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脖，徹底沒了靜。

我心里直嘆氣，任大民是有多點背啊，媳婦兒點了個猛鬼，害的親爹被踩，自己上被當馬騎，回頭呢，又得被這始作俑者一通掐，簡直是人間悲劇！

沒廢話！

大直接讓譚收拾收拾帶上山，任大民的事兒回頭在理。

現時來講，墳是放在第一位的，墳弄不明白，啥都白費！

譚倒是配合了，找個圍巾把臉一裹就跟著大出門。

本來是想讓任心看家的，可經歷這麼個事兒，任心小膽兒早嚇破了，咋說也不同意和爹在家，非說怕任大民一會兒在發出人聲音來揍，說死說活的也跟出來了。

路過店鋪門口時大開門進去，出來后手上多了兩個紙人和一袋子元寶燒紙。

紙人頭部的位置還都是用塑料袋套著的，捂得很嚴。

我掃了一眼，不是男，一是男都做的會比較小，二來穿的也好辨認，紅男綠麼，講究我懂。

大拿出的這倆兩個紙人有一米五那麼高，都是穿著紅，應是從庫房掏出來的陳貨，其中一個紙人袖口還被耗子給磕出個。

“大，你拿紙人干啥啊？”

大看了我一眼，“不是抓了你和任心一下嗎，可能是缺人伺候了，識相的話，我給送倆使喚丫頭過去，一會兒到山上一起燒了……”

講究！

我點了下頭品出不對味兒，“大，那包壽呢，不也得給送去啊，都臟了，還賣誰啊。”

“那個先不用。”

大鎖好門就讓譚拿著紙人元寶，順便要了五元錢。

這也是個講兒，大既然是去給譚平事兒，那不論是燒紙元寶還是紙人，譚都得給錢。

就跟我們離家遠上墳回不去讓親戚帶紙去燒一樣，錢無論多，回頭一定要給幫忙帶紙的那人。

否則下面人收到錢還以為都是上墳那人送的呢。

打個比方，你燒香拜佛還要念念自己名諱呢，不然佛祖哪曉得是哪位弟子送的香火？

譚懂這些說道，就是掏錢的作有些不甘，慢作回放似得，拿著紙人還很忌諱，“仙婆，沒小點的啊，這倆紙人也太顯眼了，這東西……意思意思就行吧。”

“我這大小都有……”

大回的直接，“要不，你到了塋地問問那個人送個小孩兒行不行？或是，你給畫一個？”

譚被噎的沒話，提了提自己的圍巾不敢再吱聲。

嘚瑟！

我真心覺得就是找我大，五塊錢都掏的這麼費勁，沒看我大這一肚子氣啊！

誰家下葬能弄出這麼膈應人的事兒？

尤其是想到任心他爺被馬殺那出，我都替老爺子疼啊！

……

一路誰都沒話，遇到悉的鄰居都有些疑，直問譚大白天的拿倆紙人干嘛。

譚尷尬的回，“那個，去看看我家老爺子，送倆丫鬟伺候伺候……”

鄰居不明就理，笑著打趣，“行啊，有心啦，任家老爺子這下可福了，倆大姑娘伺候著，你婆婆可別急眼啊！”

譚訕笑算是回應，跟在大邊低頭走的飛快，生怕誰在多注意到。

得虧現時天涼，沒誰會覺得包個圍巾有啥異常，我和任心走在后頭，上山后就和大譚稍微拉開了距離，扭頭，我看向任心小聲的詢問，“你爸那被子掀開你看到啥了？”

咱眼睛被捂住了麼，就算后期我看到任大民是腚的……譚的反應還是讓我很費解啊！

好奇。

真好奇。

任心一道都很安靜，驚驚的，能看出怕，手拉著我也，聽完我的話就眼睛一垂，咬著道，“床單了……”

“啊？”

我沒懂，“你爸尿床了啊。”

介小破事兒至于讓譚那麼夸張嗎？后半輩子都扯出來了！

“不是……”

任心臉說紅就紅，難以啟齒的，“衛，你真不懂假不懂，沒看過電視劇嗎，我爸是和那個鬼那啥那啥了……”

“哪啥哪啥？”

疑問剛出，我就瞪大了眼，前后一聯想，臉也臊的通紅，哎呦我去去去……

鬼還能扯這個呢~

長見識了！

難怪我不讓多說呢，兒的確不宜啊！！

“爹！你咋的了！！”

沒待我從震驚中出來，譚出冷子就是一嗓子，坐地上就開嚎上了！

抬眼，我也蒙了……就在昨晚任家爺爺的位置，此刻孤零零的只剩下一個墓碑，后面的墳包居然被任大民生生的踏了平地！！

一馬平川的！

小半臉脾氣暴躁啊，騎大馬羊刀，呱唧呱唧就是撂，一宿就給人房頂踩沒啦！

要不是那碑文上寫著慈父任天祥之墓我真以為那就是一界碑呢。

“瞎喚什麼？！”

大呵了譚一嗓兒四看了看，“這地兒你怎麼找的。”

“我，我看寬敞啊……”

我聽著垂下眼，心里無語，鎮zf更寬敞，你咋不點那？！

譚哭的一一，“這周圍還沒有別人家的墳，我想地就占上，將來，還能值點錢啥的……仙婆，這墳咋沒了啊……”

“還能給你剩個碑就不錯了，在等一宿，你公公的棺材都得出來暴曬！”

“啊？”

譚著淚，恨不得去抱我的大，“仙婆啊，你快幫幫忙啊，誰知道這是別人的地兒啊……挖的時候也沒看到別的骨頭棺木啊……”

“地基下陷，棺木早腐爛了。”

大冷著臉，點兒煙后彎腰捻了撮土端量著看，“你下葬時寫破土文了嗎？”

“啥文？”

譚懵懂，“不就是起個方子埋了就嘛……”

“不懂事的！！”

大從包里掏出三香找了個方位點燃跪拜后看向譚，“破土一定要先生書寫文書的，要告訴山神，土地，城隍，有誰誰誰下去了，讓司多加擔待，葬于此，若有打擾，眾神靈海涵，你連文書都沒有就把人安這了，出事后土地都不會管的，你家老爺子這委屈大了！”

“仙婆，我不是……”

譚還想給自己辯解著什麼，就見大著眉繼續，“這麼看，領魂那時候你也沒放吧！”

“我……”

譚張了張口，嘟囔著，“鎮上的活都貴，得一百多，買回來在墳口放那一下我合計也沒啥用，就……”

“別說了！”

大氣的臉都要青了，“啊，你這輩子就是要吃占便宜的虧啊！破土下葬一定要寫文書，不寫也得喊幾聲啊，第一鍬要用冠上，滴在鐵鍬上，此為辟邪之用！要，保證此乃鳴之地，婚喪嫁娶，自古都是大事，馬虎不得，你稀里糊涂的就把人埋了，到最后，方的還是你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