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主沒去過城鎮,云惜淺自然也不知道原來來城鎮的路竟然這麼遠。
拎著的那一捆藥草,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從天灰蒙蒙,直接走到現在天大亮,方才抵達城鎮。
饒是這些天有意加強自己的,可這麼長的路走下來,還是相當吃不消。
反看李燕這丫頭,健步如飛,臉不紅氣不,走了這麼長的路,竟然還一副悠閑的樣子,見自己大汗淋漓,累得不樣子,還得意地哼了兩聲。
要不是惦記著今天藥膏的事還得靠,這丫頭指定地冷言冷語。
云惜淺冷哼,這幅子骨為什麼會虧空這樣?還不是王喜荷苛待的!
以前李燕喝湯吃,原主卻只得吃糠咽菜,原主瘦的跟條干柴似的,李燕卻膘馬壯,現在還敢嘲笑?也不看看這都是誰造的!
云惜淺直接就把那小捆藥草丟給拎,對來說是不小的負擔,但對于李燕這點重量真不算什麼。
接過藥草,李燕還不忘嘀咕:“這破草還當寶了。”
云惜淺沒理會。
此時已是春末初夏,天亮的早,因為云惜淺子單薄,倆人走走歇歇,到瓦市的時候,正是瓦市最熱鬧的時刻,各個賣家積極賣,各種新鮮玩意應有盡有。
直至此時此刻,云惜淺方才有種自己真的穿越到了這個架空古代來的真實。
一來到瓦市,李燕眼睛就看花了,完全不知道往哪放,自然也沒注意到邊云惜淺的異樣。
“淺兒,走,我們去看看!”
李燕拉著就要走。
城鎮的集市分為東街與西街,東街是農家市場,說白了,就是賣農家產的,所以人來人往的有點雜,地上那些土泥爛菜隨可見,污跡橫流,好不臟。
相反,西街那邊賣的便是致品。
別小看了這城鎮,方圓二十幾個村就圍著這城鎮轉了,這麼多個村,地主土豪自然不會到哪去。
而這些致鋪子說白了,就是專門為這些人開的,也只有這些地主土豪方才買得起他們的東西。
今兒們進鎮上來,就是沖著西街來的,所以李燕拉著就要往西街走去。
“表姐,我們這來都來了,你急什麼,西街又沒長腳,還能跑了不?”云惜淺蹙眉道。
李燕臉有些發紅:“這,我這不是急著過去看看麼,省得好的被別人挑走了。”
云惜淺一笑,直言不諱道:“我的好表姐,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就你手里的三百文錢,你還想過去西街買好的?”
在東街這邊三百文錢能扛一大袋糙米回去,還能提上一籃子蛋跟好些菜,可是到西街那邊的奢侈品區,這三百文錢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李燕面尷尬,聽出了云惜淺在怪沒跟娘多要點錢,可是也盡力啊,娘那子就是糖公,一不拔不說,還得粘回去點,這回能要到三百文錢,那還是纏了許久,好說歹說的,已經是了不得的事了。
可就算如此,三百文錢要到西街那邊,這還真是連人家一點零頭都不夠的。
“走吧,先去東街看看。”云惜淺接過手里的小捆藥草,可還指這藥草能兌點錢呢。
李燕自知理虧,不敢多言只得跟著,反正也是,西街又跑不了,待會去也一樣。
倆人在東街逛了小半個時辰,一路上云惜淺就拉著李燕話家常,李燕大,管不住話,在云惜淺那鼓勵跟期待的眼神下,得意一哼,嘩啦啦唾沫橫飛地就把知道的都給說了。
從李燕的話里,云惜淺也了解了個大概。
整個鎮上就兩家藥鋪,而且彼此間還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因為倆家曾經出現過假藥事件,據說是東邊那家故意栽贓陷害西家那家的,事鬧得很大,不過最后卻無疾而終。
因為沒有鬧出人命,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但兩家自此了仇家那是不爭的事實。
“西家陳大夫口碑一直不錯,我就覺得一定是東邊那家搞的鬼!”李燕神兮兮地說。
這些事是最清楚的了,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這說東街長西街短的本事,那完全是繼承了娘王喜荷的。
十里八村的就沒什麼事能瞞得過。
“還是表姐厲害。”云惜淺了解到了自己想了解的,自然不會吝嗇夸贊。
“也沒什麼。”李燕心里得意,上難得謙虛了一句,心一好,還給許愿:“你要是盡心盡力幫我養好了臉,以后我嫁了好人家,你也會跟著吃香喝辣的。”
“那我就先多謝表姐了。”云惜淺不冷不熱地回道:“我沒別的能給表姐,但表姐這臉上的事, 表姐就盡管放心好了,淺兒一定給你辦妥,讓表姐漂漂亮亮地嫁給那英俊的表姐夫。”
“死丫頭,瞎說什麼呢,這都還是沒影的事呢。”上罵著,可眉眼間卻差不多能溢出春來了。
云惜淺沒空再跟瞎扯,沒多逛,在藥鋪外面等著,自己拎著小捆藥草就進了西家陳大夫的藥鋪。
藥鋪不小,甚至可以說規模不錯。
云惜淺進來的時候,就見四五個伙計正在忙著給病人抓藥稱藥,UU看書 www.uukanshu.com旁還有兩位坐堂大夫正須為病人號脈寫方子。
一閑下來,莫約十六七歲的小伙計看到進來,忙笑著打招呼:“姐兒里面請。”
云惜淺點點頭,還不待他詢問看病還是抓藥,就問道:“小哥兒,現在正值春夏兩季換,正是病疾多發之季,我尋了些專門治咳嗽的藥草,不知小哥藥鋪里收不收?”
說著,就把曬干捆的藥草遞給他看。
“姐兒是來賣藥草的?”小伙計明白過來了,看了下的藥草,輕咦了聲,看著道:“難道姐兒懂藥?”
這些藥草雖然不罕見,可是知道能用在一起,熬湯藥治咳嗽的人卻不多。
不錯,云惜淺帶來的這捆藥草,就是一副藥,就是還差了一味藥引子。
“跟人學過一點,不敢在小哥兒面前賣弄。”云惜淺搖頭一笑。
年紀不大,可卻沉穩得很,子不驕不躁,說話條理清晰,可上穿的,卻是最劣質的紗葛布。
小伙計打量了兩眼,見眼中閃爍著的,心下嘆了口氣,到底是窮人家的孩子。
云惜淺道:“莫不是這藥草藥鋪不收?”
小伙計搖頭:“姐兒這幅藥我做主收了,因是差了一味主藥,主藥得我們自己出,所以價錢不高,只能給你二十文錢,不知姐兒賣不賣?”
云惜淺剛想說賣,堂一道聲音便傳了出來:“紹兒,你是不是又看人家可憐,胡收人家的藥草了?”
簾子一掀,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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