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鏡只去看了景星闌的第一場比賽。
在進決賽的前幾天, 他都非常淡定地呆在家里搗鼓著自己的事,偶爾去學校上上課,確保一下自己的出勤率。
但他也會時常關注新聞上景星闌的態, 因為這次比賽,每個選手的星網賬號下都累積了大量,景星闌也跟著注冊了一個, 雖然從來不發什麼態, 但量還是在幾天暴漲到了上億——甚至比喬鏡當初直播的時候速度還要驚人。
喬鏡思考了一下, 覺得把這個世界的機甲比賽替換現代的世界杯,就很好理解了。
不說其他的了, 如果哪天華國能出一個世界級的球星,那就算一夜之間坐擁十四億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惜,夢想是好的。
他嘆了一口氣, 重新專注起了手頭上的事。
目前《君不見》的劇進展到時空□□的靈力耗盡, 莊云也三人的神魂也從境中心離。但是當莊云也再度睜眼時, 卻發現原本應該和他們在一起的千音不見了蹤影。
他還以為千音是出了什麼意外,記得著急上火要去找人, 但葉東風卻攔住了他,并說千音給自己留下了口信,對方并沒有出事,只是因為一些突發況先行離開了。
莊云也怔怔地看著他,幾度言又止。
千音的離去給他原本就十分沉重的心再度蒙上了一層影, 而且莊云也總覺得, 自己的師父似乎和千音有著一番自己未曾知曉的淵源。
師父平日里對待所有人, 哪怕是他的反對者也從來都是彬彬有禮, 溫文爾雅的, 唯獨在千音面前總是會出那種冷漠的表, 但又似乎很關注對方的一舉一,矛盾的讓莊云也都覺得有些迷。
但他畢竟只是個剛門沒多久的弟子,葉東風在帶他回到宗門后的第一時間就是罰莊云也足,不許他離開聞道宗主峰半步。
所以這段時間莊云也連竹海都去不了了,也抓不了兔子烤不了魚了,千音更是不見人影,無聊到簡直都快長了。
本來喬鏡是打算在這之后接上下一段劇的,但是因為和奇跡的合作,再加上一直以來的快節奏讓這個世界的觀眾們有點兒適應不過來了,所以他決定先緩一緩,等下次直播的時候加一些聞道宗弟子日常的修煉生活。
喬鏡本以為這可能讓觀眾們的熱消退,因為最近又正好趕上聯邦杯的比賽,很多大主播的熱度都被分走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剛一開播,直播間就涌進了幾百萬人:
“啊啊啊啊男神!今天又有新鮮男神可以看了!”
“老婆嘿嘿……我宿命的老婆……嘿嘿嘿……”
以上這些是發瘋的迷弟迷妹們,不過不要誤會,直播間還是有正常人的。
“蕪湖~看看我看到了什麼?”
“等死我了!晏老賊,上次在那里生生卡一周,你沒有良心!”
“我最近連機甲比賽都不怎麼看了,就天天重刷直播回放,順便去論壇看大神解析。”
“我也。每次進討論區都覺自己宛如癡呆,明明就連最復雜的機甲設計圖我都能看懂一二,偏偏什麼‘之乎者也’是半點不懂,一看就困。”
“今天直播什麼容?快快快,別磨蹭了!”
在眾人的催促下,晏河清終于開始了今天的直播。
和往常一樣,泛著微的字在半空中一行一行地出現,隨著字的刷新,仙俠世界的畫面也在觀眾們的眼前展開。但今天卻似乎又和平時不太一樣,因為晏河清第一次開啟了直播間的音樂伴奏功能,如高山流水般的琴聲悅耳聽,間或混合著笛、簫、琵琶等等傳統樂的伴奏,讓所有人都有種耳目一新的覺。
“這是什麼樂?”
“不知道,但是好好聽啊,很悠揚空靈的覺。”
“很符合仙人給人的印象,不過晏河清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加音樂了?覺有點不太適應。”
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喬鏡為什麼今天要開啟伴奏了。
清晨的第一縷照在窗臺,只穿著一、閉目盤膝坐在床鋪上打坐的莊云也眼皮輕,睜開了雙眼。
他作利落地跳下床,換好布鞋,又拿起掛在旁邊架上的白聞道宗弟子服,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地系好腰帶,整理領口,其實也是變相向觀眾們介紹這件服到底該怎麼穿了。
就在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畫面又一轉,來到了宗主所在的房間。
葉東風看上去也是剛剛從打坐中醒來,眾人失地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自己房間的木制書架前,看著放在上面的一罐罐茶葉沉思著,似乎是在思考今天泡哪一罐喝比較好。
葉東風喜歡喝茶,這個好已經是廣為人知了,聞道宗的弟子們知道,其他宗門的修士也知道,在葉東風到來時都會用最好的茶葉招待他。就連直播間的觀眾們,也有不說自己已經在星網上了和他同款的茶葉,準備買一罐回來嘗嘗的。
不過因為這玩意兒的產量太,所以很多人好幾周前買了,到現在都還沒到貨。
但葉東風和那些附庸風雅的人不同,他不僅喜歡喝茶,而且還十分講究,深諳茶道。
男人拿下一罐茶葉,用煮好的山泉水泡開。在等待水開的過程中,白男人就靜靜地坐在竹席上,清晨的照在他的側臉上,好的宛如一幅畫。
茶葉泡開的過程晏河清描寫了足足兩段話,放在直播間就相當于是給了一個近鏡特寫,觀眾們能夠很清晰地看到翠綠的葉片在清澈冒著氣泡的泉水中翻騰漂浮,再加上葉東風行云流水的沖泡斟茶作,和優雅到讓人自嘆弗如的品茗,很多人甚至不自地隨著他一起,“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
好像……這茶水很好喝的樣子啊。
就算味道一般,是看葉東風的茶道,就已經足夠賞心悅目了。
這邊葉東風連一杯茶都還沒喝完,那邊星網上關于“茶葉”、“綠茶”等等關鍵詞的搜索量就在短時間暴漲了十幾倍,足以可見偶像的力量。
在喝完茶后,葉東風收拾好茶,對著鏡子簡單整理了一下擺,隨手拿起放在旁邊的佩劍掛在腰側,便推開大門,走到了外面正好的院落里。
幾乎是同時,莊云也也出了門。
主峰的空地上,已經有上百名弟子開始了練習。他們練習的招式就是當初葉東風教給莊云也的聞道宗三十六式,但相比起男人出招時的舉重若輕,這些弟子們的作就要笨拙許多了,葉東風看了一會兒,上去指點了兩個人的作,在收獲了一片“宗主好”之后,他微微頷首,問道:“莊云也呢?”
