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真啊!”徐至等紅綠燈的時候忍不住吐了一句,他已經把路線開得很刁鉆了,但是對方也不是吃干飯的,咬著尾就不放了。
“要到郊外還有好幾條街,不要急。”
“我看這幾條街不夠用,最好有連續彎道,這樣甩掉的可能還大一點。”
“連續彎道……”我皺眉看了看地圖,市區哪里來的連續彎道,即使有,也都是車,飆不起來的吧?
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好讓徐至還是按照之前的路線走。
“安安,你安全帶系好。”
“早系上了,飆吧。”明白徐至要說什麼,我屏住呼吸。
這座城市的紅綠燈也是多的,本意是要限流,然而什麼作用都沒有,總量太大的車輛,還是輕易在上班高峰期造嚴重的擁堵。
我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離最高峰大概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我們在這段時間離走不出鬧市區,大概就只能淤塞在堵車大軍中。
當然,對方肯定也無法前而退。
天氣已經變得稍微有些熱,沒有放冷氣的車廂顯得有些悶熱。
外面的空氣肯定更加燥熱,引擎的聲音在耳邊充斥著。
開始閃爍的黃燈,仿佛賽車道上的提示燈一樣。
倒數,三,二,一,油門一踩,車子如箭一般彈而出。
徐至開得飛快,瞬間就超了前面幾輛車。
風馳電掣中,窗外的景也變得扭曲起來。
線條和彩都在不斷變換,從曲線到直線,最后變。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速度,對方還是追得很,一直保持著兩三輛車的車距。
徐至顯然覺得很棘手,開始心浮氣躁起來,有幾次轉彎,差點撞上水泥圍欄,將我嚇得半死。
“穩住,先穩住,他們在這里還不敢怎麼樣。”徐至到底是失憶了,如果是以前,他此時一定會高興得飛起,因為這種極速追擊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事。
不知道是我這麼說,還是因為他自那種玩的特被激發,徐至的緒開始恢復,我甚至看見他眼中閃著奇異的芒。
“那就來吧!看你追不追得上!”
徐至說完,就拉下縱桿,油門狂踩,我聽到引擎狂嘯的聲音。
忽然之間的提速,我差點出聲來,下意識拉住車窗上的把手,強大的慣將五臟六腑甩來甩去。
他開出一段距離,忽然穿過中間的分割帶,跑到了馬路的對面。
追著我們的人大概是沒料到徐至會突然這麼做,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天際。
徐至嘿嘿一笑,突然就將方向盤打到底,轉向旁邊的一條獨立的車道,往另一邊開去。
“安安,看看他們有沒有跟上來。”徐至這麼說的時候,語氣里充滿驕傲。
我其實很想對他說,沒有跟上來,因為這樣就說明我們已經擺了追擊。
可是,那些追著我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被徐至擺了一道,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重新追了上來。
“嘖嘖。”徐至顯然也從后視鏡中看到了,他十分不屑地將油門踩到底。
我忽然有些心疼起傅辰天這輛車,雖然,可能不是他的,是他朋友的。
徐至跑過來的這條路是一道筆直的單行道,我查看了地圖,盡頭就是去郊區的大路。
雖然過程有些不一樣,但結果沒變。
不過在這種道路上,就完全沒辦法甩掉那些人。
徐至保持著220速,這個速度在市區,是分分鐘要被抓的節奏。
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今天什麼都趕巧兒,在我們經過的其中一個路口,竟然有警在設崗盤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徐至一開始還慢下了車速,但是在快要到盤查點的時候,忽然提速,直接從警面前沖了過去。
見狀,我冷汗都下來了。
其實,我們停個車也沒什麼,在警這邊,還可以扼制一下對方的行徑。或者直接向他們求助也可以,但是徐至卻沒有這個打算。
我們沒有停,對方肯定也沒有停,于是不意外地,就聽到了警警鈴大作地追著我們。
我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會變這個樣子。
這時,徐至一邊開車一邊劃了下地圖,他快速地瞄了一眼,就指著一個地方對我說,“這里,有一個很大彎,而后是連續的幾個彎道,但是這條路是一路向前的,沒有辦法甩掉他們。”
“嗯,所以呢?”
