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剛抵達漢城就接到了奉致銘的電話:
“寶寶,你快來實驗室一下。”
奉致銘的聲音非常急切。
顧傾的新聞發布會還沒結束,就急匆匆離開。
被眾星拱月的顧傾看到的背影,立刻失去了應付所有人的興致。
但偏偏記者還不依不饒,“顧先生,您心目中有中意的合作伙伴嗎?”
顧傾有些煩躁,“跟誰合作,看心!”
雷霆和楚霄紛紛扶額,這些記者到底多沒眼力見,這在直接把顧傾的惡劣子都給出來了。
為免傷及無辜,雷霆和楚霄即刻讓人攔住記者,他們一起護著顧傾離開。
顧傾冷著臉上車,“小九呢?”
雷霆和楚霄面面相覷。
他們一直知道國寶寶寶是GF9的靈魂人,但沒料到這個最叛逆最反社會人格的家伙心心念念的只有國寶寶寶。
“大邱山的實驗室出了點事,趕過去了。”
顧傾沒有再問,靠在窗戶上閉上了眼。
GF9的出現了一些問題,雷霆和楚霄以為他累了,也就沒再開腔。
傾,顧傾的聲音又從后排傳過來:“我就一個要求,讓GF9所有人都能夠到華國合法公民的權利,至于稀土礦要怎麼置,你們隨便。”
他始終閉著眼,雷霆和楚霄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將顧傾送到酒店總統套房,楚霄帶著天羅地網的兄弟留下來布控保護他安全,雷霆即刻回了帝都,將顧傾的訴求告訴相關人等。
GF9合法化已經提上日程,一個稀土礦也算是彌補他們這些年造的各方面損失。
顧傾回到房間,遣退了所有人,包括楚霄。
他掉外套,扯開領帶,走進洗手間,一口殷紅的突然噴了出來。
他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
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一下倒出十幾粒藥丸吞下,但這十幾粒藥丸并沒有見多效果,他又到出二十幾粒服下,這次,他終于緩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好想小九能陪著他,即便是揍他也好,只要能在他邊……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電話。
但一遍又一遍,并沒有人接聽。
顧傾苦笑,小九是不是厭棄他了,因為他搶了的稀土礦。
是的,真的會生氣,以前,他搶一棒棒糖都會生氣的……
大概是太累,顧傾坐在馬桶蓋上睡著了。
大邱山手室外,顧卿卿的手機在嗚嗚作響,響完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人接聽。
手室,顧卿卿給顧琛全滿了針。
一百零八針鬼門針,這是得最多的一次,也幾乎到了鬼門針的極限,而這次卻沒有出現閻羅三叩門。
冷汗沿著顧卿卿的額頭落下。
連陪在一旁的奉致銘也出了一汗。
“寶寶,怎麼樣?”
顧琛是昨晚睡著的,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二十個小時,怎麼都不醒,儀測試,他的一切生命征都很正常。
但這種正常又帶著點反常,那就是溫,他的溫以極低的速度在流失。
二十個小時終于跌破了36度。
顧卿卿又測量了一次口腔溫度,已經上升到36.2,恢復到幾乎正常的水平。
等溫到36.5時,顧卿卿取下了所有的針。
“送他回宿舍吧。”
為了科研人員更好的工作和休息,大邱山也建了宿舍,布置得十分溫暖舒適,像森林中的小別墅。
躺到溫暖的床榻上,顧琛的意識終于從黑暗中游離出來。
他做了一個夢。
夢到他帶著顧傾和小九進了華科院,他夢到自己每天在兢兢業業搞科研,顧傾就想著法子帶小九出去搗。
他看著小九從小小一個小姑娘,慢慢長大,出落亭亭玉立的小人。
活潑、靈,生氣,像一泓甘泉,滋潤了每個干涸的靈魂。
心中的悸就像春天播下的種子,終于在夏天生了發了芽,并在秋天開了花結了果。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缺陷,小姑娘從小就缺普通人的,更不要提男之。
有一天,他終于沒忍住,編了一本教程,名《的練習冊》,他試圖用科學的方法教會小姑娘談。
當寫下書名那一刻,頭一次,他紅了耳子,燒紅了他全皮,他覺到了自己的齷蹉與不發言說的意。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顧傾走進了他的書房,拿起那本書名未寫全的書。
笑瞇瞇地翻看。
“哥,這是你寫的嗎?能借我用一下嗎?”
至今他都記得顧傾那時看他的眼神,那也是頭一次他從這個親弟弟眼中看到那種眼神。
那是一種強烈的占有,不容許任何人染指的獨占。
他下意識地問:“你拿這個做什麼?”
顧傾依然笑看他,“小九不懂,我想教教。”
心里像被雷霆擊中,甚至有那麼一刻他是憤怒的,可在顧傾出門時說那句話時,他心底掩藏的所有的話都再也說不出口了。
“小九很喜歡敬重你這個大哥,這麼齷蹉的事就給我來實驗吧。”
他說出這句話的表就如兒時,每次上頭要拿小九做實驗時,他說的話一樣:“小九還小,還沒長好,數據不穩定,你們用做實驗,不如在我上做……”
當然,沒人知道,顧琛用幾乎同樣的說辭,從顧傾上分擔了多次人實驗。
后來,有了1314實驗室,再后來,隨著實驗的推進,不知道哪個步驟出了問題,小九跟顧傾鬧到反目。
顧琛知道,1314實驗失敗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過那麼一秒的慶幸,自己沒有以試法來做這個實驗。
因為他發現他竟然承不住小九的厭惡。
再后來,1314實驗室被毀,GF9決裂兩派,他護著顧傾離開了華國。
第一次,他們離開了從小養大的小姑娘,也無數次想回來將擄走,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將關在他們能看得到的地方。
但顯然,這種違背小姑娘意愿的事他們做不到。
他們開始了在海外的飄搖。
隨著發病,他們的靈魂也跟著干涸,顧傾病得很重,越病重,他越偏激,就像是想要完死前的心愿似得,對小九念念不能忘。
這些年,他是看著他是如何掙扎著過來的。
而他自己,只是將自己的埋得深一些,再深一些,深到他自己都快覺不到……
但那個小姑娘已經為他最寶貝的東西,神圣不可侵犯!
夢境里,顧琛覺到手心一溫熱,像是小姑娘安。
顧琛終于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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