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聽得用至極，搖著折扇一派瀟灑，誰能想得到京城這個翩翩濁公子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姑爺，大小姐，這南苑雖然有個小廚房可是一應事柴米油鹽統統沒有，家也是六新的似乎是別人用過的，還有……”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淩霜心頭早已經有了準備，屏退了兩個小丫頭轉看著方玉：“我真懷疑你是怎麽活過這幾年的？”

“霜兒，你隨我來，”方玉也不回話帶著淩霜順著南苑邊角門走了出去卻是一片翠生生的竹林。

淩霜不有些詫異，還是跟著他到了竹林中的一涼亭，誰知涼亭桌子上早已經擺滿了各菜品還有淩霜喜歡吃的千層糕。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淩霜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大快朵頤。

方玉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淩霜的麵前：“我就知道你剛才沒吃飽，既然雇你來演戲，總不能著你是不是？”

淩霜咬了一口千層糕口清香四溢絕對是京城最正宗的，出滿意的神。方玉暗自好笑，堂堂征西大將軍居然是個吃貨。

“霜兒，南苑我之前很回來住，讓你委屈了。”

淩霜一愣，抬眸看著方玉，他的臉上居然有愧疚之，之前那抹邪肆然無存。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方玉究竟有幾張麵，邪魅的，不務正業的，整肅的，還有現在冷中帶著幾分脆弱的。

一時間，有些糊塗了，這樣的一個男人究竟掩藏了多故事。

“方玉，”淩霜凝視著他的眼眸，“說說你的故事？”

方玉頗詫異，淩霜這樣冷的子應該不會輕易出對別人關心的姿態來。

不過此時，方玉倒是心頭一暖意升騰。

他轉看著竹林的蒼翠歎了口氣緩緩挽起了袖口，一道道目驚心的疤痕讓淩霜狠狠嚇了一跳。這些疤痕顯然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可以想見當初骨之深的傷口。

“這些疤痕可以去掉，但是我卻留了下來，時時刻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那些不堪的過往。我娘親死得時候我剛剛五歲，被帶到了方夫人的邊。”

竹林中安靜的有些抑，隻有方玉平淡無波的聲音蔓延開來。

“父親那個時候忙於朝政，無暇顧及宅，整個宅都是方夫人一手遮天。我記不清自己被打了多次，總之他們會用各種借口編排我的錯。吃東西的時候，說我貪吃。習字的時候說我懶惰，我不了逃走的時候說我頑劣。”

淩霜心頭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的話。可以想象這樣的大宅中，一個沒有娘親庇護的五歲孩子遭遇了怎樣的非人待。

“直到有一次我又逃了出去，被父親到……”方玉登時不說話了，似乎抑著緒緩緩道，“父親明明知道我是被待，可還是聽了方夫人的話把我放在雲州寄養。”

“為什麽？”淩霜覺得實在不可思議，自己的孩子被待了，做父親的不管了嗎？

方玉的桃花眸微微瞇了起來：“父親隻有他的位，他的前程，他得罪不起方夫人後的陳家。嗬嗬！對於他的仕途來說，他兒子的命算個屁！”

“後來我被送到雲州後，方夫人幾次派人殺我，幸虧……”方玉突然閉了，似乎不想繼續說下去，又帶著幾分瞞的嫌疑，轉過看著淩霜笑道：“這些事沒什麽意思，吃飽了嗎？還想吃什麽點心，我給你買回來。”

淩霜知道方玉一定有什麽事瞞著，依著他在方家的地位，是月例銀子也沒有多。可是方玉卻為京城第一紈絝，這些錢哪裏來？

就看如今這一桌菜品，沒有十幾兩銀子本買不到，他的銀子從哪裏來。淩霜雖然疑卻也沒有深問，隻是笑道：“你如今厲害的嘛！武功那麽高，又有錢，為什麽不直接砍了那些賤人算了！”

方玉寵溺的笑了笑，眼底的狠卻是慢慢浮現：“砍了，那多沒意思，慢慢折磨才好，讓眼睜睜看著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卻得不到，你說是不是很趣？”

淩霜心頭閃過一惡寒，方玉這個人絕對不能得罪。

“嚇著你了？”方玉嗤的一笑，將自己上的披風下來罩在了淩霜的肩頭，還拿出了一遝銀票遞過去，“這些銀子你先花著，東苑那些東西該扔扔該換換，不要怕花銀子。”

“那我們下一步做什麽？”淩霜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將銀票拿在手中。本來就是雇傭關係，也不矯什麽。

方玉微微一笑，喜歡的直爽緩緩道：“接下來看看我們誰會更演戲？淩霜這些銀票花的時候，旁人懷疑起來就說是淩家給的陪嫁。”

“曉的，”淩霜明白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現如今有多強大，強大到可以令任何人心生寒意。

第二天一早方玉早早便出去了，對於他的這些神神淩霜也不便問。今兒倒是要將方玉留下來的銀子花掉才是正經事。

“大小姐，哪來的這麽多銀票？”姹紫不驚喜萬分，淩家這樣一個空架子是不可能給大小姐倒這麽多銀子用的。

“姑爺給的，不過這事兒千萬不要說出去，明白？”

兩個丫頭都是淩霜的心腹，跟隨在外征戰那麽多年，這點兒默契倒是有的，忙點了點頭。

“嫣紅你拿著銀票去錢莊兌換碎銀子我自有用，”淩霜昨天聽了方玉的一席話對方家人更是不喜得很。

也不是泥塑的，況且泥人還有幾分泥子呢！方家既然將自己安置在南苑這樣一個破地方，就要有被淩霜狠狠收拾的覺悟。

“姹紫拿著銀子去找風雨樓的樓主顧嘯雲，這是我的信，讓他盡快按照我信上說的將事兒辦妥當了。”

風雨樓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一個去，買賣消息，雇傭刺客，路途保鏢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活兒都能接，隻要你有銀子就。

不過顧嘯雲的脾氣不怎麽樣，若是看上眼的人，即便沒有銀子會傾力相助。若是看不上眼的，即便是花再多的銀子也不留毫麵。

就是這樣一個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怪人居然同淩霜很登對，淩霜征戰烏桓的時候，甚至很多的軍事消息都是托風雨樓的顧嘯雲打探的。當然風雨樓的消息是整個江湖最貴的，盡管給淩霜打了折還是貴的嚇人。

“你多帶些銀子去，那個商不好打道，”淩霜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