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被召。
蕭頌親曆了昨晚的那場圍剿,因此也是眾人想要詢問的對象,他也未多停留,大步走回刑部,經過之偶爾還能聽見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啊?聽說昨夜太子闖甘殿,怎的沒有下文了?”
“太子今日未曾上朝……”
“別問了,現在閣老們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們還往上湊。”
蕭頌心裏不苦笑,他是從一開始便決心急流勇退的人,結果現在正是攪進了大浪裏,想從浪頭上退下來,非傷即殘!唯一的辦法便是做那弄人,迎著大浪去,隨著浪頭下來。
甘殿中。
李世民換了常服,靠在圓腰胡床上,手中握著一遝厚厚信函怔怔發呆。
久久,他才微微了子,道,“去傳太子。”
“是。”忠瑞跟在李世民邊伺候二十多年了,能夠很清楚的分辨,聖上這是狂風暴雨要來了,連忙匆匆退了出去。
隔了不到一刻,李承乾便急忙趕來,餘看見忠瑞對他的使了個眼,便知李世民的心不好,謹慎的道,“兒臣參見父皇。”
“父皇……哼。”李世民嗤笑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拍在幾上,陡然怒吼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父,我還坐在這個皇位上?!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老子還沒死,你便忍不住要除了手足,等老子一歸天你還不趕盡殺絕!”
李世民將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李承乾上。
李承乾,看著散落在腳下的紙,喃喃道,“兒臣不懂。”
“不懂!”李世民抓著麵前的香爐便砸了過去,他雖然在盛怒中,卻未曾被憤怒衝昏頭腦,這一砸隻是著李承乾的子過去,並未真的砸到他。
香爐咣啷一聲砸在琉璃屏風上,連門外之人都噤若寒蟬。
李世民常年征戰,脾氣也十分暴烈,隻不過不管什麽時候,他都能相對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能控製自己的行為罷了。
“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李世民扶著腰怒道,“自己惹了事不說,竟拿這些來告發兄弟謀反,你我把青雀殺頭還是充軍?!”
“父皇!”李承乾猛的跪在地上,“兒臣不服!這份東西明明就是真的,兒臣為何不能告發,李泰要謀反,難道要兒臣坐以待斃!?”
“你老子沒死!也沒瞎!”李世民忍不住又暴吼起來,“你們一個個什麽熊樣,老子看的一點也沒落!”
李承乾眼淚倏然落,“父皇!兒臣也是被的呀!青雀在您眼裏什麽都好,您疼他,要廢了我立他為儲君,我害怕!父皇,我也害怕被廢,害怕為被殺的那一個!”
“你害怕被廢!”李世民猛的一拍幾案,痛心疾首的怒斥道,“荒廢政事!聲犬馬!不納忠言!屢教不改!對師長奉違!對宮臣肆意打!你就是這麽當太子的?!你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儲君!你若是賢德,誰敢謀反,誰會無緣無故廢你!我寵青雀,就要寵到廢長立?全天下都說老子是明君,就你一個人看著我昏庸是不是!”
李承乾被罵的啞口無言。是啊,父皇沒有錯,是他嬉戲漫遊,對師長奉違,怠慢政事,才讓旁人生出覬覦之心。可是他沒有勇氣抗下這江山,卻又害怕一朝淪落。除了安瑾,沒有一個人懂他。
“父皇,兒臣錯了。”李承乾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李世民心頭的一把火,給他的眼淚慢慢澆熄,隻坐在席上氣。他也心疼這個從小就未曾得到他照顧的兒子,李承乾的狼狽無助,讓他仿佛看見了那個時在高牆,獨自在一角聽廝殺的孩子。
“我問你。”李世民緩了緩緒,問道,“那些宮臣,可是你所為?”
李承乾止住哭聲,小心翼翼的道,“兒臣隻是一怒之下失手打了他們,未曾傷人命啊。”
“一時失手!”李世民從位置上猛的跳起來,上前拽起李承乾的領,一拳便揮了下去,“你當我有多好糊弄!啊?你說!”
忠瑞見李世民接連幾拳下去,李承乾角已經見,連忙撲上來護住他,求饒道,“聖上,聖上息怒!太子有疾,不能再打了啊!”
“滾!”李世民恨恨道。
第413章被捕
李世民坐在幾前不停的咳嗽,李承乾連忙道,“父皇,您怎麽樣?”
李世民揮了揮手示意他趕走。李承乾出了書房,便令人去傳喚太醫。
在屋裏的李世民自然能夠聽的見,他對李承乾的所作所為憤怒,但也百#
這種傷,幾位史臺員聽的渾發寒,心裏又懼又怒,趕回想自己是否有檢舉過太子。
冉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似乎看見劉舍人上有荇草,上也有些水腥味,不過當時我急著給他續命,線又暗,他上充滿腥和腐臭,我不能確定。”
曲江的水中,並非每一都生有荇草,冉提供的這個信息·讓他們懷疑劉品讓之前本不是被囚在那座酒樓裏。
史臺幾人又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冉說再無別的可疑之,才作罷。
史中丞施禮道,“多謝獻梁夫人相助!”
“您客氣了,應該的。”冉道。
史中丞得到的線索很多,他急著匯報,然後派人去確認,便匆匆告辭。
冉從涼亭裏起,正去嬰兒房裏看看三個小家夥,卻見劉青鬆與程懷亮匆匆跑來。
“嫂夫人。”程懷亮像是從水裏剛剛撈出來一般,站在的地方,地麵上一會兒便滴的滿地都是水。
劉青鬆氣籲籲的道,“九郎去查案了?”
“廢話。”冉讓兩人坐下,命晚綠去端消暑湯來。
劉青鬆一屁坐到席上,“德謇被捕了,我們倆坐不住,四走走。”
“李德謇被捕,為何?”冉也坐回位置上。
“大理寺說查到德謇之前與那個太子中庶子在錦樓用膳,在那之後,太子中庶子便查不到蹤跡了,他們懷疑德謇與這案子有關係。”程懷亮本就大嗓門,一激,嚷嚷的更加大聲。
劉青鬆歎了口氣,這是冉檢查胃容之後,大理寺據這個順藤瓜,扯出這麽件事,“德謇一向與東宮走的近······唉!”
“大將軍呢?他是什麽態度?”冉問道。
李靖不僅能征善戰,而且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他對朝堂那點事兒尋的明白。
劉青鬆靠在幾上,懶懶的道,“還能什麽態度?和那些閣老一個樣,倆字兒,淡定。聽說自己兒子被抓了,便遣人問了問是怎麽一回事,之後便沒了音。”
冉道,“這件事怕是牽扯要大了。”
“嫂夫人!德謇是不可能殺人的!”程懷亮吼道。
劉青鬆掏了掏耳朵,道,“大熱天的,你吼啥呀?咱們都知道德謇不可能殺人,但你能保證他沒參與這件事?更可怕的是,牽扯到了大將軍!”
李靖本來就已經功高震主了,所以這幾年辭呆在家裏頭閉門謝客,不參與政事,劃清與朝堂的界限,如此才能保得君臣安寧,這回李德謇被卷東宮之事,倘若有心人一鬧騰,沒有事也變有事了。
程懷亮神經是了點,但他那個父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能想明白個中利害,不嘟嚷道,“德謇也真是,之前都死過兩個了,沒事還跑去跟東宮之人吃什麽飯!”
“嗯,要是沒出那兩樁命案,他怕也不會去找那太子中庶子。”劉青鬆抓了幾上果盤裏的一顆葡萄塞進裏,含含糊糊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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