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哭笑不得, “嘖,你們這些小孩兒,也太會玩兒了吧。”
林飛羽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寫這種東西, 可是就像哥哥你剛才說的,做人要愿賭服輸。”
宋然噎了噎, 簡直無話可說,媽的, 早知道那張小紙條里面居然是這種奇葩玩意兒,我打死也不會說什麼“愿賭服輸”啊!
那個漂亮生咬著下, 滿臉通紅道:“到底是誰寫的,站出來!”
同學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吭聲, 紛紛道:“不是我寫的。”
“也不是我寫的。”
宋然輕咳一聲, 厚著臉皮道:“要不, 就算了吧。”
陳波立刻不滿了,他中了兩次Joker,被整得死去活來,此時他只想看林飛羽的笑話,治療自己小的心靈:“宋哥, 你可不能包庇林學神啊, 不是說了愿賭服輸嗎?今天是林學神人的第一天, 所謂真正的男人, 說話就得算話!”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宋然登時說不出話了,林飛羽也有些訥訥的。
趙小悅忍笑道:“就是啊,陳波說得對,愿賭服輸嘛。”被林飛羽跳級搶了年紀第一, 雖然后來也心服口服,但如今看到林飛羽吃癟,還是忍不住一陣幸災樂禍。
在趙小悅這個班長的帶領下,一群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道:“愿賭服輸!愿賭服輸!”
甚至有人還拿出一顆圓溜溜的薄荷糖,不懷好意地放在了茶幾上。
林飛羽看了看那顆薄荷糖,又抬起眼皮,深深看了那位漂亮生一眼,正好那個生也在看他,兩人目一,林飛羽那雙琥珀的眸子簡直像兩潭極深的湖水,仿佛有說不盡的復雜愫,幾乎能把人溺斃在里面。
生不由得滿臉飛紅,把臉埋在閨懷里,死活都不肯吭聲了。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林飛羽立刻毫不留地收回目,扭頭向宋然,小聲道:“哥哥,好像不愿意,怎麼辦?”
宋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人家小姑娘不愿意,難道還能強迫嗎?事到如今,似乎只有一個法子了,那就是——犧牲自己,娛樂大眾。
。
此時此刻,宋然簡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可自己剛才明明說了“愿賭服輸”,總不能吐出去的唾沫又回來吧,他幾乎有些埋怨林飛羽了,這小兔崽子,平時那麼聰明,今天怎麼就老老實實地把紙條上的容說出來了呢?你就不能隨口編造一句嗎?
宋然沉默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認命道:“要不,我來吧。”
他自我安道,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把糖果頂在舌尖,到時候兩人輕輕一,直接把糖果推到對方里就行了,反正都是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飛羽垂下眸子,輕聲道:“嗯。”
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讓眾人都有些呆滯,幾個生的眼睛忽然亮了。
決定了的事就不要拖延,盡量速戰速決,這是宋然一貫的作風,他不再猶豫,拈起那顆圓溜溜的薄荷糖,放進里用舌尖頂著,含含糊糊道:“來吧。”
林飛羽盯著他,瞳孔極輕微地了,宋然著那雙悉又陌生的眼睛,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對方那雙琥珀的杏仁眼中,此時此刻竟然有種極其兇狠的掠奪,還有的興,仿佛某種的類一般。
下一瞬間,對方怯的聲音便打碎了他的錯覺:“哥哥,真的可以嗎?”
宋然胡點了點頭:“嗯。”
林飛羽緩緩邁前一步,那張年輕俊的臉龐慢慢近,而后宋然眼前微微一暗,一個溫熱的東西輕輕上了他的。
耳邊陡然安靜了一瞬,而后是生們齊齊的氣聲。
對方的非常飽滿,也很,覺很不賴……,自己在想些什麼啊,宋然回過神來,趕把那顆薄荷糖頂到舌尖,想要迅速送進林飛羽里。
可林飛羽卻遲遲不肯張,好像有些膽怯似的,兩人相了片刻,林飛羽才蠕,含含糊糊地嘟噥道:“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什麼?宋然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對,可是兩人的得極,他也沒多余的時間去思考,只含糊道:“進來。”
他話音剛落,對方便毫不猶豫地加深了這個吻。
宋然立刻用舌尖將糖果推了過去,可林飛羽實在太稚了,吻技簡直一塌糊涂,他似乎急著想要接過那顆糖果,但舌尖胡一卷,反而將那顆糖果推遠了。
“唔……”宋然急著想把糖果再次送出去,林飛羽比他更著急,拼命尋找著那顆糖果,但卻一次次地將糖果推到了一邊,總是差了那麼一丁點兒。
舌纏之間,宋然滿都是濃郁的薄荷氣息,也不知道到底是糖果,還是對方舌的味道,或許因為缺氧,他腦子漸漸有些糊涂,居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念頭,媽的,這也太有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要命的糖果搶奪戰才終于結束,兩人的慢慢分開,林飛羽輕輕著氣,而后十分狡黠地咧一笑:“哥哥給我了。”
他那一笑出了潔白的牙齒,那顆碧綠的薄荷糖被細白的門牙叼在中間,已經融化了不。
包廂里一片安靜,許久之后,才有人輕聲道:“臥槽。”
“哇哦,這簡直……”
“太刺激了,我的小心臟不了了。”
“我死了我死了!”
