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一面喝茶一面想著,傅郁時要麼相當自律,要麼就是有嚴重的強迫癥。
喝茶要極品鐵觀音,茶杯就用純白,吸煙也只吸“和天下尊”。
在江橙胡思想的時間里,服務員陸陸續續將菜上齊了。
傅郁時點了六菜一湯,都是偏清淡口味,顯然他今天是在照顧這個“病號。”
上菜期間傅郁時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公司的事,江橙也聽不懂,等菜上齊,傅郁時電話還在繼續,倒是不忘眼神叮囑江橙先吃,別等他。
江橙禮貌地給自己和傅郁時各盛了一碗湯。記得上次在私房菜館就是服務生給他們盛的湯,傅郁時毫不介意。
傅郁時放下電話,看到面前盛好的湯,眼里稍有異樣,看向正低頭吃飯的江橙,心里某個地方微微松了一下。
兩個人都了,也都不是矯的人,自顧自慢慢吃了起來。
一餐飯吃得心滿意足,傅郁時最近一個月到在飛,國外的餐食并不是他喜的,本就滿足不了他的中國胃,今天對面雖然坐著只有幾面之緣的小姑娘,他倒覺得是這麼久以來吃得最舒服的一頓飯。
對面的孩上有一種能讓人瞬間安靜下來的東西。
傅郁時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將純粹表出來的人,不摻雜任何附炎趨勢的雜質。而江橙就是給這樣的覺,上那種冷靜漠然的態度吸引了他。
無關能力,傅郁時更想和這樣的人搭檔。更何況江橙在數據分析上面的天賦確實高于常人。
傅郁時觀察過幾筆江橙在市上的記錄,可以用穩準快來形容也不為過。
在這個年齡,僅僅只是一個金融系大三的學生,的控能力恐怕連一個盤老手都未必能贏得過。
所以,傅郁時一個月前對江橙發出了邀約。但出人意料的是,到現在他還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
收走餐,服務員送來一份致的飯后甜點,是一份自制水果曲奇糕點。江橙記得上次從私房菜館回來,傅郁時就特意給帶回去一份同樣的糕點。
“嘗嘗。”傅郁時顯然對甜點不興趣,從外套里掏出一支煙點燃,將后背靠在椅子上,悠閑地吸了起來。
江橙拿起手邊的小勺,挖了一塊放進里,慢慢品著,那種甜中帶苦的味道,慢慢在口腔里蔓延。
江橙最喜歡的味道。
“想好了嗎?”傅郁時開口,看著江橙嘟嘟的小一張一合小口吃著面前的糕點。
江橙放下小勺,用餐巾紙了,說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讓傅總失了。”
傅郁時輕笑,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就好像原本以為十拿九穩屬于自己的東西,卻被告知已經不存在。
“原因呢?江小姐沒必要找其他借口,我喜歡實話實說。”傅郁時語氣清冷,心里憋了一口氣吐不出來。
江橙低頭,語氣依然清冷,中間還夾雜了一傷。
“我有一些未完的事,可能很快要離開,不適合去工作。”
傅郁時眼眸微斂,右手食指在煙灰缸里點了點煙灰,又放到里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煙霧,籠罩在他面前,遮蓋了他此時的表。
“需要幫忙嗎?”傅郁時問。
聞言,江橙抬起頭看向傅郁時,心中突然升起一陣酸,眼里泛出一層水霧。
這句話,多年不曾聽過。
江橙搖頭,很快將這種緒掩飾起來,就像給萌生的火星澆下一盆水。
“謝謝傅總的好意,也很抱歉辜負了您的期。”
傅郁時點了點頭,將煙屁按滅在煙灰缸里,端起茶杯,將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走吧。”說完,傅郁時拿起西服外套走了出去。
結完賬,傅郁時穿上深大外套,走到江橙邊。
“回家?還是學校?”
江橙側臉對著傅郁時淺笑:“我住在前面小區,走回去就行。”
傅郁時朝江橙所說的小區方向看了一眼,又轉向江橙,眼睛在臉上停留片刻,微點頭,“嗯”了一聲便抬向停車場走去。
黑的邁赫經過江橙邊,并未減速,一路向西駛向大路,很快便容到車流里。
生活又恢復到平常一樣。
江橙依然守著電腦上的數據和曲線圖,充盈著的小金庫。
周五晚上,江佳發來視頻邀請,詢問江橙本周回不回家。江橙看了一眼學校網站,總裁培訓課的安排還沒有出來,便答應周六回家。
周六早上八點鐘,本該補眠的江橙被鬧鐘吵醒。做晚做了幾次調整,最后才決定把鬧鈴定在了八點。
睡眠不足難免心就不麗,但一想到再晚怕是江佳的炮彈就要轟炸過來了,江橙雙手了松散的齊肩短發,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江橙到達江家城南別墅已經九點,一進門就看到江佳躺在客廳沙發上,手都懶得一下,用腳趾頭指點著坐在地毯上畫畫的江池同學。
看到江橙進來,江佳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委屈地開始向訴苦。
江橙走近,了江池茸茸的腦袋,笑看著他難得乖巧的小臉。
“舅舅、舅媽呢?”江橙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到一個大人。
江佳此時算大孩子。
“出差了!”江佳氣呼呼地說。
說起江峰夫婦,江佳氣得肝疼。本來定好周六要與江橙去逛街的,結果昨晚夜里江峰接到一個電話,連夜與蔣余心出差去了。
一早,江佳高高興興地起床,結果剛下樓便被告知這個消息,一下子便像泄了氣的皮球,躺在沙發上直接不起了。
“周末還這麼忙?外婆呢?”江橙撿起掉落了一地的抱枕,將它們歸置好。
“書房。”江佳又躺了回去。
江橙輕輕推開書房的門,一眼就看到站在寬大整理臺旁邊的羅明啟,穿一暗紅分中式旗袍,手里拿著畫筆在一張白紙上來回畫著,腳下是散落的各種小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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