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們到底想怎樣,當下之計先治好綠茉的傷,明天你悄悄地把那個小丫鬟來,我問問便知。此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說,以免打草驚蛇。”凌采薇又想起一事,“明日你去驛站探下姚將軍,如果恢復讓他來見我。至于林氏那些人自有太子置,咱們暫時不用心。”凌采薇連日來心俱疲,坐在梳妝鏡前端詳著銅鏡里的人,有多時日沒見過自己的樣子了。著臉上的皮,突然覺得很累。
青檸一一答應著待的事,一邊幫卸下頭頂的發飾,慢慢幫疏理滿頭秀發。
“我看太子爺對那個玉晴很是上心。您還是堤防著點。”青檸瞧著鏡子里正在發呆的人,提醒。
凌采薇嗯了一聲,把青檸拉到跟前小聲說道:“你去看看太子在做什麼,跟四兩打聽下他還來這邊嗎?”
“想姑爺了?”青檸逗。
“臭丫頭,你明知我對他無意。去吧,他若不來,我就把‘這個’卸下去。戴了這麼多天,悶死了。”用手指了指臉。
青檸會意,點點頭:“好,我馬上去。你也吃點東西。先休息會。”指了指桌子上下人送來的食盒,輕快地出了門。
凌采薇簡單吃了點東西,剛鋪好床青檸就回來了。
“怎樣?”問。
“不知道是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青檸嘟著賣起關子。
凌采薇撲哧笑起來:“讓我猜嗎?太子去了玉晴那兒是不是?”
青檸瞪大眼睛:“你有千里眼嗎?”
“我分析出來的。你想他如此張玉晴,能不去那里安嗎?所以四兩一定是告訴你他今晚不來這里了。”凌采薇心里稍稍放松。
“是是是。天下哪有這樣的事,自己的夫君跑去別的人那里溫存,你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青檸上抱怨,手里卻沒閑著,開始幫凌采薇卸掉臉上的人皮面。
“青檸,我心里想的什麼你是知道的。”
“薇兒,我勸你一句你可不要惱我。你那個秦大哥恐怕早就把你忘了。你還等他做什麼?”
“他可以不守約,但我是重諾之人。雖然我現在替公主嫁給太子,但,但,心未變。我從來沒拿太子當夫君看待。他不過是我復仇路上的一架橋梁,我只有用太子妃這個份才能方便尋找線索。這還得謝公主,謝你和綠茉,要不是你們一路上幫助我,我哪能這麼順利當上太子妃,又怎麼能查找到關鍵人。太子妾侍眾多,有我沒我是一樣的。等報了仇,我們就想辦法離開南國,好嗎?”凌采薇看見鏡中漸漸出自己的真容,心里也跟著敞亮,目標堅定。
“當然好。這個太子府烏煙瘴氣的一天都不想多待,等報了仇,咱們就去找公主,一起云游四海,你行醫賺錢,我和綠茉保護你們。”青檸也興地憧憬著未來。
“那公主呢?”凌采薇問。
青檸轉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想了想,“公主點子最多,最會騙人,我們不必擔心的。哈哈哈哈。”想著怡姝公主往日捉弄人的軼事,忍不住笑起來。
凌采薇明白的意思,也跟著開心的笑出聲來。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這笑聲悅耳如銀鈴,響在呆坐在院子里的太子耳邊。
四兩難過的半晌不敢出聲,直到屋里燈滅了,他才附耳問道:“爺,太子妃歇息了。”
“嗯,回吧。”椅上的太子半晌悶悶地說道。
原來,在心里他只是一座橋梁,一座通向復仇之路的橋。原來,心里有個秦大哥。這一切是他自作多了。
他的手狠狠抓著雕麒麟的扶手,似乎要把手中之碾齏。
“四兩你派人把凌采薇的這位秦大哥找出來。我要看看他是何等人,能讓心心念念不忘。”
車無聲的碾過宮道,院子里安靜的只聽到風聲呼嘯而過。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病重。太子妃,太子妃。”凌采薇還沉浸在夢里,突然被一陣急切的扣門聲驚醒。
“出事了。”青檸跑過來伺候凌采薇起床:“四兩在外面等著呢,太子病重。”
“晚上那會兒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好了?”凌采薇急匆匆穿好服就要出門,青檸急忙拉回來。
“臉,臉。”指了指凌采薇的真面容,“這樣出去可不行。”
凌采薇這才發現睡前把人皮面摘了,現在要戴上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完的事。何況四兩在外面喊的急,容不得耽擱。
這可怎麼辦?
“去拿面紗來,快。”凌采薇想起隨的箱子里有應急用的面紗,忙讓青檸去拿。
“就來了,就來了。太子妃更呢。四兩公公等等。 ”青檸手腳麻利的找出面紗給凌采薇戴上,上還應承著門外一直催促的四兩。
“我能等,太子不能等。太子妃快去見太子最后一面吧。太子只想見您。”四兩在外面說著就嚎起來,哭得人心如麻。
凌采薇戴好面紗和青檸快步走出房間,四兩奇怪地問道:“太子妃怎麼戴了面紗?”
“昨天在院子里站得久了,又和林良娣生了悶氣,臉上起了風疹不能著風。”青檸扶著凌采薇向太子住的昭和殿疾走,還不忘編謊話對付四兩的疑問。
“哦,太子病了,太子妃也病了。這如何是好?”四兩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抹眼淚。
凌采薇此刻心里糟糟的,著實擔心太子的病:“太子如何不好?本宮略懂醫,四兩你邊說邊走,說不定本宮能診治。”
“心痛。太子心痛。”四兩覺得自己這件事沒說謊,太子的確是心痛。打從太子妃這兒無意聽到那些話,太子就神不振,整個人都無打采的。
雖然他不明白男之事,可是懂得真心對假意時,那顆真心一定會傷。傷了當然痛。所以,太子的病癥就是心痛。
“心痛?”凌采薇追問,“可是發紫,全盜汗,四肢無力?”
“太子兩眼發直,發白,臉鐵青,神恍惚。”四兩俱實回答。
“此前可犯過?”
“從來沒有。今天是第一次。”還是拜您太子妃所賜。以前太子哪對人上過心呀。
凌采薇思量著四兩說的癥狀,一時分析不出太子病因。四個人已經到了昭和殿,殿里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只有太子住的正殿里有人影攢。
“太子,太子妃來了。您堅持住。”四兩推開太子寢室的門,一下子撲到床上,痛哭起來。
“…妃…”南榮烈虛弱的著凌采薇,每個字都拉得老長,一只手臂出錦被,的舉著,等著他的妃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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