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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夢瑤神再次一變。
不僅是因爲林說準了的病,更是因爲林推斷出了志抑鬱的事實。
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別的人,甚至包括父母在,都不清楚。
而之所以志抑鬱,都是跟這張娃娃臉有關。
因爲娃娃臉的緣故,奚夢瑤經常會遭到人們對能力的質疑。時間一久,這事也就在不知不覺間,發展了的心病。
說起來,之所以會對林這個陌生人的事如此積極,也是心病在作祟,讓急切想要向人證明自己的能力所致。
看到奚夢瑤神出現變化,林趁熱打鐵道:“我可以開張方子給你,你照方抓藥煎來喝,相信很快就能夠治好你痛經以及經期先後無定期的病癥。只是,你那抑鬱的志,卻沒有藥石可以醫治,只能靠你自我調節疏導。當然,如果你能夠找到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讓他協助你疏導,就是最好不過了。”
奚夢瑤這會兒已經懵了,腦袋裡面一片混,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林上沒有筆紙,奚夢瑤同樣也不可能隨攜帶這些東西。
最後,還是林到旁邊的一家古玩鋪裡借來了筆紙,筆走游龍,刷刷的寫下了:“烏藥、延胡索、枳殼、當歸、川芎……”等理氣活,祛瘀通經的中藥名。
這張方子,是林自己開出來的。
他雖然是醫學院新生,可畢竟有下苦功自學過中西醫的知識,再加上此前借陳詩文醫時,殘留在腦海中的那些學識,讓他想通了很多問題,所以這會兒開起方來,也頗有那麼一回事了。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將這張方子念給玉簡裡的陳詩文,讓其幫忙審看。
陳詩文點評道:“你用的是《醫林改錯》裡的膈下逐瘀湯加減而。嗯,不錯,這個方子,兼理氣行滯止痛,活化瘀通經的功效,的確是治療氣滯瘀型通經的妙方。”
看得出來,對林開出的這張方子,他很滿意。不過,還是指出了林在臨牀經驗上的一些不足,並就他開出的這張方子,增撤了兩味藥,讓其能夠發揮出更好的治療效果。
林聽得很認真,同時對能夠收納陳詩文爲魂使,越發地覺慶幸。
書寫完了藥後,林將方到了奚夢瑤手裡:“好了,這方子給你,趕去抓藥吧。至於煎熬和服用的方法,我都有寫在後面,你遵照著辦就行。”
“謝謝。”奚夢瑤在道謝後,低頭看了眼手中這張方。
雖然看不懂這上面寫著的中藥都有什麼用,卻認出了林寫的是一手漂亮瘦金,顯然有認真練過字。
“不用謝。”林微笑著搖了搖頭,拿起剛買來的那塊石頭,轉就走。
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奚夢瑤總算是回過了神來,忙喊道:“等等。”
我明明是要領他去解開那塊石頭,以證明裡面沒有玉料的。怎麼被他猛地一打岔,差點兒連正事都給忘了呢?
雖然心裡面是這樣想的,但奚夢瑤還是將林開出的那張方,小心翼翼折起來揣進了兜裡,然後才重提舊事:“走,我領你去附近的玉石加工作坊解開這塊石頭,讓你看看是不是上當騙了。至於解石的費用嘛,算我的,就當是付給你的診療費用,也讓你不至於損失的太過慘痛。”
“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呢……”說到這裡,林話鋒陡然一轉:“我們這就走吧?”
就算奚夢瑤不提,他也打算找個地方將這塊石頭解開。
畢竟,解石是個專業活,沒有技和設備的話,是不可能解得開、解得好。而現在,有人願意替他出解石的錢,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他兜裡面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
“喂,你就不能假裝推辭一下嗎?這未免也答應的太快了點吧……”奚夢瑤倍無語,覺得自己額頭上面已經佈滿了道道黑線。
林倒是一點兒也不爲意,笑著說:“我這個爽直好吧。難道你不覺得,在這事上面還要扭扭、惺惺作態的話,會顯得很俗氣嗎?”
