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盤旋難消的腥味己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暗地霉味。

開窗通風重新清掃完后，他打開了新手機，手機號仍是舊的號碼，不知道商亦紂從那給他搞回來的。

算下來時間，他病了快小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臨近過年了。

登上微信的一刻，鋪天蓋地的信息差點把手機弄得宕機了，所有人的消息都大同小異，從驚訝到節哀再到注意，偶爾個別的，例如徐妻，還會發點日常給他。

他給趙宣予發了信息，告訴他已經痊愈了，但不需要回來看他。

趙宣予在臨城讀大學，一時之間還真回不來，但聽到顧止好了，高興得在宿舍里跟顧止說了半天話，后來怕顧止累了，才掛斷電話。

顧止確實累了，他隨意收拾完，便上床睡覺了，一覺醒來是翌日中午了。

他把銀行卡的金額看了一圈，數字加起來不到五位數，還掉用商亦紂的錢，直跌四位數。

顧止了眉，他這些年除了演戲沒干過別的生計了，可他黑料在，問了好幾個導演，不是含糊推辭，就是果斷拒絕。

他生出悔意，但當時發澄清視頻微博時，他已經有求死的念頭了，自然沒考慮過后路，這下可好，真是自己把自己玩了。

其實，他也并非全無門路，譬如周小小秦尉，只要他肯開口，這兩個人一定會幫他，但顧止不想拖累他們，連想都沒想，直接把這兩個選項劃掉了。

但沒想到，周小小先找過來了。

周小小著一艷紅長，在冬日暖下，像一條鮮艷的尾魚，與破舊腐朽的老小區格格不。

這麼冷的天，只披了件皮草外套，堪堪蓋過骨，顧止瞧著都替冷，連忙讓進屋。

“怎麼把自己弄這樣。”周小小先是瞪了他一眼，而后又難過得細長的彎往下，眼里流出心疼。

顧止出事時，正在國外某個小島上陪朋友度假，等知道了，事已經發酵到收不住手了，找到商亦紂，商亦紂卻不肯讓見顧止。

商亦紂知道，如果讓看到了顧止，一定會把人帶走。

昨天再去問商亦紂時，商亦紂說，顧止已經走了，要到地址，這才趕過來。

顧止溫和的笑了笑，把袖口往下拉，蓋住猙獰的疤痕，“姐，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好什麼好！”周小小眼尖瞥到他的作，眼疾手快地扯過他的胳膊，一把擼開袖口，瘤凸起的瘢痕往周小小眼里扎，呼吸一，眼眶霎時紅了，“你——”

“別看了姐。”顧止知道會這樣，他嘆了口氣把手回來，彎腰找紙遞給周小小。

不想去找周小小，另外一部分原因就在這，一不愿周小小難過，二怕周小小替他報不平。

他跟了商亦紂這些年來，周小小為他跟商亦紂吵過許多回，周小小真心待他好，所以他更不想把周小小丟到兩難的境地里。

周小小背過去哭了半晌，等緒平復下來，才回過問顧止：“你打算做什麼去？”

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看一下顧止，讓自己放心，順便問一下顧止的想法。

“還在看呢，”顧止撓頭回道。

周小小：“我朋友投資了一部真人秀綜藝，里面還缺個人，你肯去嗎？”

顧止搖頭，“我沒什麼綜藝，更何況現在我…”余下的顧止沒說，但周小小肯定能明白。

周小小微微扯開角，“沒關系，他人傻錢多不在乎，而且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給搞來了這麼一個名額。”

“…行。”周小小說到這份上了，顧止再不答應就顯得不識好人心了，況且他需要錢來支撐生活。

“合約我回頭發你。”周小小過長發，滿意地笑了，挽過顧止的胳膊，“小孩我了。”

跟出門太招搖過市了，顧止選擇點外賣。

周小小吃飽喝足后，拍拍屁走人了。

合約在走后沒多久就發來了，顧止翻到酬金時，嚇了一跳，這比他拍一部戲的錢還多。

顧止想，這朋友真.人傻錢多。

簽完合同是兩天后，顧止特意看了下，進組時間在兩周后，其他嘉賓他還不知道有誰。

他上網查了一下，關于這個真人秀的消息真真假假，其中假大于多，今天營銷號說是這個明星，明天又說是另一個偶像，真板上釘釘的一個沒有。

他無所事事，發現營銷號鬼扯還有趣，便一條一條地往下看。

翻了三四條后，他看到一條#商亦紂工作室起訴私生#的微博熱評轉發極多。

他卻無心再繼續看下去，商亦紂這三個字，是致命的毒，窺視一眼都會流膿發爛。

他準備關掉微博，卻一個手卻點進了商亦紂的微博主頁。

［商：男朋友@顧止膽子小，大家不要嚇到他了。］

轉發百萬，評論十萬。

顧止手一抖，手機差點摔地上，幸好他手快接住。

商亦紂竟然沒刪掉嗎？

那…外界豈不是還以為他們在談。

可商亦紂為什麼不刪掉呢？

在他出了那麼大的丑聞后，商亦紂為什麼還把那條微博留著。

顧止百思不得其解，眼睛怔怔地著屏幕，商亦紂想什麼，他真的看不懂。

作者有話說：二更…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