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刃不解,“怎麼了?”
不過是夜鳥驚飛,在外頭過夜,這種場面時常見著,委實沒什麼奇怪的。
“去看看!”林祁抬步就走。
疾刃慌忙跟上,“門主,去看什麼?”
瞧著自家門主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去林子里,而是去……
長安的帳子?
帳子外頭倒是沒什麼特別,但是林祁似乎在找什麼?
“門主,看什麼呢?”疾刃低聲問,“您不會是想找公子吧?這大半夜的,若是公子發了脾氣,驚皇上,那咱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林祁了手中劍,“吾谷也不在。”
“吾谷?”疾刃環顧四周,確實沒瞧見守夜的吾谷。
帳子黑漆漆的,瞧不清楚里的況,也不知道里頭的人……是否還在?
“門主!”眼見著林祁抬步就往里面走,疾刃慌忙拽了一把,“卑職怕公子發起脾氣來,您不好收拾。”
林祁瞇了瞇眸子,“我看看!”
都走到了這兒,若不看個究竟,他今夜鐵定是睡不著的。
外頭的守衛遠遠站著,火隨風搖曳,極為羸弱。
林祁手,輕輕掀開帳門一角,哪知下一刻,“嗖”的一聲響,一個杯子從砸出來,所幸他躲閃及時。
杯盞落在不遠的石頭上,于這寂冷的夜里,發出刺耳的砰然脆響。
“門主?”疾刃駭然。
林祁皺了皺眉,終是回了手。
這小子,脾氣還大!
“門主,沒事吧?”疾刃問。
林祁搖搖頭,轉就走,這次倒是真的朝著小溪邊走去。
當然,小溪邊早就沒了靜,都這個時候了,重生早就帶著長安跑遠了,這會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左不過,馬味還猶存。
明晃晃的火把,照亮著這一片林子。
“門主,什麼都沒有啊!沒什麼異常。”疾刃四下走了一圈。
林祁過手邊的小樹,“這是被馬啃過的痕跡,痕跡還是新的,大半夜的有人把馬放在這里,你說沒什麼異常?”
“馬?”疾刃眉心一皺,指了個方向,“倒是有些馬蹄印,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林祁舉著火把,“走,去看看!”
沿著馬蹄印的方向走了一陣子,便是正經的道,這往往來來的痕跡多了去,便再也尋不到方才的印記了。
“沒有痕跡了。”疾刃嘆口氣。
林祁皺了皺眉,“從這兒消失了,會去哪?”
“門主,您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麼人嗎?”疾刃低聲問,“這沒有目的的找,本不會有結果。”
林祁皺了皺眉,回憶著方才的痕跡,“三匹馬!也就是說,一共有三個人跑了。”
那麼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三個……
林祁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當即轉往回跑。
疾刃:“……”
門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一驚一乍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容疾刃多想,趕追去。
沒想到的是,林祁又跑回了長安的帳子,這一次他沒信邪,直接闖了進去。
帳子,黑漆漆的,手不見五指。
“長安!”林祁咬著后槽牙,更要的是,帳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長安。
沒有吾谷。
空空!
“公子這是去哪了?”疾刃不敢置信,慌忙跑出了帳子,在外頭找了一圈。
沒有。
沒有長安,也沒有吾谷。
連守夜的人,都說沒見過他們主仆二人出來。
也就是說,若非林祁發現,只怕要到明日皇帝起來了,才會找尋長安的下落,才會發現長安主仆失蹤之事。
“那些馬,是給長安和吾谷準備的?”林祁點燃了燭火。
帳子,當即亮堂起來。
林祁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長安的行囊,似乎只帶走了衫細,別的什麼都沒帶走,可見走得很是匆忙。
“門主,都說沒見過公子。”疾刃回稟。
林祁直起,“別找了,走遠了!”
“您的意思是,那三匹馬,就是為公子準備的?可是為什麼?公子不想跟皇上回京陵城?還是想要單獨自己走?又或者臨時有什麼事,急著要去辦?”疾刃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跟著皇帝一起走,既安全又舒坦。
若自己策馬離開,馬背顛簸不說,便是風吹日曬,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公子爺能得住的,委實辛苦。
但事實是,長安就是選擇了這樣辛苦的途徑,帶著吾谷,悄悄的策馬離開。
“門主,是否稟報皇上?”疾刃覺得,這事太嚴重,他們四方門擔不下來這罪責。
誰不知道,皇上現如今最寵信的就是長安。
現在,人丟了……
林祁了眉心,“這沒腳的小鳥,怎麼就這般能跑?”
而且,跑了不止一回。
長安長安,你爹給你取錯了名字,分明一點都不安生,何來的長安?!
“去見皇上!”林祁抬步出了帳子。
只不過事似乎沒那麼簡單,寒山第一時間攔住了林祁。
“我要見皇上!”林祁闡明來意。
寒山搖頭,這意思何其明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許叨擾。”
“可是我有要事。”林祁急了。
寒山還是搖頭,“圣旨如山,違令者……斬!”
林祁心下一震,“皇上這是怎麼了?”
為何會突然下這樣的圣旨?
“皇上龍抱恙,不愿人瞧見。”寒山倒是見怪不怪,“早前皇上未曾登基之時,亦是經常如此,倒是沒什麼可奇怪的。”
林祁還是頭一回聽說此事,“皇上這是有舊疾在?”
寒山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皇上的旨意,咱也不好擅自揣測,還林門主能諒咱們當差的。”
皇帝的圣旨在上面著,誰敢抗旨不遵?
“諒是一回事,若然出了事,何人擔當又是另一回事。”林祁不愿再廢話,“若是皇上知道,公子失蹤,咱們未能及時通報,只怕會龍大怒。”
寒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麼?公子失蹤?”
“這麼大的事,顯然不是你我可以擔當的。”林祁瞧了一眼閉的帳門,“你能盡快通知皇上知曉,早作對策。”
寒山自知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轉便朝著帳子走去。
剛進帳門,便有曹風急急忙忙的將其攔下,“你作甚?不要命了?這樣關鍵的時候,卻是連皇上的圣旨,都忘了?”
寒山猶豫了一下。
林祁疾步上前,“曹公公速去稟報皇上,公子……失蹤了!”
剎那間,曹風手中的拂塵“吧嗒”落地。
完了……
該怎麼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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