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腕上的手指才緩緩移開,知道李郎中聽的脈象比起從前任何一次可都是多花費了些時間的,可那慎重又有什麼用呢,只是會更加確定的難堪罷了。
“李郎中,小姐是不是被什麼附了,所以,才說胡話的?”知夏說著想象中的可能,是怎麼樣都不相信夕沫才說過的一切的。
先是靜,那靜謐讓夕沫是那麼的難堪,忽的睜開眼睛,如果這是別人的刻意,已經沒有必要再躲藏了,該來的早晚都要來的,“李郎中,有二十多天了吧?”他不敢說出實,那便幫他一下,呵呵,恥是什麼?
不愿意做的事,還不是被著做了。
只求一死,卻是那麼的難嗎?
慕蓮楓,他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了,卻也沒有提出退婚,這才是讓難堪的事。
總不能大著肚子嫁到慕蓮家,那般,才是害慘了慕蓮楓。
憶起他最后一次踉蹌離去的背影,只怕,他的不退婚現在是他最大的難堪了,此刻的孕足以讓整個棲城人指著慕蓮楓的背脊唾笑他。
“是。”輕輕的,很輕很輕的男聲,還帶著點點的嘆息,一個郎中所能做的就是道出實。
知夏傻了,頹然的坐在夕沫的旁,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姐,你不愿意的,一定是別人強著你的,小姐,我去找太太來為你做主。”知夏掙扎著就要站起來了,卻有風至,一襲淡淡的香斜斜飄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子款款的影。
謝清儀居高臨下的著夕沫,焦慮的表中是說不出的心痛,看著夕沫,卻是向李郎中和知夏道:“你們都退下。”
知夏大氣也不敢出,誰都知道藍夫人做事是出了名的果斷利落,有時候,還帶了那麼一點點的狠戾,抬就走,李郎中也隨其后,徒留下夕沫一個人面對母親。
哀哀的垂首,夕沫始終也不相信那個與那人理應外合的人是母親,無聲的絞著角,泛白的指節證明了有多用力有多心痛,可這一刻,必須面對。
“說,是哪個野男人的種?”謝清儀直奔主題,聲音中還帶著輕,似乎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夕沫搖首,如果知道……
可什麼也不知道。
“夕沫,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要唯護那個男人嗎?你再不說,娘也沒有辦法護著你,只能將你到族中長老的手中,到時候……”謝清儀的聲音越來越小,在生氣中,可更多的是對夕沫未來的擔憂吧。
未婚而孕,那代價會是很慘的。
九死一生。
“好。”求速死,越快越好,的世界里早就已經沒有了而只剩下了煎熬。
“夕沫,你……”謝清儀似乎再也忍無可忍,一甩手,一掌狠狠的揮向夕沫的左邊臉上,“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你讓娘以后怎麼做人?”
咬著,現在似乎連說對不起的資格也沒有了。
“啪”,又是一掌,“你……你說,那野男人到底是誰?”
角流出一抹腥咸,那腥的味道充斥在夕沫的鼻端,無聲的輕笑,什麼都來了,來的這般的快,而,就只有了承的份。
再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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