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愿意追隨您,哪怕做個采藥隨從也甘心!”
不愧是青龍幫最會說話(無恥)的人,裘二眨眼間就把幫主賣了個干凈,還十分機智地向梅三娘投誠。
此話一落,庭院中一片大嘩:“什麼,老幫主竟然是這麼死的,就連老幫主夫人也糟了毒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幫主,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證據呢?
一定要取出證據來,當場驗明真偽,還原當年的真相!”
……且不說普通的弟子群激,就連同為高層的幾名堂主,看向幫主的眼神也不對勁了起來。
老幫主故去不過三年,余澤猶在。
陳奇也心中大震,他是老幫主的弟子,和老幫主非常親近,卻因此招了現幫主的忌憚,一直不得重用,卻從未想過,老幫主的死有蹊蹺。
再看向梅三娘時,心中就多了幾分震撼。
這個人說得不錯,青龍幫本就不是什麼干凈地方,上層的人大部分都不干凈,只要迫一下,就會自生。
這不,區區一個裘二,就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而幫主怫然變,厲聲道:“一派胡言,本幫主從未做過哪些惡事,裘二,你個貪生怕死的窩囊種,居然敢為了保命,誣蔑本幫主?”
裘二毫不客氣道:“誣蔑?
就是茅坑里的石頭,都比你蔣萬春干凈!不信的話,讓他們把證據帶過來,當著大家伙兒的面,大家分辨個清楚!”
說著又朝梅三娘磕頭,“主人,請您幫小人做個見證!”
他居然自以仆從份自居了。
梅三娘紅翹起,小孩般笑了起來,歪著頭:“你們青龍幫的事,我可不管。
哦,忘了說啊,半個時辰后,若是還沒找出試藥的人,我們就要走了!”
裘二一呆,幫主卻高興了起來。
半個時辰,本不可能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查個水落石出。
看向裘二,幫主厲聲道:“裘二,你攀誣幫主,抹黑老幫主夫婦,忤逆兩位護法,其罪當誅,本幫主就罰你去試藥,你可愿意聽命?”
裘二怎麼可能聽命:“蔣萬春,你無恥無得,卑鄙下流,我裘二今天就替老幫主報仇!兄弟們,殺了蔣萬春,給老幫主夫婦報仇!”
幫主大吼:“大膽,還不給我拿下這個以下犯上的狂徒!”
然而聽了裘二方才抖落出來的辛后,眾人都遲疑了,轉眼間,幫主和裘二就打了起來。
兩位護法不發話,冷眼旁觀,其他人就更不愿意出手了,這時候出手,鐵定是站隊,誰知道就算僥幸度過這次瘟疫,這位幫主的位子還能不能坐穩呢?
最終還是幫主技高一籌,一掌把裘二打翻:“看在需要找人試藥的份上,姑且留你一命!”
然而貪生怕死的裘二,這時候居然有了勇之氣:“想要讓我給你們這群膽小鬼試藥?
我就算死,也不會全你們!”
話落,居然強行沖開被封住的位,力震斷心脈,自盡而死了。
新鮮的尸倒在面前,幫主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梅三娘卻咯咯笑了起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此時聽起來像喪魂鈴:“時間只剩下三刻鐘了,你們可得快一點兒啊,人家都快要等不及了呢!”
這下子,誰都看得出梅三娘不懷好意了,但沒人敢站出來唱反調。
兩位護法對視了一眼,臉上各自出愁苦之。
青老怪道:“夠了,幫主回去吧,你們不能再自相殘殺了!”
竹老怪點了點頭:“不錯,我看裘二那小子說的煞有其事,他說的證據,應該不是子虛烏有吧?”
幫主跪了下去,泣淚道:“兩位護法容稟,那全都是裘二造的,晚輩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去……”青老怪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夠了,你清不清白的事以后再說,現在需要討論的,是試藥的事!”
幫主唯唯諾諾道:“是,兩位長輩說得是!”
他此時地位不穩,需要這兩個長老的支持,自然不敢如先前那般奉違。
竹老怪道:“我問你,你可愿意為了幫中兄弟做試藥人?”
幫主臉大變:“長老,我倒是不惜一死,可幫中事務繁雜,若是沒了幫主,群龍無首,恐怕會出大子啊!”
青老怪直接了當道:“也就是說,你不愿意了?
那好,老夫也不你,你把幫主的印鑒拿出來吧!”
幫主軀一,哀求道:“長老……”竹老怪鄙夷道:“你擔心什麼?
我們兩個老頭子,都這把年紀了,若是稀罕幫主之位,幾時得到你,還以為我們看上你的幫主印鑒了不?”
幫主面疑之。
青老怪道:“神醫說了,試藥不一定會死人,也有可能活下來。
老夫決定,幫主印鑒,就給試藥人保管,若是有人能活下來,幫主之位就是他的。”
竹老怪點了點頭:“蔣萬春,你若是還想當幫主,那就去試藥吧,只要能活下來,幫主之位還是你的,以前的破事,老夫就不追究了!”
幫主心中一松,不舍地拿出了幫主印鑒,雙手呈上。
他心中暗道,那人如此毒辣,拿出來的毒藥肯定也是致命的劇毒,只要試藥人都死了,幫主之位將來還是他的。
青老怪把幫主印鑒舉了起來,看向另外七人:“幫主印鑒在此,老夫方才說的話,你們想必都聽明白了,我們兩個老頭子把話撂在這里了,誰能活著完試藥,印鑒就是他的!”
幫主自然是不為所。
另外七名堂主面面相覷,看向那三瓶分不明的毒藥時,眼里都流出畏懼之。
幫主之位固然人,可還不值得拿命去搏。
竹老怪道:“可有人自愿出來試藥?”
場下一片寂靜。
兩護法正想說,如果沒人自愿,就簽決定時,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陳奇,大義凜然地站了出來,躬一拜,他道:“兩位長老,陳奇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