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三艘大船起航,后面還跟著十幾只略小的船只,上面都是東海的將士。
景王一脈世代守護東海,練出的兵將皆善海戰,乃是保家衛國、拼殺海怪的好手。
兵將們的船只將皇家的大船護在中間,海上的距離看著近實則遠,其他船上的人本看不清這邊船上的形。
起錨之前,皇帝陛下就把船上原本的閑雜人等趕到了其他船上,只留下了汪公公和魯國公世子。汪公公的作用自不必說,至于魯國公世子,再怎麼說也得留下個侍衛,不然實在說不過去。
大海茫茫,國師站在船頭指了個方向,船只就向著那邊一直進發。
“這本看不出路啊。”凌王站在國師邊遠眺,深藍的海水一無際,那里看著都是一樣的,就像北漠的草原,迷路是遲早的事。
“不是有鮫人嗎?”景王安頓好兵將,也過來湊熱鬧,低頭看了看船劃出的浪花,靈一閃,“找一條長繩來,把鮫人栓到前面不就好了。”就像引路狗一樣,把鮫人拴在船頭,往哪里游,船就往哪里走,還能幫忙拉纖,剩下些劃船的力氣。
皇帝陛下把襟上掛著的球塞給蘇譽,嫌棄地看了一眼景王。
四下觀的景王恰好看到了皇上那嫌棄的目,瞇起一雙桃花眼道:“怎麼,我說的哪里不對了?”
蘇譽把接住睡得迷糊的太子殿下,怕風大吹到他,順手塞到自己的襟里。
“魚放在水里,跑了怎麼辦?”皇帝陛下懶得理他,抓著蠢奴和兒子回屋去,今日為了趕個吉時,起得太早,得回去再睡會兒。
“那把水缸抬出來放甲板上,隨時讓那鮫人指路……嗷!”凌王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就挨了一掌,頓時瞪大了眼睛,“二十一,你竟然也打我頭!”這些時日凌王殿下終于發覺出十三哥不在邊的唯一好,就是沒有人會隨時隨地再呼他腦袋,現在可好,向來不知道尊敬兄長的弟弟竟然也學會了這招!
“鮫人說不得有,若是讓喚來別的鮫人,我們誰也活不。”國師冷冷地說道。
單個的鮫人不足為懼,離了水的鮫人就是任人宰割的魚,但在海上卻不同,鮫人乃是海中的霸主,他們在海中的能力絕非是潛水和織布那麼簡單。
最后,鮫人還是沒能得到出現在船面上的權利,依舊委委屈屈地待在廚房的大水缸里。好在如今在海上,有專人每天給換新鮮的海水,倒也不至于那麼慘,就是有些無聊。唯一的樂趣就是每天看著蘇譽在廚房里忙活。
海上的生鮮食材每日不斷,景王殿下大方的把發條老鼠租借給十七叔,自己專心地每日捕魚。準備拴鮫人的長繩最終給他自己用了,把長繩拴在腰間,手持一柄銀閃閃的魚叉,在海面上輕盈地跳躍。
蹬萍渡水,十分厲害。
蘇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只有書中才有的形,魯國公世子抱著劍與他一起觀看,也是癡迷不已。
“高兄,你也下去試試?”蘇譽見他看得眼饞,便勸了一句。
高鵬搖了搖頭,“我這輕功哪能跟王爺比。”他雖也能一躍丈許高,但要達到皇室這些王爺的境地還差得遠,再練個十年八年也未必做得到。
蘇譽了然,聽皇帝陛下說他們這些貓大爺天生就有力,與這些勤學苦練多年才能比得上貓仔剛出生時水平的高手們完全不同。更何況,經過那個殺魚護腕的驗證,這兩者的力絕對不是一種東西。
世子完全沒有到賢妃娘娘滿滿的同,興致地與他講解道:“景王殿下自天資非凡,年時便得了銀叉水上漂的威名!”
