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道聽途說

中考那年騰訊出了個「微信」，凌可邊的朋友紛紛轉戰新的社件，他也跟流，用q`q號申請了一個微信號。

由於微信關聯q`q好友，系統直接為他提取了聯繫人，裡頭也有戚楓。

最早一批玩微信的人不太設防，凌可就這樣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了戚楓的朋友圈。

就這一年多，戚楓又長高了不，五愈發立，眉眼日漸俊朗，穿打扮也越來越有味道。

和那些臉上邊青春痘邊長胡茬子的十六七歲年相比，戚楓的自條件實在是得天獨厚，有時隨便發在朋友圈裡的一張自拍照，氣質都能秒殺外面那些油頭面的小鮮小明星。

凌可這種普通姿的帥哥到了高中都被頗追捧，他無法想像戚楓在他的社圈裡會有多歡迎。

和魚龍混雜的q`q空間不同，微信裡如果不是共同好友，是看不到對方給誰點了贊、留了言的。

凌可原本也以為自己的圈子和戚楓的圈子沒有毫的重合，畢竟他念的是公立學校，戚楓仍然在私立學校，兩個學校的地理位置都隔了大半個城市。

直到他無意間和學校裡的一位生換了微信號，並在戚楓好幾條狀態下看見了這個生的「贊」，才驚覺這個城市其實很小。

那個生是他們高中的際花，比凌可高了一屆，也是學生會的文娛部部長，平時會組織些公益匯演活，得知凌可會彈鋼琴，輾轉要了他的聯繫方式。

就凌可這說一是一的格，兩人起初加了微信後也沒聊上幾句，直到對方給戚楓點的那些「贊」，凌可有點坐不住了。

在一次為校文藝節做綵排時，不同臺演出的生開玩笑讓凌可先在私底下給們彈兩首。

一般況下凌可會找藉口拒絕，畢竟他一個gay，不太想通過自己的才藝去招惹孩子。

但那天，他見文娛部部長也在起鬨，想起了對方給戚楓點的贊，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就應了下來。

他坐到鋼琴前，偏頭笑問那群興的生：「你們想聽什麼？」

凌可素來以高冷示人，這一笑，又搭著這樣的語調，生們直接看傻了，有幾個已經不了地摀住了心口。

凌可見們答不上來，扭回頭去，自言自語道：「我練的都是古典樂，你們可能不太聽……我隨便彈幾首通俗的吧。」說罷雙手就擱上了琴鍵，在試了一串音後，開始彈奏。

生們也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麼，只見眼前穿著白襯衫的年神專注、十指翩飛，右腳有節奏地緩緩踩延音踏板……是這一幕，都們丟了魂，更別說耳邊縈繞的醉人曲調。

流暢、自然，彷彿不是被彈奏出來的，而是從凌可的指尖流淌出來的。

一曲畢，生們驚呼著：「再來一首！好好聽！再來一首啊！」

「你剛剛彈的是什麼曲子啊？太好聽了！」當場有人上網搜索，「我要下載下來天天聽！」

凌可解釋道：「不是什麼特別的，就是理查德克萊斯曼的一些流行鋼琴曲，你可以找找《秋日的私語》、《夢中的婚禮》和《年的回憶》，但網上的和我彈的可能會不太一樣，我自己做了串聯。」

生：「啊天哪，凌可你太厲害了！」

凌可見們一副捧臉尖的架勢，頗覺不好意思。通俗樂曲的難度都很低，有個業餘五六級的程度就能彈了，他自己在家彈著玩兒的時候都沒怎麼覺得費力。

凌可瞄了那位部長一眼，故作不經意地說：「我以前到過一個比我彈得更好的……戚楓。」

說實話，凌可也不知道戚楓彈琴如何，但對方小提琴都拉那樣子，想必鋼琴也不會太差。

部長一愣，果然上了鉤：「戚楓？德音國際學校的那個戚楓？」

凌可正想接話，不料突然有個生道：「你們居然認識戚楓！他是我原來所在學校的校草誒！」

不明就裡的人問道：「戚楓到底是誰？」

那生簡單介紹了一番，又有人反應過來道：「你們怎麼都認識戚楓？他已經聲名遠播到這個地步了嗎？」

凌可本來只想試探一個，沒想到拔出蘿蔔帶出泥、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來這些人中，剛巧有人在德音國際唸過小學和初中，曾和戚楓是校友；還有人是曾經的同學現在去了德音國際，便得知了這麼一號人，至於那位部長，也是通過七拐八繞的關係才有戚楓的聯繫方式。

