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夜北辰異常溫,在他生病的時候耐心的照顧他,給他斷水遞藥,還用最溫的聲音對他說話。
陸寒很開心,在夢里都笑了出來。
可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夢碎了!
夜北辰本就不在他邊,他挲著空的床邊,想要找到一夜北辰來過的痕跡。
陸寒垂著眼,手指攥著床單,在心底輕聲說:辰,你來過的對不對?
“寒,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陸寒的思緒,他回過頭,看到程頤朝他走過來。
這個人他并不陌生,他母親有意無意就在他面前提起程頤,什麼想法他很清楚。
但除了夜北辰他誰都不要。
陸寒眼底閃過不耐:“你怎麼來了?”
程頤放下手里的餐盒,嗓音很溫和:“伯母讓我來照顧你。”
“我們家都窮到請不起陪護的地步了。”
陸寒冷笑:“還要委屈你自降份來當陪護。”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語氣里的嘲諷分外明顯。
程頤臉陣紅陣白,幾番變化后才算是穩定緒。
他知道陸寒不喜歡他,但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伯母不放心,如果不是伯母讓我去看看你,我還不知道你暈倒在房間里。”
程頤垂著頭,顯得有些委屈:“這兩天都是我在照顧你。”
“要邀功你可以去找我母親。”
陸寒態度很冷漠,他不想和其他人有過多的糾葛。
程頤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打開餐盒,從里面拿出準備好的餐點。
陸寒看著他的作,覺特別刺眼:“程頤,你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我有喜歡的人,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程頤抬起頭看向他,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說讓你放棄他,你愿意嗎?”
陸寒薄抿,一言不發。
“你看,你都不愿意。憑什麼勸我放棄呢?”
程頤送到他手邊一碗粥:“先吃飯吧!”
陸寒:“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你回去吧!”
“伯母讓我來照顧你,我必須要聽長輩的話。等你出院我就走。”
程頤不疾不徐的聲音讓陸寒很煩躁:“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得我的存在就是在妨礙你去追求他。但你怎麼知道,你的存在對于他來說不是一種妨礙呢?”
程頤微微一笑:“或許他也有想要追求的人,而你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煩惱。不就是誰簡直的時間久誰就能得到勝利嗎?”
陸寒了拳頭,有種想要揍人的沖。
程頤用最溫的語氣,捅了他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在要害之上。
讓他無法反駁的同時又特別痛苦。
陸寒很焦慮,他總覺得夜北辰已經討厭他了。
不來醫院看他,肯定是不想見到他。
程頤將他的表盡收眼底,邊劃過笑意。
生怕夜北辰不再需要他,陸寒不敢在醫院耽擱太長時間,住院三天就出院了。
他是發燒轉肺炎,出院的時候還有些咳嗽。
不管程頤怎麼勸,陸寒都執意要回夜氏集團。
周經理見他戴著口罩,偶爾還有些咳嗽,關切的說:“小陸,養好再來公司。畢竟時革命的本錢。”
陸寒:“我沒事......咳咳......”
急促的咳嗽聲直接反駁他的話。
周經理心想:這可是未來總裁夫人,帶病工作還不得把總裁心疼死了。
“你這病的不輕啊!先去辦公室里休息,如果有工作我再通知你。”
周經理將陸寒勸進辦公室,在見夜北辰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出陸寒的況。
“小陸今天來上班了,咳嗽的很厲害。最近天氣不太好,夜總也要多多注意。”
夜北辰:“通知人事部,給他辦辭職手續。如果他當時簽訂的有勞合同,按照合同進行賠付。”
周經理懵了!
這什麼況?
總裁要把總裁夫人給辭退了?!!!
不過周經理很快就想明白,總裁應該是心疼總裁夫人,才會讓辦理辭職手續。
“夜總,我這就去通知人事部。”
周經理去到人事部,幫著把陸寒的辭職手續給辦了,還給他銀行卡里打了賠償金和工資。
陸寒有氣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他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這會兒有些昏昏睡。
敲門聲將他從混沌扯回現實,他沙啞著嗓子說:“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周經理的聲音隨之而來:“小陸,夜總給你放假了,讓你趕回家去休息。快點回去好好養病。”
陸寒猛地抬起頭,眉宇間的痛楚都減輕很多,原本渾濁的眼睛此時分外明亮:“夜總知道我生病的事?他讓我回去養病?”