銀叉水上漂……蘇譽了角,聽起來一點也不威武……
魯國公世子站在船頭欣賞著景王如何將一柄魚叉使得虎虎生風,妙絕倫,欣賞不的蘇譽就拿著水桶等著接食材。
皇帝陛下興致來時也會下去與景王一同捕魚,更多時候,則是趴在甲板的大墊上,無所事事地曬太。
太子殿下滿了七天就能穩穩當當的走路了,蘇譽取食材或是做飯的時候,就會把太子殿下給他父皇看管。皇帝陛下看孩子也很有方法,就是往底上一臥,任由小球在他周圍爬來爬去,掉地上了就爪撈上來。
“這麼大個!”蘇譽驚喜地看著桶里的魚,除了幾條的鱈魚,還有一只巨大的龍蝦,正頗為神氣地揮舞著大鉗子。
“做蒜蓉的。”清冷悅耳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蘇譽抬頭,看到國師斜倚在觀星臺的榻上。
蒜蓉蒸龍蝦嗎?那倒是也不錯,蘇譽點頭應了下來,拎著魚桶去了廚房。
皇帝陛下甩甩尾,跳起來也準備跟著去,剛要走,就被不知什麼時候滾過來的小球絆了一腳,頓時一個踉蹌栽到墊上。太子殿下眼見一片金的兜頭照來,立時興地鉆進去。
蘇譽將鱈魚收拾好,切小片放到鍋里煎,轉準備把蒜蓉填進劈開的龍蝦里,就看到一只金的貓竄上灶臺,背上還鼓著個小包,沒等看清,那輕盈的影就腳步不停地躍上了他的肩膀。
“醬兒!”蘇譽蹭了蹭肩膀上的,轉頭去看他背上的小鼓包。
皇帝陛下抬爪給了他一掌。
“咪!”太子殿下抬起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蘇譽無奈抬手,把大貓連同小球一起抱下來,“油鍋熱著,帶著孩子躲遠些。”
皇帝陛下不滿地甩甩尾,要不是這蠢兒子,他就可以呆在蘇譽的襟里,或是蹲在肩膀上,時不時吃上一片剛出鍋的熱菜。
“咪……”太子殿下趴在父皇背上,掙扎著試圖跳下來。
油鍋里的鱈魚片刺啦作響,皇帝陛下立時向后退了幾步,老大不樂意地馱著背上的球去看水缸里的鮫人。
鮫人這些時日過得還不錯,每天蘇譽做飯也會給一份,看起來一點也沒有階下囚應有的消瘦,反倒比剛進宮的時候胖了一圈。蘇譽也是剛剛知道,鮫人也是吃魚的,只不過生冷不忌,的時候也會吃生魚。
鮫人看到金的貓接近,立時張起來,到水缸的一邊,可惜水缸就那麼大,再也不到哪里去。
“咪?”太子殿下趴在父皇的頭頂,著皇帝陛下的一只耳朵,好奇地看著水缸里的大魚。
“逆子,不許趴在父皇的頭上!”皇帝陛下抬起爪子了,將頭頂的球拽下來,想了想,用爪子指了指水缸里的鮫人,“這是鮫人。”他記得小時候,父皇也會背著他到走,給他指認那些沒見的東西。
太子殿下歪著腦袋看了看,不明所以。
皇帝陛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是吃的。”
“咪嗚!”太子殿下似乎明白“吃的”是什麼意思,聽到這兩個字,一雙大眼睛立時亮了起來,跟父皇一起目灼灼地盯著那麗的鮫人。
蘇譽把鱈魚片煎好,放到大盤子里均勻地澆上醬,這種醬是他剛調好的,類似于照燒醬的味道,只是沒有那麼甜,而且加了些麻辣的調料,吃起來外焦里,香濃可口。夾起一片,轉準備讓皇上嘗嘗,就見那一大一小兩個金球,大的蹲坐在水缸邊,小的蹲坐在大的兩爪之間,專注地盯著水缸里瑟瑟發抖的鮫人,那神作簡直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喵爹:說好的營救父皇呢?
七叔:說好的救皇叔于水火呢?
五伯:過來,伯父要跟你們談談人生。
九叔:(左右看,想不出要說什麼)對,過來!
喵攻&景王&太紙:好多魚,吃的!
國師:正好,適合觀星
十七叔:老鼠老鼠老鼠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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