我一開始不太明白徐至要說什麼,但莫名覺得這個形似曾相識。
徐至看了一眼后視鏡,確認距離,而后繼續說道:“我在那邊找個位置放你下去,你就躲著,等他們都去追我,你就去找阿北他們。”
徐至這麼說的時候,語氣十分強,不容置喙。
這當然是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法,可是我沒有忘記,徐至上次是怎麼從懸崖上掉下去的。
當時他也是這麼對我說,讓我先躲起來,他將人引開。
這一次,我不會離開他。
所以我直接否決了他這個方案,“我不會下車的。”
“安安!”
徐至喊了我一聲,這語氣就像是在我不要鬧了一樣。
可是我并不是在鬧,車子忽然顛了一下,我隨著車的慣也震了一下。
“嘶!”雖然手臂的骨折不是很嚴重,但也不了如此折騰,但我咬牙生生忍住痛,對徐至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你就是這麼和我說的,然后你就失蹤了,我找了你半個月,音訊全無,葬禮也辦了,幾乎已經絕的時候才將你找回來!你現在要我還像之前那樣做?我辦不到!即使結果是兩個人都糟糕那也沒關系,至這一次,我要陪著你。”
慷慨激昂地說完這段話,我有些氣。
但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真的這麼想。同樣的事,如果重蹈覆轍第二次,不是太傻了嗎?
憾有一次已經很傷又傷心,我不了第二次。
雖然這個決定在目前的況下并不理智,可是,我不想讓自己后悔。
徐至微微一愣,半天才緩過神來,車子的速度也變慢了一些。
他不知道在想說什麼,臉有些不對勁。
我剛想詢問他,徐至忽然單手按住一側的太,很痛苦的樣子。
“徐至,徐至!你沒事吧?”他的狀態很不妙,就像之前在醫院,因為記者的閃燈而引起頭痛時一樣。
“徐至!”我大聲呼喚著他,如果我們是在平地上,那還好一點,重點是,我們正在高速行駛的車子上,稍有差池就車毀人亡。
然而徐至好像聽不到我的呼喚一般,因為痛苦,他的另一只手也離開了方向盤抱住腦袋。
我一看,心臟都差點被嚇停,趕探過去,堪堪把住方向盤。
徐至雖然手離開了方向盤,但腳還踩著油門,而且直接踩死了,車子的速度飆到了極致。
我沒怎麼開過車,雖然有證,現在和一個新手小白沒什麼區別。
看著眼前突進的景,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大聲地不斷喊著徐至的名字,想讓他平靜下來。
徐至發出了痛苦的聲音,雖然這個征兆之前醫生有說過,可能是件好事。他之所以會頭疼,是因為他記起了什麼。
可是,徐至這次的痛苦似乎比上一次還要嚴重,整個人忽然就進到別人達不到的空間。
然而,我必須喚醒他,否則我們兩個可能都會死。
“徐至!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啊!”子在路上極限的聲音突然變得聒噪,不知道是不是被石子絆了一下,車子晃了一下,頃刻失衡。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方向正回來。
從后方看,肯定覺得前面的車子有病,不好好走直線,竟然蛇行起來。
可是我能怎麼辦,這已經是我所能盡的最大的努力。
“徐至!你給我醒過來!墜崖又怎麼樣,失憶又怎麼樣,大不了我以后都陪著你!即使是曹地府,我也跟著你去啊!”
一直是筆直著的道路,在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出現了第一個大轉彎,我估計自己的臉都嚇白了,瞬間都從上褪去,冰冷的覺從頭頂一灌而下。
這種速度,是我的話,肯定過不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會撞車的!雖然這里沒有懸崖,但是以這種速度撞過去,破壞力不亞于從懸崖墜落吧?
“徐至!”
簡直慌起來,我一只手吊著,只能單手把住方向盤,而且還不怎麼順手。
害怕的瞬間,距離已經更近了。
談不上是絕,我只覺得是某種宿命的回。如果這次我也聽從徐至的話,他也許會平安無事,不會搞現在這樣。
可是,如果我聽了,他就一定能沒事嗎?
誰也無法告訴我真正的答案是什麼,也許在這里和徐至一起共赴黃泉也好,這樣我就不用去煩惱各種各樣的事,也不用糾結自己是否應該回到陸承北邊。
可是,不甘心啊,始終是不甘心。
我不應該放棄,至為了徐至,我也不應該輕言放棄。
猛地睜眼,彎道近在眼前,就在我想將方向盤打死的時候,一雙大手忽然握住我的手。
驚詫地抬頭一看,是徐至,他的表和之前不太一樣。
“呲呲呲!”胎打橫漂移的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刺穿耳,車劇烈地震起來,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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