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按序落座,展懷逍攙扶妻子坐穩后,目緩緩掃過家人們,不自道:“竟是記不起玉當年回門是什麼景,也不敢想,妹妹還能有今日。”
四夫人惱道:“大喜的日子,提那些晦氣做什麼,難道司空府聽?從今往后,再不許提那檔子事,都忘了才好。”
韓子淑拉了拉相公,展懷逍才坐下。
七姜不便四房的事,只輕聲對展懷遷說:“等下新人進門,咱們還得站起來相迎,你真不委屈?”
展懷遷哭笑不得,問:“你為何覺著我要委屈?”
七姜長長嗯了聲:“仿佛太師府低人一等,雖說是自家外祖,可我以為你們男子,特別是當哥哥的男子們,是會在乎的。”
展懷遷正經道:“若不是外祖家,我斷然不答應,恐怕不是外祖家,也無人敢提這樣的要求,好在哥哥本就是我哥哥,不委屈,你別再心疼我。”
七姜這才笑著點頭:“我不提了,你知道我心疼你就好。”
此時大管事領著新人進門了,展懷遷小心攙扶七姜起,與懷逸和玉頌等欠相迎,照著京中的規矩習俗,新人一一給長輩磕頭給兄嫂敬茶,禮后,四夫人就殷勤地張羅:“姑爺快坐下,昨夜又一場雪,那麼冷的天折騰來一趟。”
大夫人還不怎麼習慣聽玉喊姑姑,可父親母親非要這麼定規矩,既然丈夫不在意,也不在乎,而姑姑姑父都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的心思,簡單說幾句話后,就要借故離開。
“你姑父忙得很,晚飯時再見,晌午到你岳母院子里用吧,不必過來行禮了。”大夫人這般吩咐了侄子,便與丈夫離開了。
展懷逍過來對母親道:“讓我們年輕人說說話,娘,給婿張羅午飯,一會兒我們都來。”
四夫人自然不愿拘束婿,笑著問了他吃什麼,才帶著下人離去。
長輩們一走,玉頌和七姜便一左一右架開了玉,大嫂嫂也著大肚子熱熱鬧鬧地跟去,大哥問懷逸:“跟你嫂嫂姐姐們玩去,還是跟我們走。”
懷逸倒是想跟嫂嫂們走,但為了初六出遠門,學堂里提前為他單獨出卷考學,這幾天且要溫習功課,萬一考不好,先生們給了假就說不過去,父親哥哥們臉上也無。
懷逸說:“我要念書去了,大姐夫,您忙完這幾日,也要念書吧。”
何世恒大大方方地笑道:“我要考狀元,不差這三五天,我不能委屈了你姐姐。”
懷逸聽著高興,向兄長們作揖行禮,便往大院書房去。
如此,姐妹們帶了玉回文儀軒,兄弟幾個來展懷遷的書房坐,兩邊都有說不完的話,這會子玉正紅著臉,害地點了點頭。
韓子淑察覺妹妹和七姜說悄悄話,兩個小婦人都臉紅得跟的柿子般,連忙嗔道:“可別胡鬧,玉頌還小呢,仔細妹妹聽去,不害臊。”
七姜憋著笑說:“大嫂嫂,我們說什麼了,你都沒聽見,玉頌怎麼能聽見?”
但見小妹妹端著茶進來,好奇地問:“什麼我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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