幾個生滿臉通紅,捂著臉發出意義不明的低低尖聲,只有何文神呆呆的,仿佛明白了什麼。
或許因為缺氧,宋然腦子有些暈眩,同時還有種懷疑人生的覺,不過是一個稚又混的吻,對方甚至連一顆糖果都接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讓那顆薄荷糖開,分明是個純潔的小兔崽子,可是自己居然覺得……非常有覺,簡直日了狗了。
宋然母胎單,但從來不缺男男的追求者,他對各種取向都沒有偏見,但比較喜歡溫的類型,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會娶個孩兒,可是,可是……難道比起孩兒,自己更喜歡男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畢竟閱歷很多,臉上倒也不痕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林飛羽的臉蛋倒是撲撲的,似乎非常不好意思,小聲道:“哥哥,我去一趟洗手間。”
宋然見對方也十分窘迫,甚至想要去洗手間躲一躲,心里倒是略微松了口氣,努力把那種怪異的覺了下去。
他很確定,自己對小兔崽子沒有任何想法,但剛才那個吻實在讓人頭皮發麻,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取向,唔,要不找個男孩兒試著往一番,看看自己是不是更喜歡男孩兒?
不得不說,林飛羽對宋然還是比較了解的,他苦苦練習了一個月的吻技,確實讓宋然產生了嚴重的自我懷疑,但林飛羽稍微低估了宋然的行力——宋然自我懷疑之后,第一反應并不是不和孩兒往了,而是想找個男孩兒試試。
林飛羽走進洗手間之后,臉上那種尷尬的神頓時消失了,他幾乎是難以忍耐地把手往下去,而后閉著眼睛,細細回想著哥哥稀里糊涂說“進來”的樣子,回味著舌間殘余的薄荷味道,只覺得嚨得厲害。
哥哥的吻,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不夠,本不夠,他想直接把哥哥按倒在沙發上,像夢里那樣狠狠待他……可是不行,還不是時候,得慢慢來。
這個意外曲之后,眾人又鬧騰了許久,直到半夜才散場。
兩人回到家里,宋然似乎因為剛才的事,并不像平日那樣有說有笑,林飛羽多有些心虛,但臉上仍然做出一副歡喜的樣子:“哥哥,我今天玩得好開心,剛才那件事是個意外,哥哥也不要太介意了。”
提到那件事,宋然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我去廚房倒杯水,你坐沙發上等我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哦。”林飛羽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
難道哥哥發現了什麼?不會吧,那張寫著“學狗”的無聊紙條已經被自己吞了下去,死無對證,而那個吻雖然遍了口腔里最敏的地方,但自己是裝著尋找薄荷糖的樣子,懵懵懂懂地了過去,自己練了那麼久,分寸掌握得極好,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他坐立不安地等了片刻,只聽“啪”一聲輕響,客廳的燈滅了,登時一片黑暗。
停電了?林飛羽微微一愣。
“HappyBirthDay To You ……”一陣低悅耳的歌聲從廚房里傳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團燭慢慢來到了客廳,宋然手里托著一個小小的油蛋糕,上面著“1”和“8”兩個數字造型的生日蠟燭,散發出溫暖的燭芒。
林飛羽呆呆著那團燭,四年前也是這樣,這個人帶著,走進了他的黑暗世界。
宋然唱完之后,尷尬地咳了一聲:“據說小孩兒過生日都要唱生日歌,你哥五音不全,你就湊合著聽吧。”
林飛羽著那個小小的油蛋糕,啞聲道:“哥哥,這是你做的?”
“我的手藝你還不知道?我做的能毒死你,當然是買的。”宋然把生日蛋糕放在茶幾上,“我知道,我這人比較心,以前從沒給你買過生日蛋糕,不過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也該稍微正式一些……行了,趕閉上眼睛許個愿吧。”
“許愿?”林飛羽愣愣道,他從來沒有正經地過過一次生日,此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呃,就是生日愿啊,比如你想要什麼之類的,然后一口氣把蠟燭吹了,愿就會實現。”
林飛羽定定地看了宋然一會兒,輕輕閉上眼睛,片刻之后,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宋然笑道:“生日快樂,祝小羽一生平安,萬事如意。”
“嗯。”林飛羽垂下眸子,輕聲道。
兩人分吃了蛋糕之后,宋然又從兜里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隨手塞到林飛羽手中:“喏,生日禮。”
林飛羽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只見雪白的天鵝絨襯墊之上,是一只極其致的男表,黑的真皮表帶,表盤是一種宇宙般深邃的墨藍,鑲了一圈細細的黑鉆,一看就價格不菲。
“哥哥,這……這太貴重了。”
宋然笑著了他的腦袋:“放心,不是限量款,不算太貴。十八歲生日以后,咱們家小羽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好歹得有塊表吧。”
林飛羽沉默了一會兒,手道:“哥哥,你給我帶上吧。”
“好。”宋然解開表帶,低頭把那塊黑鉆手表戴在了林飛羽手腕上。
林飛羽看了那塊表一會兒,抬頭對宋然甜甜一笑:“謝謝哥哥。”
燭之下,林飛羽那雙琥珀的杏仁眼簡直亮得嚇人,他今天穿了一MH的亞麻襯,再配上這塊經典款的黑鉆男表,這一瞬間,宋然幾乎有種恍惚的覺,仿佛看到了十八歲的自己。
或許他神太過恍惚了,林飛羽疑道:“哥哥?”
宋然搖了搖頭,把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沉聲道:“小羽,你今天年了,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我只想告訴你,一輩子很長也很短,你要去做自己真正喜歡的、真正有價值的事,千萬不要辜負了自己。”
這是宋然過去的人生準則,他曾經在采訪中多次提到,此時此刻,他也是真心真意地希,林飛羽能過好這一生。
林飛羽著他,琥珀的眼珠明亮無比:“嗯。”
這個十八歲的生日,他得到了一個纏綿無比的吻,得到了一件珍貴的生日禮,得到了他唯一在乎之人的真心關懷,他覺得非常、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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