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河妖面如常地把黃金和寶石盡數攬在懷中，起就要上去。

　剛剛那道蒼老的影再次響了起來，他哈哈大笑，笑聲有些骨悚然。

　“江策，你這是干什麼？”

　“雖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對于凡人來說，這些可比什麼都重要。”

　“你真的要把這些都給一個凡人嗎？”

　“你會把慣壞的。”

　“凡人最容易恃寵而驕了。”

　河妖閉上了眼睛，“這是我的事。”

　周圍的水流似乎急促了一些，仿佛有只無形的東西在攪河水。

　耳畔的笑聲更大了，蒼老的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嘲諷，“你不會是上那個凡人了吧？”

　河妖抱著一大堆金子和寶石，纖長的黑睫輕垂，有彩的游魚在他邊游來游去，河水的冰涼讓他忽然安靜了下來。

　好涼。

　水里好涼。

　好想回到邊，睡溫暖的床，被溫熱的手拉著，吃熱騰騰的飯，看著給辣椒苗澆水，看著在院子里喂......

　他......上了嗎？

　這是嗎？

　“孩子，你難道不想自由嗎，你還想繼續留在這條河里嗎？”

　河妖垂著眼睛，想自由嗎？

　——想。

　想繼續留在這條河里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

　他想自由，也不想留在這條河里。

　他想留在邊。

　“別傻了，凡人貪婪又自私，都是話本子里騙人眼淚的東西，你信了就是你傻。”

　“而且，你也不是凡人會喜歡的類型，有誰會上一個利用自己的人呢？”

　.........

　有誰，會上一個利用自己的人呢。

　河妖站在岸邊，金子和寶石鋪的滿地都是，他白皙的指尖正一滴一滴往下落著水。

　神像最后那句話，在他心中重復了很多遍。

　沒有人會上一個利用自己的人。

　沒有人。

　他之前，是想利用孕育小河妖。

　也知道他想要小河妖，而且要了小河妖以后，自己就會死。

　河妖手指了一下，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代一下自己，如果來到他邊只是為了利用他，那他可能會發瘋。

　【河妖好度+10，當前總好度:92.】

　.........

　第二天清晨，薛止緩緩睜開了眼睛，好度怎麼忽然暴增了。

　一夜之間漲了十點。

　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了躺在旁的河妖，男子白皙的臉依舊俊非凡，哪怕閉著眼睛也讓人覺得的驚心魄。

　又是暴擊。

　看著比平時更順眼了呢。

　薛止抬起手了眼睛，起，卻發現自己的角被攥住了。

　低下頭，河妖正好睜開了眼睛。

　他笑著抱過來，聲音有些悶悶的，“你醒了。”

　薛止被抱得猝不及防，點了點頭，“......嗯，我要去做早飯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松手。

　河妖抱著，臉在腰間蹭了蹭，有些的，“我有東西送給你。”

　薛止低頭看著他，“......什麼東西？”

　怎麼覺一夜之間，他變粘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