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山里,雨來風急,本無法出去走。
又沒有任何娛樂設施就罷了,就連信號都很微弱,顧華灼今天原本拍了十幾張照片,卻只發出去三張,天黑,想刷個微博,都困難。
“叩叩——”
“久久去開門。”顧華灼倒騰著手機,想給小包子去個電話,卻一直撥不出去,正舉著手機,四尋找信號源。
葉久久原本正趴在床上玩魯班鎖,這是今天從大師外孫手里拿來的,那孩子明顯不愿給,大師卻說人家是客人,你不能這麼小氣,那孩子不愿的將玩“送”給了葉久久。
葉久久忘了這不是家里那低矮的大床,跳起來就準備蹦下去,腳下踏空,整個人險些摔倒。
“啊——”驚呼一聲,幸虧顧華灼眼疾手快,急忙手撈住。
而此刻房門已經被打開,那小小年,手中抱著一床薄被,看著房間里的兩個人,小臉倏得紅。
“阿姨,我外公讓我給你送床被子,山里夜里涼。”他聲音清脆好聽,帶著一孩子固有的稚氣。
“好!”顧華灼急忙抱起自己兒,“你怎麼樣,磕著沒?”
葉久久也是被嚇到了,小臉略白,驚呼未定的搖搖頭。
“那我先走了。”那孩子放下被子,就逃也般得跑了回去。
“連聲謝謝都沒來及說,怎麼跑了?”顧華灼將葉久久抱到床上,“你注意點,這里不是家里,摔下去可沒地毯什麼的。”
葉久久乖巧點頭,繼續撥弄著手中巧的魯班鎖,嚇得心肝直跳。
**
大春正在畫室作畫,韓君遲一路小跑回去,還帶著息。
“被子送過去了?”大春拿著病,裹了一層朱砂料,偏頭看了一眼小臉緋紅的小外孫。
“嗯。”
“跑什麼,喝口茶歇會兒,臉紅這樣。”大春無奈笑著。
說是外孫,其實他這個年紀,有曾孫都不為過,只是自己結婚遲,兒結婚也遲,對這個小外孫,他是疼到骨子里的。
韓君遲坐到椅子邊,想起剛剛進屋的畫面。
他是聽到驚呼聲,才猛地推開房門的,卻不曾想,葉久久正倒掛在顧華灼上,睡下擺被起,細的特別白。
他們家都是男孩,母親早就說過,男有別,上學不能扯孩頭發,不能孩子,不能隨便盯著孩看。
他年紀不大,卻也知道男有別,忽然看到子被起一些,倒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別人不懂,他卻瞬間紅了臉,扔下被子就跑了。
“師公!”葉久久不知何時到了畫室門口。
“久久來啦,剛剛洗過澡?”大春喜歡小孩子,手中這幅畫,正是今天有而發,【稚嬉戲圖】,畫上面就是葉久久和韓君遲。
“嗯。”葉久久抱著魯班鎖,直接走到韓君遲面前,“不會玩!”
韓君遲耳朵是明的淺,咳嗽兩聲。
不僅聒噪,還很笨。
他手拿過魯班鎖,就幾下功夫,輕巧解開,葉久久咬著,良久不語,似乎有些惱怒。
已經想了一晚上,卻被他輕松解開了,怎麼能忍。
韓君遲抬頭就看到小姑娘咬著,一副不甘心的惱怒模樣。
“嗯?”韓君遲居然拿出放在一邊的橙子,塞到手里,“很甜。”
葉久久一看到吃的,立馬坐到一邊,開始低頭剝橙子,也不提魯班鎖的事。
“你和我哥哥一樣厲害。”葉久久一邊吃橙子,一邊看著韓君遲。
他沒說話,哥哥?哥哥什麼的,我也有。
“不過你肯定沒我哥哥厲害,我哥哥比你高,他都讀小學了,你才讀兒園,而且我哥哥……”葉久久提到小包子,滔滔不絕。
倒像個兄控。
韓君遲低頭擺弄著魯班鎖。
你一個連兒園都沒上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再說了,他還小,以后總會長個子,也不可能一直這麼矮。
男孩子就算再清心寡,也難免有些勝負。
大春時不時抬頭看著兩個人,倒是一笑。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沒了,原來在這里啊,別打擾師公作畫,跟我回去睡覺。”顧華灼就是洗個澡的功夫,這丫頭就跑沒了,倒是把嚇了一跳,外面山雨瓢潑,怕出去踩水。
“我還不困。”葉久久往韓君遲邊挪了挪,“噯,小師叔……”
韓君遲小臉通紅,“誰是你的小師叔!”
“外面那些叔叔說的啊!”葉久久咬著橙子,角都是香甜的水。
韓君遲雖是大師外孫,也算是弟子,葉久久大春師公,喊他一聲小師叔,如果說在這方面的輩分看,倒是沒錯的。
“麻麻,我今晚想和小師叔睡!”裹著手指的橙,笑得格外燦爛。
韓君遲手指一抖!
這丫頭不僅聒噪、很笨,還不知!
“胡說什麼啊,跟我回房。”顧華灼干咳兩聲。
“我在家也和哥哥睡啊,為什麼不能和他睡?”葉久久十分不解,他們幾個玩的小伙伴,經常睡一張床的。
“行了你,趕和我回去!”顧華灼不等再開口,抱著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韓君遲小臉已經紅,扯著手中的魯班鎖,滿屋子的甜橙味,膩味。
**
顧華灼抱著小丫頭回房,忽然趴在被子上,笑個不停。
“麻麻,小師叔臉紅了,嘻嘻……他好好玩!”
