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特助,不好了!”
忽然安保組長喊著跑過,戚寧玉轉眼朝他一瞥,他立即站好姿勢,低聲音匯報,“3號出口那邊有個記者,和化森集團范總的司機打起來。”
戚寧玉又扯了扯袖扣表示他的不悅,然后抬腳往著3號出口的方向走去。
組長連忙跟上,向他說明況,“范總司機以前可能混社會的,他在出口煙,被那個記者指責,他就罵了回去。但那記者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吵著就打起來了。”
戚寧玉一邊想怎麼總有人這麼不喜歡閑著,一邊走到了3號出口。
司機和記者已經被保安制住了,戚寧玉來的主要原因是兩人在車庫里打架,把別人的車砸了個坑,那車300多萬。
雖然車不是他們砸的,但保安組有責任,哪怕折算下來他們只賠小頭,那也是一兩個月工資沒了,他一家老小全靠他的這點工資生活。
戚寧玉先看了一眼那車,不算嚴重,但修一下也得花個一、二十萬。
組長小心地著他問:“戚特助,這車怎麼辦啊?”
戚寧玉看了看組長,語氣平淡地說:“聯系車主,維修費找我簽字報銷。這兩人聚眾斗毆、送派出所。”
頓時,組長松了口氣,“謝謝戚特助!謝謝!”
戚寧玉沒回話,旁邊的司機忽然掙開了抓著他的保安,他人高馬大,一下撲上去把戚寧玉推撞到柱子上。
“憑什麼你說送就送!誰聚眾斗毆了?我們不過撞了兩下,你別扣罪名!”
戚寧玉蹙起來,他默默用另一只手解開了扣得整齊的西裝外套,接著被抓司機抓住的那只手反向一扭,一個扭轉反將比他高大一圈的司機摔了出去。
司機倒地,震驚地盯著戚寧玉,滿眼不可置信。
邊上所有人都被戚寧玉這一下驚住了,見他蹙著眉,以為他很生氣,一時都不敢開口,等著他發話。
實際上戚寧玉是剛撞柱上時手臂磕到了,痛得他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表才恢復如常,對安保組長說:“去找酒店要一盒止疼藥,還有消毒水和紗布。”
組長仿佛揣圣意的下臣,一時不明白戚寧玉這藥是要給誰的,小心地問:“這兩人怎麼辦?”
“送派出所。”戚寧玉說完又朝司機掃了一眼,“他加一條,故意傷人。”
司機再次震驚,明明他才是被傷的那個,但戚寧玉已經走了。
戚寧玉沒再回宴會廳,他去了車里,等了半小時才等到給他送的止疼藥和消毒水。
他把人走,自己關上車門,在車里了外套,白襯已經被粘在了手臂上,他輕輕把袖子掀起來,可剛扯到傷口他就眼眶一紅,不敢了。
他怕疼,他的痛覺大概比常人強烈十倍,不是的問題,是小時候留下的心理問題,哪怕只是一點傷,他的都仿佛手斷了。
止疼藥只是個安,他還是干吞了兩片,剛吞完手機就響了,看到是邢譽川他立即接起來,用忍著疼的聲音問。
“你可以回家了嗎?”
邢譽川的聲音頓了片刻才回過來,“累了?累了就先回去,剩下的人給其他人。”
戚寧玉聽完就明白了,邢譽川打電話給他不是來問他的,他把剛剛聲音里的那點疼都收起來,“鐘意然在第3休息室,鑰匙找外面的人拿。”
邢譽川覺出了戚寧玉語氣里的脾氣,輕笑著哄道:“乖,喝多了酒早些回去睡覺。記得蘭姨給你煮醒酒湯,要喝。”
戚寧玉舉著電話,一不,也不回聲。邢譽川等了半晌不了一聲,“寧玉寶貝,怎麼了?”
