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宮中,不怕得罪人,只怕站錯隊,想要孤一人,怕是難于上青天。”
傅錦玉看著穎妃,剛才的那番話,才是深夜來此的目的,鼻煙壺不過就是一個借口,慕亦塵用慣的東西,后宮上下都是備著的,又怎需穎妃親自走一趟呢。
“姐姐,你剛才說的話,妹妹倒還真是聽不懂。”
“三公主,你的母妃,云國的永妃娘娘,可還在你父王的手中,你不得寵,便也就罷了,可一旦得寵,你的日子,還有你母親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你……”傅錦玉走進穎妃,這個人神神,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進自己的心深,可想而知,絕非等閑之輩,“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我這麼多的事?”
“我是冥國的長公主。”
“冥國不是早就已經滅了嗎?”
傅錦玉記得,那本小說開篇,就是大齊聯手云國,一同出兵冥國,戰事連綿了一月有余,最后冥國寡不敵眾,最終都城被破,國王殉國,皇族幾乎無一生還。
“沒錯,我的母國沒了,而我卻嫁給了我的仇人,傅妹妹,你可知為何?”
“為何?”
“因為我想活,只有我活著,冥國就還在!”
傅錦玉不知道這個穎妃究竟為何會如此忍辱負重,大齊是滅國的敵人,城破之日,幾乎所有的皇親貴胄,都選擇了自殺殉國,但是作為長公主這般尊貴的人,卻選擇了茍且生,若真是因為膽小怕死,現在也不會如此冷靜的站在自己面前,說出那凄慘的過去。
“傅妹妹,我與你都是可憐人,不似慧妃和賢妃那般,都是功臣之后,們有靠山,而我們卻什麼都沒有,但卻也想要在這后宮活命,心心相惜,妹妹,和姐姐一起,倒也能相互照應。”
穎妃抓住傅錦玉的手,沒有掙扎開,但卻始終一副不冷不淡的表,“穎妃姐姐,妹妹的國還在,即便不在了,于我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至于妹妹的母妃,本就疾病纏,不知還能夠活幾日,興許是看不到我得寵的那日了,因此像是妹妹這樣了無牽掛之人,只想要在后宮之中平淡度日,并不愿與誰一道,做那些無畏的爭斗之事!”
“你如今住在這棲宮,你真覺得自己能夠平淡度日?”
“能與不能,那本就是妹妹的事兒,也不需姐姐心,姐姐,妹妹累了,就先睡了,妙茵,送客!”
“是,穎妃娘娘,請吧。”
穎妃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傅錦玉,這顯然是鐵了心的要自立門派,不與任何人好了,這主送上門的,卻也是了一鼻子灰,多說無益,只能是悻悻然的離去了。
“公主,您剛才真是霸氣,完全有皇后的樣子呢。”
“不霸氣,就得任人擺弄,要是能有第二條路可走的話,我絕對不會選這條如此艱難的荊棘之路!”
“公主,您不用擔心,奴婢看呀,殿下是喜歡您的,以后有殿下在后托著您,您在宮中的日子,肯定好過。”
傅錦玉無奈的笑了笑,妙茵或許說的沒錯,只是君王的好奇心,終究不會長遠,要想讓自己在這宮中永遠于不敗之地,就必須要給那些個想要搞事的人們一個下馬威,或許還能鎮住一些。
“走吧,到暖閣去,大齊的天倒也真怪,白天還熱的很,晚上又這麼冷,真是個鬼地方。”
“您不回正殿?”
“本公主才不想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呢,雖然以前也愿意混夜店吧,但也是個良家婦,不能那麼隨便滴!”
“公主,您又開始說胡話了!”
“走啦,竹溪過來,趕給本公主更就寢!”
“是。”
這個晚上還真是不平靜,一茬人走了,就又迎來了另一茬人,只是這回來的,卻是沒打算進去的。
“慧妃,瞧見沒有,如今咱們兩個都想要住進去的地方,現在可是有主兒了呢。”
慧妃這話說的酸溜溜的,而站在一邊的賢妃,更是氣的咬牙切齒,但卻始終克制著自己的緒,“哼,不過就是云國不得寵的三公主而已,我父親早就從宮外傳話進來,云國與大齊的戰事馬上就要起了,到時候,本宮倒是要瞧瞧,這個棲宮的正主兒,還能當幾日!”
“我的好姐姐,打仗算什麼?你別忘了穎妃,進宮的時候,那是什麼份?滅國的公主!你再看看現在,四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才人,一躍了一宮的主位,更是賜了穎這麼一個封號,這樣的殊榮,咱們姐妹兩個,可都是熬了8年才有的呢!”
“穎妃就是一個賤胚子,因為自己會跳舞,就整日在殿下面前賣弄風!”
“甭管風不風,殿下喜歡,那就是好事兒,如今啊,這傅錦玉更是個難纏的角,剛進宮,殿下就另眼相看,在太后那都是維護,往后啊,還不知道怎麼寵著呢。”
“慧妃,你這些話,要是讓殿下聽到了,你知道是什麼后果嗎?”
慧妃無所謂的笑了笑,和賢妃斗了這麼多年,自是知道的脾的,更知道剛才的那番話,也不過只是發泄心中不快的引子而已。
“行了,這兒就咱們兩個,也沒外人,今天不繞圈子,姑母和本宮說了,讓本宮來與你講和,這以前怎麼斗都行,畢竟誰都坐不上這皇后之位,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傅錦玉突然蹦了出來,事兒可就不妙了,所以與其咱們斗,不如一致對外,把這個蹄子給趕出去,回頭宮中清靜了,咱們再繼續爭,如何?”
賢妃看著向來與自己不和的慧妃,這人驕橫跋扈慣了,殿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對也算是寬容,所以這后宮之中,更是以為尊,現在突然因為傅錦玉而來和自己求和,看來這位云國的公主,的確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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