“油舌,希你待會兒還能夠笑的出來……跟我走吧。”奚夢瑤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多說廢話,領著林朝附近一家玉加工作坊走去。
離開古玩街的正道,穿過一條鄰水小弄,奚夢瑤領著林走進
了一家掛著‘百石堂’招牌,不怎麼起眼也沒什麼客人進出的店鋪。
奚夢瑤邊朝裡面走,邊介紹:“這裡就是玉加工作坊,一個負責解開原石、將璞玉雕琢的地方。通過這裡大師傅製作好的玉,全都擺在了古玩街上那家同名的珠寶店裡出售。正因爲這裡不銷售玉,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人來。”
林有些好奇:“你對這裡好像蠻悉的嘛?”
奚夢瑤頭也不回的答道:“廢話,這是我家的產業……雖然我也沒來過幾次。”
說話之間,一個年齡在五十餘歲,健碩目深邃,穿唐裝手裡捧著只小茶壺的老者,慢悠悠的踱著步,從堂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奚夢瑤後,老者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涌現出了一抹慈的笑容,加快步伐迎上前來:“大小姐,你怎麼來了?算算時間,我有兩三年沒有見到你了吧?嗯,跟以前比起來,你看上去了不嘛,果然是變了大人啊。”
“王叔,還是你會說話。”奚夢瑤笑連連,很是高興。
在看來,誰要說,就是對最大的誇讚。
“我這不是到錦城來念大學了嗎?趁著還沒有正式開學,就到這附近來轉轉,看看有沒有新鮮好玩的東西。不過,東西沒有看到,人倒是遇到了一個。”說到這裡,擡手一指林手中那塊石頭:“王叔,麻煩你找個師傅過來,替他剖開這塊石頭,看看裡面有沒有料吧。”
“咦,這石頭怎麼看著有些眼?”王叔走到林前,瞇起眼睛打量著他手中那塊石頭,問道:“小友,你這是從馬猴子手上買來的吧?”
“馬猴子是誰?”林一臉茫然的問。
“一個比你稍微矮點,乾瘦黝黑半禿頂的中年猥瑣男。他姓馬,格狡猾又貪婪,跟猴子一樣,所以我們都管他馬猴子……”王叔將他口中馬猴子的形象簡單描述了一下,倒是跟賣石頭給林的那人很相似。
“應該就是他了。”林點頭答道。
“果然是他,我說這塊石頭怎麼看著眼。”王叔搖了搖頭,同的看了林一眼後,轉而對奚夢瑤說:“大小姐,你朋友可是看走眼了。這條古玩街裡的人都知道,馬猴子的地攤上面就沒有幾件真貨。這塊石頭,也是經過好些朋友鑑定過的廢石,沒必要再廢力氣去解。”
“別用這種目看我,那石頭是他自個兒執意要買的。我有勸過,可他就是不聽,不相信我說的話。”
奚夢瑤本來想說,自己和這個傻大頭並不是朋友關係。但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猶豫了一下後,愣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雖然跟林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卻有了一種老友般的覺。
究其原因,或許是林言談舉止間的親和態度,又或許是被林一口道破了私事……其實就連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覺。
被埋怨的林,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並非不相信你,只是對自己的覺更有信心罷了。”
“你呀,純粹就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奚夢瑤聳聳肩,輕哼了一聲道:“王叔,就麻煩你還是一個師傅過來替他解石吧,也好讓他徹底死心。”
“既然如此,也別麻煩其他的師傅了,就由我來替這位小哥解石吧。”王叔將手裡面的小茶壺放下,接過了林遞來的石頭,轉朝著解石的場所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問:“這塊石頭,你打算怎麼解?如果沒有要求的話,我就按照自己的經驗來解了。”
“嗯……”垂著腦袋沉了半晌後,林擡起頭來說道:“這樣好了,先橫豎來兩刀,切出個十字形的口子,將這塊石頭分四瓣。”
“什麼?”
聽到他的要求,奚夢瑤和王叔都愣住了。
“有什麼問題嗎?”
林一臉茫然,對兩人的驚訝反應很是不解。
“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會從馬猴子手裡買下這塊石頭了。敢你對玉石這一行的況本就不瞭解,純粹是興趣來了隨便買塊石頭玩上一把啊。”
王叔苦笑著搖了搖頭。
“解石是一門技活,並不是胡將石頭切開就行。尤其是在不確定石頭裡面有沒有玉料、有多玉料的時候,更不能夠莽撞行事。要是一刀沒下好,將好玉料給切壞了,價值可就會大打折扣,跌個十倍八倍都不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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