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在學校外的小吃街上，當三人趕到時，看見陶月月班上的那名年輕教正抱著一電話桿抖個不停，陳實用手一拍他，他嚇得一哆嗦，兩眼無神。

“怎麼了，你看見案發經過了？”陳實詢問。

教拼命點頭。

“你先別走，一會和你了解下況。”

教再次點頭。

一撥學生圍在一條小巷外面，陳實舉著證件大家讓一讓，看見警察來了學生反而越發興，現場秩序糟糟的，陳實便陶月月把著口，陶月月說：“那太丟臉了。”

“你總有一天要做這種工作的，悉一下唄！”

陶月月咬著點頭，林冬雪說：“我已經聯系了校方，讓他們派些人過來維持秩序，你守一會兒就行。”

兩人走進小巷里，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昏暗中躺著一穿著軍裝的男尸，地上的還沒有凝固，從這個出量看，這里就是第一現場。

說是小巷，其實也寬敞的，大概能容納兩輛托車并排通過，尸躺的地方稍稍凹進去一些，靠墻堆著一些用剩下的建材，尸正對著一扇高高的窗戶。

陳實指著小巷另一端說：“冬雪，你去那邊看看。”

“好！”

陳實蹲下來，死者的死狀很滲人，整個肚子被豁開了，腸胃流在外面，粘乎乎的腸子上面沾著些許沙粒，散發出惡臭，把手放到上面還能到陣陣熱氣，死者手上抓著一些雨后的泥土，但他是側躺著的，背抵著墻壁，看來是從背后遇害的，然后兇手把死者翻了過來，開膛破肚。

陳實從死者的上口袋掏出錢包，里面有證件、現金、一些優惠券、校園卡、鑰匙、還有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死者的名字孫磊，年齡三十二歲，尉軍銜。

他暫時不打算翻尸，下過雨的地面有幾串腳印，陳實把它們全部用手機拍攝下來。

這時林冬雪回來了，說：“巷子那頭通往一個城中村，就是學校正對面那個，里面到都是網吧、小酒吧、賓館之類的地方，布局比較凌，我在口發現了一個很大的腳印，已經拍下來了，另外找到了這個。”

林冬雪舉起證袋，里面是一張沾滿的布手帕，陳實說：“應該是兇手用來刀的，看來他是從那個方向逃跑的，有監控嗎？”

“完全沒有。”

陳實又轉向尸，“真是目驚心，瞧這肚子，好像拉開拉鏈一樣被打開了，兇手好像很著急，往下拉刀子的時候割到了皮帶，這倒是可以判斷兇的形態。”

“為什麼要把肚子打開呢？”

“要麼是帶著深仇大恨，要麼是有什麼目的，尸留給老彭驗吧。”

陳實又把地上的滴拍了照片，有一滴引起了他的注意，它和兇手逃跑的方向相反，滴只延了十幾公分就消失了，再看向死者大敞的臟，他心想，莫不是把死者上什麼東西拿走了吧？

帶有收集癖的兇手也是有的，但鮮聽聞有取臟的，這些疑只能慢慢解開。

“不讓進！走開！”陶月月站在巷口，出雙手阻攔學生進來圍觀，外面圍觀的學生快聚人山了，推推搡搡地往里面，陶月月那瘦弱的子好像要扛不住了。

林冬雪拿著證件過來對他們說：“同學們，這里發生了命案，我們正在調查，請不要在這里圍觀了，給警方增加額外的工作負擔，大家都是未來的警察，這點素養應該是有的吧？”

“警花姐姐，誰死了？怎麼死的？”一些男生趁機搭話，笑嘻嘻的神，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無可奉告，請大家退一退，一會警車要開進來！”

“切，兇的。”

“干什麼呢，都給我讓開！”人群后面傳來呼喝聲，只見學校的教導員趕來了，果然縣不如現管，他們的現場讓這里的秩序一下子好了很多。

堅持了半個多小時，警車總算來了，現場被拉起了警戒線，彭斯玨提著箱子進去檢查尸。

陳實這才有工夫詢問那名教，陶月月班上這名教姓李，他瑟瑟發抖地說，下午的軍訓結束之后，他和教孫磊一起出來吃飯，他倆是一個營的，派遣到這兒執行軍訓任務，所以總是在一起。

他們抄近路從這條小巷穿過，突然后冒出倆人，戴著很古怪的褐木雕面，其中一個材魁梧的一腳把李教踢到旁邊，另一個人像猴子一樣跳到孫磊上，拿一把匕首反復.他的肩膀和脖子，李教連都沒出一聲就倒在地上。

李教嚇瘋了，爬起來跑到巷口大喊：“殺人啦！”

“喊了幾聲？”陳實問。

“就喊了一聲，因為那個戴面的男人追出來了，我嚇壞了，就趕跑了……我跑開一段距離，他不追了，我不停地喊‘殺人啦，救命’，周圍是有不人，但大家都愣愣的，大概過了五分鐘，我跑回去，就看見……這一幕了！”

“五分鐘？”陳實覺得這時間也太久了，“當時有別的目擊證人嗎？”

“有不學生看見了，我記得是他吧？”李教指著一個男生說。

男生也證實，確實有個戴著面的怪人，手里攥把刀從巷子沖出來，追李教幾步又回去了，像放風一樣堵在巷口。

當時巷子外面有二三十個人，但都是學生，誰敢上前啊，愣是等兇手行兇之后從另一端逃了，才敢過去一探究竟。

陳實思索片刻，問李教：“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

“孫磊帶了嗎？”

“當然帶了。”

“你打他電話。”

李教掏出手機撥孫磊的號碼，巷子里并未傳來手機的聲音，只響了幾聲，對方突然給按了，陳實他再撥，結果顯示已經關機。

陳實得出一個結論，手機被兇手拿走了，他趕聯系局里，讓信息科的同志追蹤一下關機位置。

平日里嚴厲有加的教此刻居然像個孩子一樣恐慌不安，讓人覺得有些好笑，這小伙本來就是個孩子，可能還不到二十歲，陳實突然想，為什麼兇手要找年齡更大的孫教呢，私人恩怨嗎？

這時，他發現陶月月正在沖嚇壞的李教扮鬼臉，以表達自己的嘲笑，陳實說：“你先回宿舍吧。”

“不，我要跟你們一起，你忘了提一個問題。”

“什麼？”

陶月月沖李教說：“教，明天還訓練麼？”

李教出茫然無措的表，陳實說：“好啦好啦，別鬧了……”他的視線突然落在教的腳下，于是把林冬雪過來，說：“巷子那頭是不是很泥濘？”

“是啊，剛下過雨，那邊不是水泥路。”

陳實對李教說：“把鞋下來給我看看。”

“用不著吧……”

“快點！！！”

李教尷尬地下一只鞋，赤著的腳踩在另一只鞋上，像金獨立似的，陳實拿在手上看了看，道：“鞋底這麼干凈，你說你們是從那邊抄近路過來的？為什麼要對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