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瑾回過頭來，“我答應過你什麽了？”

宋的手不自覺攥了被單，豁出去般道，“就是，就是我自己玩自己，你就救我弟弟。”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是你自以為是的誤會了我的意思。”陸修瑾的畔勾著惡劣的弧度，“況且，你的表演也並不彩。”

宋震驚，猛然間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隻是陸修瑾的影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宋滿心憤抓住一個枕頭，就往他上砸，“你混蛋，陸修瑾你就是個混蛋！”

男人反手抓住枕頭，聲音冰冷無，“知道我混蛋，以後就離我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別來招惹我！”

“否則，我不介意更混蛋一點！”

“陸修瑾！”宋不控的號啕，衝著他的背影嘶吼，“你為什麽非得要這樣辱我？”

“宋……”

他難得溫的喊了的名字，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殘忍，“你給我搞清楚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給我辱的，不是我求你來的。”

“嘭”……

房門甩上，整座公寓裏陷了一片寂靜。

靜到連頭發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靜到間的嗚咽，清晰骨，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遙遠的過去傳來……

“陸修瑾，你會像今天這樣保護我一輩子，讓我一輩子都不被人欺負嗎？”

“……”

“喂，你板著臉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

“陸修瑾，你說話啊，你要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啊！”

“……會。”

騙子……

陸修瑾，你個大騙子……

你答應過我的，可你食言了。

宋躲進了被子裏，抱著自己的蜷著，很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卻止不住的想要放聲大哭。

陸修瑾一踏電梯，就覺得空氣悶的要窒息了。

他出手，狠狠的扯了下領口。

結果力道下的太猛，領口的扣子都扯掉了兩顆，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他垂眸，看著那兩顆扣子，眼底的戾氣越發深重，最後狠狠踹了一腳電梯，“！！”

回到車裏，他抄起了儀表盤的煙點燃，連車子都沒有發，就這樣坐在駕駛室煙。

不多時，車廂裏便煙霧重重，可他卻連車窗都不曾開一下，不知道究竟是忘了，還是就不覺得嗆。

手機鈴聲在車廂裏響了，他隨手拿過接聽，還沒來得及吭聲，聽筒裏就傳來韓亦辰的嚷嚷，“喂，老陸你在哪兒呢？”

“……”

“喂喂喂，怎麽了？信號不好，沒有聽到嗎？”

“直接說事。”

韓亦辰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陸修瑾的壞心，笑嘻嘻道，“咱們這兒正三缺一呢，老沈和趙三都在，你趕過來！”

陸修瑾深深吸了口煙，“沒空！”

“嘿，都這個點了，你能有啥事？”

陸修瑾直接撂斷了電話。

下一秒，甚至把電話調了靜音。

他什麽都不想幹，隻窩在駕駛室裏一煙接一煙的，直到一整包煙完了，他才煩躁的把煙盒一團丟掉，驅車離開車庫。

十分鍾後，他重新把車子開了回來熄火停下，拆了一條煙的包裝薄紙，繼續吞雲吐霧，目迷茫的像是陷了某種回憶。

…

“阿笙……你別哭……”

“姐姐會保護你……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阿笙，阿笙！！”

宋猛地睜開眼，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全是細細的汗，呼吸急促而困難。

又做噩夢了，夢到了七年前的車禍，夢到了寧笙抱著的大，撕心裂肺的哭著捶打著，“你還我爸爸，你還我爸爸！”

夢到了學校的老師給打電話，說寧笙暈倒了，等到急匆匆的趕到醫院，得到的卻是寧笙得了白病的噩耗。

夢到了寧笙渾是的被推進了搶救室，再也沒有出來，睜開眼的這瞬，甚至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不知道寧笙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連忙找出了手機給護工打電話，手機接通的那瞬，的心口劇烈起伏，連聲調都張得幾近抖，“喂，劉姐，我弟弟他現在怎麽樣？”

“……啊？”

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仿佛剛從睡夢中睜眼，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哦，宋小姐啊……”

“我傍晚那會兒去看過小笙，還問過醫生呢，雖然小笙還在重癥室但醫生說了，暫時沒有大礙。”

聽到劉姐的話，宋那顆懸吊著的心這才稍微落下了些，“沒事就好，對了劉姐，我這兩天有點忙，不一定能來醫院，就多辛苦你一下了。”

“不管有任何問題，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也不要讓任何不相幹的人來打擾阿笙。”

“放心吧，宋小姐。”

掛掉電話，宋看到了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五點多，再掃了一眼周圍，還在陸修瑾的公寓裏。

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什麽時候睡著的，大概是整整兩天沒有休息，實在太困了，所以窩在被子裏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陸修瑾沒有回來，偌大的公寓裏隻有一個人，安靜得有些可怕，宋想出去，但服都被陸修瑾給撕碎了，本沒法穿。

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給舒微打電話，想讓舒微給送套服過來，可瞧了眼自己現在狼狽的境，和舒微上次來接抱著哭的場景，立刻就收回了手機。

這幅模樣，該怎麽跟阿舒解釋？

更何況，不想總是讓阿舒為自己擔心。

好在自己的還完好無損，宋走下床把撿起來，然後從陸修瑾的帽間裏找出了居家服穿上，走出臥室……

車庫裏，陸修瑾咬著煙看手機屏幕，上麵連接的是走廊的監控。

這座小區是他名下開發的產業，一梯一戶，每層過道的監控都連在了業主的手機上，業主隨時都可以調出來看。

他一眨不眨眼的看著監控視頻，明明裏麵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可他依舊不知疲倦般，一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