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傷?”霍驍破天荒問了一句,他自己也沒有料到,又道:“那也是你活該。”
顧瑾妤仰頭看著他,剛想還口,再看到他英俊面容和眼上的布條后,心里嘆了一聲,算了。
之前確實是原主做錯了許多事,不和瞎子計較,而且之后還要仰仗他。
現在孤立無援,想要在這種地方活下去,娘家人靠不了,只能先站霍驍這邊。等有能力了,再離開也不遲。
顧瑾妤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吃東西吧,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以后咱們好好過。這算是我給你的小小補償行嗎?”
去端了碗,把碗塞到霍驍手里,“端著,我另一只手不能,我去端我的。”
霍驍剛想松手,顧瑾妤已經走開了。
他聽著腳步,捧著火熱的碗,僵在了原地。
顧瑾妤走出來,坐在了廚房門口的臺階上,也沒有霍驍,低著頭就開始喝自己的那碗面耳朵。
沒有味道,但是在這冷颼颼的夜里,子也開始熱乎了。
霍驍嚨滾了一下,為自己的肚子妥協了。
今日,他也一日未食。
坐了下來,離顧瑾妤稍遠,慢慢喝起碗里滾燙的面食。
清冷的月如水傾瀉在這極其狹小院子里,照著廚房門口坐著的兩個人,兩個孤零零的影,彼此隔著一道距離,影子卻挨在了一起。
顧瑾妤喝飽了,吐出一口氣,在月下了一道白霧。
“你還喝麼?”
轉頭問邊的霍驍,他的碗已經空了。
霍驍沒說話,顧瑾妤忽然笑了一下:“你想要喝也沒有了,只有這麼些了,等明天我做別的吃。”
霍驍將碗重重放在了臺階上,沒有搭理顧瑾妤,起就走。
顧瑾妤撿起碗來,朝著那立如松的背影看去。
這男人真是,吃了人東西態度也不好一點。
才十八歲格就這麼別扭,注定沒朋友!
見他扶著墻找路,回去放了碗很快出來,想幫他一下,到屋子里面,看見霍驍已經在床上了。
也回到自己的床上,隔著老遠,喊他:
“霍驍,咱們搭伙過日子嘛。我一定不跟之前那樣對你了,你同意嗎?我照顧你,你幫著我。”
許久,那邊沒有聽見聲音。
顧瑾妤厚著臉皮道:“我數到三,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一!”
“二!”
就在要數“三”的時候,
那邊傳來了冷笑:
“你還不配跟我過日子。”
顧瑾妤一口氣瞬間哽在了嚨口,氣悶的齜牙咧翻了個,重重的出兩口氣。
“過不過!”
扯著公鴨嗓轉頭朝著那邊喊,順手拉起旁邊破爛的被子蓋在上。
約的,似乎是聽見了那邊的冷笑,仿佛在說:剛才裝的真像!
顧瑾妤氣了很久,好不容易睡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反應了一會兒之后,這才去開門。
“誰啊?”
打開門,看著眼前的蒼老人,猶豫了一會,還是不出來一聲娘,“你怎麼來了?”
顧瑾妤的娘李品拙看見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兒啊,我活不下去了。”
“怎麼了?”
記憶里,李品拙是個包子,偏心自己的老來子,十歲的弟弟。
李品拙拉住顧瑾妤的手,也不問顧瑾妤的傷,只道:“你爹又出去賭了,還把你弟弟上學堂的銀子給輸了。兒啊,你這里還有沒有銀子,拿出一些來,給你弟弟吧。”
顧瑾妤有點恨原主怎麼也不能是個孤兒算了!
“你來這里,也不問問我傷
勢,也不問問我什麼時候醒來的,張口就問我要銀子?”
顧瑾妤皺眉看著李品拙,現在睜眼睛都困難,一張臉都是腫的。
李品拙眼里閃過一不自然,結了一下,還是道:“兒啊,為娘知道你苦,可是你最孝順,最懂事了。沒有銀子,你弟弟沒有辦法上學堂去,他可是咱倆以后的依靠啊。”
“我也沒有銀子!”
顧瑾妤心中一陣悲痛,很清楚,這不是自己的,而是原主留下來的。
這家人牛批,噓寒問暖,都是要錢的借口跟前奏!
可不是原主那個包子,顧財打的,早晚要找回來。
給出去的,這家人早晚要還給!
李品拙聽這麼說,有些著急了,拉著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你怎麼會沒有銀子呢,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那個瞎眼將軍那里還有好多嗎?”
原主就是這樣,蠢的用這些博家里人的關注。
把霍驍的東西,一點點的搬去給這家不知足的人。
“沒有了,一個子也沒有。”
李品拙著急了,“那你弟弟上學怎麼辦?你不幫你弟弟我還能指誰?”
顧瑾妤的臉腫了豬頭也看不出的表
,所以李品拙出了個昏招,“要不然你去求求你表哥一家?”
顧瑾妤頓時火冒三丈,扯著嗓子怒:“我今天差一點被徐茂強暴!他污蔑我勾引他,你不曾站出來為我說話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讓我去求他?!”
李品拙心虛松開顧瑾妤的手,低垂下眼眸不敢看。
猶豫了一下,絞著手訕訕道:“那……那你也沒有怎麼樣啊,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你滾!”顧瑾妤手快的從李品拙頭上將一支玉簪子給摘了下來,狠狠把推了出去。
李品拙往后踉蹌兩步,扶著墻站穩,登時睜大眼睛,著自己的頭喊:“你干嘛拿我玉簪!”
“這個玉簪是霍驍的,是你哄著我拿去給你的,現在我要將玉簪拿回來。”
顧瑾妤死死的握住玉簪,知道里面屋子里,霍驍聽得到這一切。
李品拙急了,這玉簪是顯擺的資本,是最后的出路。
要是要不到銀子,是準備把玉簪當了的!
“還給我,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現在連你都指不了了嗎!”
說著就朝著顧瑾妤抓來,顧瑾妤抬手一掌招呼在了的臉上。
“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