“你這丫頭,你故意逗他的啊。”顧華灼氣結。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居然學會調戲小男生了,這以后可怎麼得了?
“誰讓他不理我,我和他說一百句話,就回我一個眼神,我就故意和他鬧著玩的,粑粑早就說了,要離男生遠點,我才不會蠢到和他睡一起,想得。”
“你……”顧華灼想起那孩子通紅的小臉,又是一陣心疼,“你以后不許去逗他了。”
“我沒有逗他,我和他玩呢。”
這山里連個好玩的地方都沒有,除了那個半天憋不出一屁的小師叔,真不知道還能玩什麼?
“不許逗人家,他和家里那些孩子不一樣。聽到沒?”那韓君遲明顯比同齡人更加早懂事。
這要是都是個半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在一起玩玩就罷了,那孩子分明會想很多,葉久久又是個沒心沒肺的,可是可憐那孩子,居然被自家丫頭纏了整整一天。
霸占人家的玩,又要去霸占人家的床?
“哦!”葉久久說得口不應心,“那我去看看外公。”
顧泮榮以前傷了,雨天風作痛,早早就躺下了。
葉久久過去的時候,汪毓涵正幫顧泮榮著,他倆喜歡小孩,瞧過來,自然也高興。
顧華灼則獨自坐在房間,剛剛為了接住葉久久,手機都被摔壞了,本來是沒信號,現在是徹底開不了機了。
也不知道軒軒睡了沒?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
話說葉九霄那混蛋,又在干嘛?算了,想那種人做什麼,睡覺去。
**
而此刻某人口中的混蛋,正開車進山。
雨大風急,山路險阻,周圍參天樹影,在狂風中婆娑搖曳,平添一抹詭譎鷙。
“爺,這麼大的雨,會不會有山洪什麼的,要不等明早再上山吧。”葉峰把握著方向盤,雨太大,前面的雨刮剛剛過車窗,玻璃又立刻被雨水打得一片模糊,“這麼晚進山,真的不安全。”
“在山腰停車,走上山。”
“爺,這山里連個路燈都沒有,真很危險。”葉宇也是憂心,“況且您也不能確定夫人就一定在這里啊。”
葉九霄進山,完全是靠猜得,說什麼岳清和在群里不說話,有些古怪,還有汪毓涵幾個月后要舉行巡回畫展,他就說顧華灼肯定在大事這兒。
這人直覺準可以理解,你一個男人,和他們扯什麼直覺啊。
而且狂風暴雨,這是不要命了嗎?
“我確定。”葉九霄越是往山里走,越是篤定。
“您怎麼就那麼肯定啊,要是白跑一趟,那不是……”
“直覺!”
前面兩個人絕倒,神特麼的直覺。
大春的住在半山腰,他們下車徒步走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停在不遠的顧家車子。
“爺,還真的在!”葉峰笑得不能自已。
葉九霄應了一聲,繃的臉緩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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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原本都已經睡下了,卻約聽到敲門聲,穿著睡撐著傘就急忙去開門,這麼大的雨,誰這麼晚進山啊。
他一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三個人,倒是被驚得半宿沒說出話。
為首的男子,上穿著黑雨,但是頭發已經被濡,在臉上,黝黑深邃的眸子,在夜中,著,暗藏鋒芒,他就是個學畫畫的學生,哪兒見過這般氣場強大的人,吞了吞口水,“先生,您找誰?”
“找我妻子兒。”葉九霄著嗓子,這不就是今天和顧華灼合影的小子?
“葉先生?”天太黑,加上葉九霄穿著雨,帽檐著半邊臉,實在看不太清。
“嗯。”
“里面請。”元慶立刻領著三人進屋,“我去通知……”
“這麼晚了,是我打攪了,你告訴我,我夫人在哪個房間就好,我明日再拜會大師。”
“也好。”元慶和他指了路,又給他們找了鞋子換下,安頓好葉峰葉宇,方才離開。
顧華灼睡得正,卻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因為是木質門,門開合的咬斷聲,格外清晰。
下意識睜開眼,剛剛準備跳起來,忽然被人捂住,整個人就被按在了床上,有幾滴冰涼的水滴落在臉上。
“唔——”顧華灼下意識掙扎,整個子就被人錮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住。
男人那悉強勢的氣息,混雜著雨水的清冽,侵著的每一寸。
“唔?”顧華灼睜大眼睛,適應黑暗后,方才約看清在自己上的人。
“噓——”葉九霄低聲音,灼熱的氣息混雜著雨水,落在臉上,“小點聲。”
顧華灼扯掉他的手,“你一個堂堂盛都葉九爺,做什麼不好,居然做賊?”
“你要把所有人都吵起來嗎?”葉九霄盯著下的人,一臉促狹。
“混蛋,從我上起來,噠噠,難死了。”顧華灼推不開,又一次被人狠狠堵住,“唔……”
這次他不是用手,而是用。
隔了許久,顧華灼才聽到某人在耳側輕輕咬了一句。
“灼灼,你上也……”帶著戲謔的笑意,“了!”
顧華灼小臉漲得通紅,抬手去打他。
這廝怎麼這般不要臉!
------題外話------
我覺得以后誰娶了葉久久,都是個倒霉催的……
話說其實小師叔的哥哥以前出現過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印象,在岳老大給岳清和舉辦相親宴的時候,當時岳清和還帶著他出去游玩,被告白了,然后被西門給抓包了,估計大家已經不記得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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