一位弟子道:“沒看到莊師兄,或許是還沒起?”
葉東風皺眉,說了一聲“我知道了”便轉離開。觀眾們一個個都開始在彈幕里幸災樂禍,說誰讓小莊同學早上起來在靈圃那邊磨磨蹭蹭,這下肯定要被師父打屁了。
聞道宗的靈圃里培育著整個宗門所需的珍貴草藥,也是莊云也除了竹海以外最喜歡呆的地方。因為很多草藥的外形都是非常麗的花朵,遠遠去那就是一片花海,莊云也一向對這些蝴蝶花草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果然,葉東風在靈圃找到了某個樂不思蜀的弟子。
他正呆呆地站在一棵樹后面,看著花海正中的一只蝶妖翩翩起舞。這只蝶妖名葉輕靈,是當初葉東風一次偶然去凡界帶回來的,也是整個聞道宗唯一的妖。
的膽子很小,一向不敢出現在人前,除了葉東風以外基本不會和任何人講話。就連莊云也也只是聽說過的傳說,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啊不,是真妖。
蝶妖,顧名思義,是以蝶化妖。葉輕靈穿著一白的子,長度差不多到腳踝,在花海中旋轉著舞蹈,層層疊疊的長隨著旋轉的作在半空中展開,猶如花朵盛放。
沐浴在清晨的下,在外面的纖細手臂白得像是在發,邊還有無數蝴蝶圍繞著上下翩飛。沒有注意到大樹后的莊云也,只是出纖纖玉指,任由一只黑藍的長尾蝶停在自己的手指上,角微微勾起,垂眸出一個像云朵一樣的笑容。
觀眾們:“…………”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好可的老婆!”
“有!嗚嗚嗚我好啊!”
“上面的統統拷走!這姑娘一看就沒年,什麼老婆?”
“不是吧,蝶妖的年齡能從外表看嗎?說不定的年紀比你爺爺還大呢!”
“這就是我夢想中的妹妹啊!那好,我從此以后就是你們的大舅哥了!”
但葉東風煞風景的聲音猛地將和躲在樹后窺的莊云也驚醒:
“你不去練劍,在這里干什麼?”
蝶妖慌張抬頭,在看到不知所措的莊云也時,的臉蛋上猛地浮現起一抹紅暈,瞬間在原地消失,變無數只彩蝶四散在花海之中,讓觀眾們好一陣扼腕嘆息。
莊云也尷尬地撓了撓頭:“師父,我……其實……”
葉東風收回視線,盯著他道:“我不想聽借口。告訴我,你會劍了嗎?”
莊云也:“……不會。”
葉東風嘆了一口氣。
“跟我來吧。”
年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來到了聞道宗的主峰邊緣。兩人并肩站在懸崖邊,著下方翻涌的云海,葉東風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口訣都記住了嗎?”
莊云也點頭。
“那好,”葉東風淡定道,“希你能夠學會。如果學不會——”
會怎樣?
莊云也剛想問這個問題,后背就猛地傳來一推力。
他猛地一個踉蹌,不可思議地轉過,最后看到的畫面,就是站在懸崖邊緣,居高臨下一臉平靜著自己的白男人。
耳畔劇烈的風聲呼嘯而過,兩人之間的距離飛快地拉開,失重的覺幾乎讓人頭昏腦漲。
只是一秒鐘的時間,莊云也便墜了無邊的云海。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還有不人切換到了莊云也的第一視角,結果還沒兩秒就被嚇出來了,抖得跟什麼一樣。但是看葉東風的表,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弟子會死,哪怕莊云也掉下去都快一分多鐘了還沒有任何靜,他的臉也依舊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彈幕里責備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浮空島下方的云海,一道人影陡然沖破了阻礙,腳踩飛劍,直沖云霄。
莊云也搖搖晃晃地站在飛劍上,方才的恐懼一掃而空,年興地張開了雙手,迎著風,在碧藍的天空下大聲歡呼起來。
“師父!我功啦——”
葉東風仰頭著年,因為熱烈的而微微瞇起了雙眼,臉上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張了張,道:“…………”
正當觀眾們屏息以待,想要聽到葉東風對莊云也到底會說什麼容時,直播間猛地陷了一片黑暗。只有一行孤零零的公告懸掛在上方:
“相關周邊已上線主頁,請量力購買。”
所有人:“…………”
艸!
晏河清,你給我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