夜北辰這麼關心他,一定是原諒他了。
沒等周經理回應,陸寒已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想去找夜北辰,親口聽他說這些話。
“辭職手續辦好了,夜總還給你發了補償金,你好好休息。”
周經理的話震停陸寒的腳步,
他僵在原地,不可遏制的抖著,臉上盡褪。
夜北辰讓人事部辭退了他,連一個機會都不愿意給他嗎?
陸寒搖搖墜,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
他張開,咳出一口鮮,噴在地板上。
“小陸!”
周經理驚呼出聲,快步跑過去想要扶住他。
陸寒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板上。
“小陸!”
周經理手忙腳的扶住他,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夜北辰從會議室出來,看到幾個穿醫護急救服的人抬著擔架沖進一間辦公室。
當意識到那是陸寒經常用的辦公室后,夜北辰不控制的加快腳步,他走到辦公室門前,看到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里面出來。
陸寒就躺在擔架上,臉蒼白沒有一,但邊卻有點點跡。
夜北辰心臟猛地揪起,呼吸都變得困難。
周經理跟隨著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夜北辰后慌忙道:“夜總,小陸他突然咳暈倒了!”
咳!暈倒!
這兩個詞刺激著夜北辰的神經,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他連怎麼跟著上的救護車都不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陸寒被送進急診室,夜北辰站在門前,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過來,他也不知道對于陸寒是怎麼樣的。
夜北辰心里糟糟的,無數紛雜的緒在腦子里糾糾纏纏,讓他理不清思緒。
急診室的門從里面打開,醫生走出來。
夜北辰來不及整理心,快步走上前問道:“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道:“病人是肺炎,還嚴重,最好住院治療。
夜北辰辦理了住院手續,等他繳費回來的時候陸寒已經回到病房。
陸寒無聲無息的躺在病床上,一張臉蒼白如紙。
手背上扎著吊瓶,順著細長的明管子流到管里。
夜北辰走過去,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心里填滿復雜的緒。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理清楚對陸寒是什麼。
當時他失憶被陸寒騙,兩人當相了幾個月,沒有一點是不可能的。
但陸寒的欺騙和放棄,在他心底狠狠扎了一刀,留下的傷痕始終無法平。
現在陸寒邊又有其他人,那他又算什麼呢?
或許從一開始,他在陸寒心里就是無關要的存在。
不過是他一廂愿以為陸寒真的回頭來找他復合。
夜北辰了拳頭,轉朝著病房外走去。
“辰!”
后陡然傳來沙啞的囈語,震停了夜北辰的腳步。
“辰!”
一只手探過來,握住他的手。
明明手指抖得很厲害,卻用盡全力想要留住他。
夜北辰回頭,看到陸寒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那樣的目讓他無法狠心拒絕。
他最終還是留下來,但陸寒很快就昏睡過去。
陸寒病得很厲害,高燒到第二天還沒有褪下去。
夜北辰在醫院留到下午,助理打電話通知他有客戶造訪。
他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程頤得知陸寒住院的消息找過來,毫無征兆的打了個照面。
夜北辰認出程頤,正是那天在醫院里照顧陸寒的男人。
程頤大大方方的走上前,“聽說寒住院了,我來看看他。您就是他現在公司的上司吧?謝您的照顧。”
夜北辰深沉的眸落在他上,沉聲問道:“你和他什麼關系?”
程頤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沉睡的陸寒,勾道:“我是他男朋友。”
夜北辰走出醫院,腦海里還盤旋著那句話“我是他男朋友”。
原來陸寒已經走出來了,始終沒有走出來的人是他。
陸寒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染上潑墨的黑。
他發現病房里沒人,記憶里夜北辰明明就在這里。
陸寒慌了,他四下尋找,看到柜子上的手機后,他飛快的拿過來,撥通了夜北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