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國有傳統,沖喜的子,大多男方都是將死之人,為了不把厄運帶給對方,迎親隊伍就在自家村口等著送親。
所以,遠遠的,柳葉就看到村口站了幾個年輕人。
對方看到沒有嫁妝,也沒在意,熱的迎了進去。
柳葉進村后,一眼去,大約有七八十戶,只有兩戶蓋著青磚大瓦房,其中一戶靠近山腳,又是一大片,顯然就是沈家。
剛走到沈家門口,里面就傳來啼哭聲:“娘,求求你,去縣里給厲兒請個大夫,救救厲兒吧!”
沈老太一腳踹開跪在跟前拉著角的何氏,厲聲訓斥道:“去縣里請大夫?你知不知道去縣里請個大夫要多銀子?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已經花了我多銀子?”
“二十兩銀子呀!二十兩銀子,都夠別人家娶幾個媳婦了!更何況我還花銀子給他沖喜。何氏,你知足吧!”
要不是看在這個孫子會賺銀子,才舍不得呢!
就這二十兩銀子,還要了半條老命。
都怪何氏,進了醫館,跟進了家似的,什麼都自己做主,一進一出花了十五兩,人還沒有救過來。
還好,娶媳婦不要銀子,要不然,真心疼死!
現在又要去縣里,那可是花錢如流水的地方,豈不是要的老命,想都不要想!
“是呀,三弟妹,你看娘對厲兒多好!再說,鎮里的大夫不比縣里的差,人家都用上人參這麼貴重的藥材了,你還想怎麼樣?總不能讓家里的銀子全花了,讓一家人喝西北風吧!更何況六弟和賜兒還在讀書呢!”
大媳婦王氏一向明算計,花了近二十兩銀子在沈天厲上,已經讓兩天晚上心疼的睡不著了。
再去縣里請大夫,那還讓不讓睡了?
雖然家里的銀子大部分都是三房打獵賺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公中的,不是三房的了。
更可況大兒子還在上學,萬一家里沒有了銀子,以老太太心疼老六的架勢,肯定是不讓賜兒讀書。
所以,為了兒子,為了為秀才公的娘,是萬萬不讓再讓三房花銀子了!
“三弟妹,你別擔心,沖喜的新娘馬上就到了,聽說是個有福氣的,到了咱家,天厲一定會好的!”
二媳婦李氏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大兒子也該親了,二兒子老太太已經同意明年送去讀書,要是三房把銀子花完,的兩個兒子怎麼辦?
“三嫂,你別擔心,天厲會沒事的。”
五兒媳范氏低垂著眉眼,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轉,弱弱的,似乎誰欺負了似的,也似乎很擔心何氏和沈天厲,可是,言語里,也是勸何氏不要請縣里的大夫。
何氏聽了婆婆和三個妯娌的話,痛如刀絞。
以前丈夫打獵養活一家人,婆婆卻不讓厲兒讀書,非讓他跟著他爹學打獵。
三年前,婆婆愿讓丈夫五叔服兵役,也不愿意出銀子,還讓天厲不斷上山打獵。
算過,婆婆手里至有五十兩銀子,卻不愿意給兒子看病,怎讓不傷心。
“娘,厲兒治好了,還能打獵的。到時候別說二十兩銀子,就是五十兩,一百兩都會有的。”
何氏這麼一說,沈老太確實猶豫了,畢竟這個孫子的確會打獵,甚至比兒子還會打獵。
去年打了一頭黑瞎子就近百兩。
王氏一看婆婆的表不對,急忙說道:“三弟妹,我也知道你心里難,不肯接現實,可是大夫已經說了,即便厲兒好了,也廢了!又怎麼去打獵?”
“是呀!三弟妹,你可不能想著咱娘心好,就騙!”李氏也急忙開口。
“三嫂,你別哭了,快站起來吧!過會兒新娘來了看到了不好。今天是喜事,可不能流淚!”范氏的勸道,還向前去攙扶何氏,何氏掙扎了一下,退后兩步,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好像何氏欺負了似的。
何氏本沒有用力,可沈老太看在眼里卻覺得何氏心中不服,故意將氣撒在范氏上,瞬間有些生氣。
這范氏是娘家侄,從小就弱善良,對何氏這麼好,何氏居然敢推,太不識好歹了!
“何氏,你也別哭哭啼啼的,小心把新娘子的福氣都哭跑了,厲兒就真的沒救了。快起來洗洗臉,接你兒媳婦吧!別想著找縣里的大夫了!”說完,轉進了正房。
如果不是想著院里還有外人,一定將何氏好好修理一頓!
何氏聽了沈老太的話,哭聲卡在嗓子里,淚水卻不停的往下流,用手快速的了,可是覺得眼前越來越朦朧。
不想哭的,害怕真的把新娘子的福氣哭跑,自己兒子遭罪,可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流。
王氏見婆婆進去了,開心的勾了勾角,看滿臉是淚的弟妹,幸災樂禍的說道:“三弟妹,別哭了,厲兒又不是死了!哭什麼喪呀!”
這一句話,瞬間擊潰了何氏最后一點理智。
站起就朝著王氏打去,“你才死了呢!敢咒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王氏被抓了兩把,才回過神,了火辣辣的臉,氣憤的說道:“好呀,何氏,你居然敢打長嫂,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也朝何氏臉上抓去。
要抓花了何氏那張漂亮的臉,看以后怎麼勾引男人。
一旁的李氏見狀,急忙向前勸架,“大嫂,三弟妹,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可是,哪里是勸架,逮著機會不是抓王氏一下,就是抓何氏一下。
門口的柳葉見何氏不斷傷,顯然一人不抵兩拳,看到一旁的挑水扁擔,朝著王氏和李氏打了過去。
王氏和李氏被打的疼得喊娘,也顧不上何氏了,一邊躲一邊道:“哪里的野丫頭,居然敢打老娘,看我不打死你!”
柳葉拿著扁擔又打了王氏一,然后拿著扁擔就跑,王氏就在后面追。
“你這死丫頭給我站住,那來的瘋子,居然隨便打人。給我站住!”李氏也著追著。
這兩個月,別的不行,被方氏追打的跑步快的,柳葉滿院子跑,跑到范氏跟前,還故意笑著用扁擔打一。
算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個白蓮花,比其他兩個更可惡。
扁擔打在范氏的頭上,勾子刮了范氏的臉,疼得哇哇直。
“啊!啊!我的臉!娘,娘!快出來,咱家來了一個瘋子!”
沈老太和眾人聽到范氏慘的聲音,都跑了出來。
就見李氏和王氏追著一個拿著扁擔的姑娘在院里跑,那姑娘穿著紅,一邊跑,一邊笑著道:“來呀,來抓我呀!抓不到我是小狗!小狗小狗汪汪!”
而且經過站著不的范氏跟前,還嬉皮笑臉的敲兩下。
沈老太很是憤怒,心想哪來的瘋子敢在家搗,可看到那一紅,還有門口站的人,突然想起是誰來了,急忙道:“站住,都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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