙擺了擺手:“萬公公,老十的還沒好利索,趕扶他座,開宴。今日乃是家宴,一切盡興便好,不用拘束。”
皇太子這才有了臺階,臉上不悲不喜地坐到了他們的對面,心中卻極不痛快,順便也就看著那幾個男子不順眼了。
“姑母,早就聽聞您門客眾多,沒想到皆容貌不俗,不知道在座的哪兩位是皇甫良和皇甫俊的父親,怎麼不引薦一下?”
他這話就有拆臺打臉的嫌疑了,這下不僅陛下臉難看,那兩個孩子也沉了臉,唯有月璃長公主一聲嘆息:“說來就傷心。我們在進京的路上,遇上了劫匪,那兩個短命鬼,一不小心就見了閻王。只是可憐這兩個孩子,還未年,就痛失了父親,可悲,可嘆!皇弟啊,皇姐離京多年,你這路上的治安,著實不太行,以后還需加以整頓啊。”
慕白雪早就聽說路上死了兩個人,卻沒想到是這兩個便宜弟弟的親生父親,不過往深里想,這也再正常不過,有父皇在,怎麼可能還讓那兩個人大世上。月璃長公主之所以這樣嘲笑父皇,想必也是對他有怨恨的吧?話說回來,這兩個便宜弟弟也真是能沉得住氣,剛剛死了父親,表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悲傷的樣子,還送自己虎口,想必也是為了報父仇,敢找皇上尋仇,這份魄力不容小覷。
見沉默不語,月璃長公主輕輕了的手,又看了看眼前的酒壺,卻并未說什麼話。慕白雪知道是在暗示自己,那壺酒有異,不能喝,便微微眨了眼睛,卻猜不到酒中的東西,是誰做的局。
因為月璃長公主的這一番話,整個大殿都陷了死寂,被數落的皇上卻半點都沒生氣,反而高高挑起了角:“皇姐教訓得極是。不過話說回來,等你為瑞治了病,怕是也要大病一場,你這些門客久居宮中也不太方便,不如回頭……朕為他們與這兩個孩子安排去,定會好好關照他們的。”
這赤的威脅讓月璃長公主微勾了角:“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您就看著辦吧。不說那些掃興的事了,許久不見,我先敬您一杯,先干為敬了。”
月璃長公主不但聲音清冷,喝酒也痛快,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沒有半點猶豫。皇上也不多說,直接應了的邀請,九龍玉杯中的酒也瞬間見了底。
“皇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快。既然你開門見山,我也就不和你說廢話了,你也看見了,瑞的子不好,宮中的太醫為請過脈了,三天之,毒盅必然會發作,所以解毒之事,宜早不宜遲,就定在明天吧。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盡管和朕提,你知道的,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從來都沒苛待過你,不然也不會任你在外面逍遙快活這麼多年。”
聽了皇上的話,月璃長公主璀璨一笑,清艷的笑容像轉肯即逝的流,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我要的很簡單,那就是……你的命啊!”
“放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都為階下之囚了,還這般猖狂。來人!把這些人給我拿下!”
原本還能維持的表面平和,瞬間就因這一句話支離破碎,皇上然大怒,可是喊了半天,外面卻沒有一人應聲。
就連對他最忠誠的萬公公,都像一木頭一樣在殿門口,只是恭敬地垂頭,仿佛什麼都聽不見。
皇上急了,直接就看向自己最寵的兒子皇太子,可是他也是自顧地坐在那里品酒,對這一切都恍若未聞。明顯是和月璃長公主串通好了,外面的人早早就被他打發走了。
這下皇上是真急了,下意識就看向了慕白雪:“瑞!你們這都是什麼意思?你要知道,朕辛辛苦苦做局,可都是為了救你,難道你也要和這些居心叵測的人一起胡鬧嗎?”
慕白雪無辜地抬頭,淡然地著他:“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來看戲的。這里可是皇宮,您的地盤,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不過……在此之前,兒臣有一句話想問問您。”
沒想到運籌帷幄了一圈,自己卻了眾叛親離的那一個,皇上直接捂住了口,嚨一腥甜就涌了上來,最后卻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聲音說不出的頹然:“你想問什麼?說!”
慕白雪這才緩緩起,雙眸微瞇地向他:“父皇,安慶寺那一場大火是您讓人放的吧?寺里的僧人也是先殺后燒的,全都一擊斃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您明知道我對趙無言的誼,也才和他是新婚之期,你若真心為了我好,會迫不及待地斬斷我的念想,就讓我這樣了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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