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安將喬雅送到家門口以后便回去了。
喬雅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那道在路燈下越走越遠的背影,角不自覺勾著一抹溫的弧度。
這些年來他們偶爾會約著出去吃飯或者走走,和蘇日安在一起,似乎總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可以暫時輕視自己上的苦難,去好好的會生活。
而也早就習慣了每次見面后他的相送。
剛開始喬雅還會拒絕他,任誰都不忍心讓一個盲人專門把自己送回家。
但蘇日安這人,偶爾也有著自己的堅持,他明明看起來那麼包容,可有時候執著起來連喬雅都不得不讓步。
后來喬雅便不再提了,只是叮囑喬力暗中照顧著些他。
“謝謝你日安,今晚我很開心。”喬雅眼中帶著微笑,在晚風中低聲喃喃。
除了那個半途中打過來的電話,今晚過的是這段日子里最輕松的一天。
回到家,喬鎮和嚴玫早已休息,客廳里一片漆黑,只有廚房里還亮著燈。
看見回來,正準備著宵夜的楊雅茹笑了笑,別有意味地問道:“蘇先生走了?你怎麼也不請人進來坐坐?”
“嫂子……”喬雅被打趣地臉微紅,嗔了一眼嘟囔道:“怎麼連你也開我玩笑。”
自從知道和蘇日安會偶爾見面之后,周圍的人都變得喜歡打趣他們,現在更是連楊雅茹都“學壞”了。
“哎等會兒。”楊雅茹端著碗出來,住正要轉的,指指廚房:“你先別回屋,我做了點兒吃的,等我把這個給你哥送上去,下來咱倆一塊兒吃。”
喬雅探頭看了看手里的東西,香味俱全,難得地勾起了那一直不好的胃口。
點點頭:“好,那我去盛出來。”
楊雅茹端著碗給喬治送到書房,下來時喬雅已經將碗筷都擺好了。
“我哥還在忙呢?”喬雅邊給兩人放筷子邊問:“這幾天怎麼忽然就忙起來了,回回見他都在書房里。”
楊雅茹坐下來沖調皮地眨了眨眼笑道:“嗯……邊忙邊帶孩子。”
“哦……怪不得呢。”喬雅頓時了然,臉上出一抹笑意:“我說他這工作時間眼見著開始延長了。”
有喬小四在,那可不得給他好好“搗”一陣兒。
“管他呢,他說一天不見兒子回來想的很,這才帶進書房的,我正好歇會兒。”
他們倒也不擔心喬小四真的生什麼麻煩,真是重要的事,喬治也不會帶著喬小四工作。
兩人安靜吃著飯,楊雅茹忽然了一聲,臉有些言又止:“雅兒,你……”
“嗯?怎麼了?”喬雅低頭喝了一口湯,還沒來得及咽下,聽見楊雅茹道:“你和蘇先生往的怎麼樣了?”
“咳……”突如起來的一問,差點兒讓喬雅嗆著,頓時捂著口猛咳。
楊雅茹連忙又是倒水又是給遞紙拍背,好一頓忙活才讓緩過來,不由笑道:“你看你,我就問了這麼一句給你嚇得……”
喬雅紅著臉看:“嫂子你說什麼呢,我們……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眼中泛著水,臉通紅一片,不知道是剛才咳嗽的關系,還是因為楊雅茹問的話。
“朋友?”聞言,楊雅茹忍不住嘆了口氣:“雅兒,你這麼騙我們騙你自己都沒有關系,可你忍心這麼騙人家蘇先生嗎?”
曾經他們都以為喬雅要這樣孤單的一直過下去,畢竟有過那樣的經歷確實很難再去接另一個人,可這幾年蘇日安總是默默陪著,很多時候甚至比他們這些家人的作用都還要大。
蘇日安對的喜歡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每次喬雅和他一起出去也都很開心,這樣的兩個人一直僵持著,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可惜。
一句話,讓喬雅不由自主地頓在了那里。
想起晚上和蘇日安那幾句意味不明的對話,心里微微一。
以往每次兩人一起出去,蘇日安從來不會越線半步,總是像一個心的朋友一樣陪在邊,而也就理所當然地以朋友的名義著這份陪伴。
是一直在欺騙兩個人嗎?那該怎麼辦呢?
見喬雅眼中出一迷茫和悵然,楊雅茹手覆在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微微嘆息了一聲道:“我和你哥都覺得蘇日安是個很不錯的人,有他在你邊,我們也很放心,雅兒你呢?你難道就準備和蘇先生一直這樣耽擱下去嗎?”
喬雅盯著自己的手,搖了搖頭道:“可是我沒辦法,嫂子……”
沒辦法更近一步。
楊雅茹臉上閃過一抹心疼,聲音更輕:“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是你不能因為曾經過傷就將自己完全封鎖起來,你要試著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機會。”
頓了頓,認真道:“雅兒,蘇日安就是你的那個機會。”
這世上誰都有幸福和的權利,即使過傷也要努力嘗試新的開始,因為傷口只有過去了才能愈合,始終盯著它,那就永遠被它折磨。
喬雅眸閃了閃,腦海中浮現出了蘇日安丟掉盲杖救的那一幕,臉上不由出了一抹苦笑。
是啊,蘇日安很好,只是……出了問題。
沉默片刻,抬頭看著楊雅茹:“嫂子,我都明白,可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去喜歡一個人了。”
這是第一次和家人討論起這個話題,也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將自己剖析清楚。
曾經像是飛蛾撲火一般,燃燒了自己所有的,以至于到現在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去接新的人了。
喬雅低頭去喝粥,將眼中那一抹悲傷藏在了眼底。
以為話題到這里就結束了,可下一瞬卻忽然聽見楊雅茹說:“可他不是別人啊。”
楊雅茹看著,眼中神認真:“你一開始喜歡的,不就是蘇日安嗎?只不過后來差錯認錯了人而已啊……”
喬雅怔愣地看著碗里的粥,面上一瞬變得茫然。
認錯了人?
和尤金斯。閻的這一段孽緣,可以簡單的歸咎于“認錯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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