“我掛了。”
“等等。”
戚寧玉放下手機的手頓住,邢譽川猶豫了好幾聲才說出口,“我有件外套在你車里,小袁給我送過來。”
他往后座看了一眼,確實有件外套,可邢譽川穿著外套,不需要兩件外套。他沒有多問,只說:“小袁我他去辦事了,我送過去。”
“算了……你來吧,我在休息室等你。”
戚寧玉放下手機,穿好服,下車去拿起后座的外套,往口袋里一,出來一個掌大的盒子。
他靜靜地盯著手里的盒子半晌,麻木得連手臂上的疼都忘了。
最終他把盒子放回去,像他沒有發現似的,帶著外套又回去宴會廳。
會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工作人員在忙碌。戚寧玉走到休息室門外敲門,隔音不太好,近了就能聽到里面哼哼嘰嘰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邢譽川才來開門,他原本嚴謹的領帶解開了,襯的扣子也松了兩顆。
戚寧玉把外套遞過去,邢譽川接外套時連他的手一起拉住,把他拽近了低下頭來問他,“小醋包,你怎麼能打人關這里?”
戚寧玉沒給他反應,他又抬手去抱他,結果到了戚寧玉的另一只手,戚寧玉驀地痛呼了一聲。
邢譽川忙松開手問:“怎麼了?”
戚寧玉一眼不眨地盯著他反問:“我說了你要送我回家嗎?”
“譽哥!”
里面的鐘意然忽然了一聲,走到門口趴在邢譽川背后,從門里出了他沒有遮擋的肩膀,脖子上滿是紅痕。
邢譽川沒理鐘意然,抬手了下戚寧玉的耳朵,滿眼溫深地說:“回去小心點,小袁開車,別自己開了。”
“嗯。”戚寧玉應了一聲就轉,他覺得手臂被邢譽川了一下,更疼了。回到車里他又吞了兩片止疼藥,可手還是疼得沒法開車。
邢譽川有個司機,就是剛說的小袁,經常被邢譽川讓給他用,不過小袁跟去理打架的事了,他已經告訴過邢譽川小袁不在,可惜邢譽川沒有記住。
戚寧玉只能自己代駕,在等代駕的時間,邢譽川急沖沖地跑來了車庫,從他車旁經過都沒有發現他沒走。
然后他看著邢譽川上了車,把追來的鐘意然扔在車庫里,開車走了,鐘意然氣得直跺腳。
戚寧玉打開車窗,摁了兩下喇叭,鐘意然轉頭看到他就走過來,惡狠狠地瞪了他兩眼說:“你是不是現在很得意!”
戚寧玉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得意,只問:“邢總去哪兒?”
鐘意然立即不憤地聲討,“不就那個冉爍!一個電話,譽哥就急沖沖走了,誰看不出來他是個綠茶似的!”
戚寧玉閉了閉眼,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冉爍這個名字了,邢譽川不肯為他放棄尋歡,卻可以因冉爍一個電話扔下喜歡的人趕過去。
他的18年似乎也沒那麼特別。
第2章
戚寧玉等到代駕,終于回了家,確切說起來是邢譽川的家。
他從8歲起就跟著邢譽川,邢譽川住老宅時,他就跟邢譽川一起住老宅,邢譽川搬出來,他也跟著搬出來。
邢譽川總說這是他們的家。
代駕是個年輕男孩,戚寧玉下車,就紅著臉說希給個好評,他淡然地“嗯”了一聲,轉進了門。
山間的小別墅不是很大,但溫馨,里面所有一切都是戚寧玉選的,包括邢譽川的床。
他進了門蘭姨就過來問:“寧寧,晚飯吃了嗎?阿譽今晚回不回來?”
蘭姨是邢譽川從老宅帶來的保姆,照顧了他們兩人18年,跟家人似的。
戚寧玉看到蘭姨,外套了傷的那只手,把被和袖粘在一起的手臂給蘭姨看,然后說:“蘭姨,疼。”
“這是怎麼了?”
蘭姨兩只眼睛都瞪圓了,拉著戚寧玉進屋,連忙去找藥箱。
知道戚寧玉怕疼,小時候邢譽川非要給戚寧玉剪指甲,結果剪到了手指,戚寧玉哭得差點背過氣,后來換了好幾個醫生才診斷出來,戚寧玉痛覺失常,心理原因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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