同一個城市，最好的就這麼幾所學校，你來我往的，難免會有重合的際圈。只是原先沒人提起，現在有人起了頭，大家自然七八舌地討論開了。

比如戚楓的爸爸是神的財經大佬，他媽媽是知名節目主持人，他家在本市地價最貴的青榕灣，據說他還有個哥哥，但沒人見過長什麼樣子。

除了這些，戚楓本人也非常優秀，他曾作為德音國際的學生代表去海外姐妹學校換，每年都會參加常青藤高校夏令營，還在國的青年計算機編程比賽中獲過獎……

知者們眉飛舞地細數起戚楓家庭背景和種種事蹟，把一群生勾得兩眼冒。

這麼個人，簡直就是偶像劇裡的男主角人設啊！

這麼好的條件，追戚楓的生自然是不計其數，據說戚楓的風流韻事也很多，從初三開始就友不斷，但普通生戚楓看不上，他只跟白富鬧緋聞。

其中廣為人知的是凌華集團掌上明珠倒追戚楓一年的事，最後輸給了一位建築界大佬的兒，場失意後轉去倫敦念高中了；還有一個是戚楓青梅竹馬的隔壁鄰居，據說兩家人早就定了娃娃親，所以這個生才是戚楓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聽著一個個瑪麗蘇言式的專有名詞，凌可面上平靜，心卻早已翻起千丈巨浪了。

如果腦能有彈幕，此刻他的腦門上應該會接連不斷地飛過諸如——「臥槽！」「真假的！？」「貴圈真！」「好一出大戲！」——這類驚嘆詞。

不過，這些信息大部分是道聽途說，因為連曾經和戚楓同校的生也不是戚楓的同班同學，只說德音國際有不同等級的班制，戚楓所在的是英班，也不太能接得到，所以傳聞有多真實沒有人知道。

可即便如此，大夥兒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畢竟對真人真事意遠比看小說電視劇更能讓人興。

生們聊得滿面紅，一通花癡後，才回想起引出這個話題的凌可。

那位部長反應過來，問：「凌可，你是怎麼認識戚楓的啊？」

凌可合上琴蓋，面無表道：「只是很小的時候考級見了一面，之後就沒聯繫了。」

在震驚於聽到的八卦之時，凌可心裡也無比失落，原來他在戚楓朋友圈窺探到的，只是對方多姿生活裡的冰山一角。

剛剛那位部長還翻出自己的微信興地跟大家展示戚楓的朋友圈，生們親眼見了戚楓的模樣，紛紛出「好帥」「好酷」之類的驚呼，還有些膽兒大的，直接向那位部長要了戚楓的聯繫方式。

凌可在邊上聽著，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在他來說意義非同凡響的「朋友圈」，在那些生眼中就像是明星的個人主頁，人人可嫖。

有時候，他也真羨慕那些能明目張膽花癡戚楓的生，而他卻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

凌可甩甩頭，下自己莫名其妙的醋意。

比起這些，戚楓有朋友和未婚妻的事才讓他更加沮喪。

凌可苦笑，都沒談，他就已經嘗到了失的滋味。

接下來好幾天，凌可的心都是雲佈，他屏蔽了戚楓的朋友圈，決定修養，把這傢伙徹底戒掉。

可才過了半個月，凌可就忍不住了。

戚楓是直男的事是他無法改變的，但說實在的，他也從沒有幻想過和戚楓往啊。

反正他只是個控，只要戚楓的長相對他的胃口，對方的私人作風如何跟他有什麼關係？不管戚楓幾天換一個朋友，都不妨礙他通過意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儘管這樣做有點齷齪，但他不說出來，又有誰知道呢？

想通了這一點後，凌可瞬間如釋重負。

他立即把戚楓從「小黑屋」裡放出來，等到夜幕降臨，就點開對方的照片，貪婪地補回了這半個月的份量。

等天亮以後，他凌可又是一條高冷慾的好漢！

高二下半學期，戚楓在朋友圈發了這麼一條消息：「老媽想讓我出國，可是出了國就吃不到王素家的酸菜魚，吃不到李阿姨做的生煎包，也見不到雪妞了……哎，不去了不去了，就這點兒出息，咋咋地。聽說f大不錯啊，考一個試試，fighting！」

底下的配圖是那條大白狗，還有一堆食。

就因為這句話，一年後，凌可以全市前三的績考取了f大的新聞系。

他從沒想過刻意追隨，但等得到結果的時候，凌可才約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一不可抗力，在拉扯著他不斷地往戚楓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