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黎墨白的麵在倏然間巨變，“什麽安凝的腎？”

柳飄雪嗤笑，“啊……那丫頭還沒和你說吧？你換的那顆腎，是那丫頭的？”

“你以為，你會信你？這是小給我換的，如果要不是小——”

“小？”柳飄雪好似過了很久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小是誰，“啊……你說的是程吧？程給你換的腎？嗬，黎墨白，你不僅眼瞎心盲還白癡啊。”

黎墨白驀然上前，他危險的看著，“柳飄雪——”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手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拉開。

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後同一時間朝走出來的醫生跑去。

這次主刀的醫生是上一次的那個陳醫生，陳斯年。

“……怎麽樣？”柳飄雪忍不住一把拉住陳醫生的胳膊，著滿麵疲憊的陳醫生，嗓子有那麽一瞬間幹涸的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斯年摘下口罩，他麵有些發白，一臉歉意，“抱歉……水果刀太深，而且還存在二次傷害……搶救了八個小時，但是……”

“……騙人的！不，不是這樣的，那丫頭說過自己要活到八十歲，還要去太空旅行的！”柳飄雪震驚的都在，攥在陳醫生胳膊上的手一點點收，“你騙我的對不對？大夫，你一定是騙我的，我求你告訴我……那丫頭，那丫頭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是不是？”

看著麵前哭的慘烈的人，陳斯年心底很是沉痛，對於安凝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自然的眼前的這個安凝的丈夫很不待見。

他安著柳飄雪，卻並沒忘記，在那個人斷氣前，最後的願。

陳斯年看著顯然已經怔在原地的黎墨白，嗓音微涼的說道，“病人在去世之前，清醒過來過一段時間，讓我給黎先生您帶一句話。”

黎墨白的視線立刻落在了他上。

“說，欠你的還清了。但是，你欠整個安家的，這一生，都償還不了了。”陳斯年將安凝的原話盡數給了他。

“我欠……安家？嗬，安凝——”不過是罪有應得！

還毀了小的心髒！

那個人，那個人——！

“還有，說還你的東西，我們放在手臺上了，你可以去看看。”陳斯年頓了頓，繼而繼續說道，“你們可以進去看最後一眼。”

音落，陳斯年拖著已經僵直了的腳離開了。

而柳飄雪卻是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死了……

安凝就這麽死了？

……怎麽可能呢，那個丫頭明明和說過，無論發生什麽，都要燦爛的活下去的……明明說過的……

黎墨白，如果要不是因為黎墨白——！

柳飄雪猛地抬頭，看向黎墨白——

可之前站著黎墨白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人，當看去的時候，發現黎墨白已經進了手室！

“黎墨白！你不準進去！安凝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你不準進去！”

柳飄雪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的往裏麵跑，可看到的卻是手室的門在麵前被砰的一聲關上——

黎墨白將自己整個人都鎖在了手室裏，他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躺在冰冷的手臺上，不再有任何生機的人……

而就在一旁的手臺上，放著一顆鮮淋漓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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