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中央,聽見不知被扔在哪裏的手機嗡嗡作響,在床上找了半天,一直於無力且睡眼惺忪的夏初,看見屏幕上那三個碩大的字,瞬間無比清醒。
手機在手中繼續震著,夏初平複著有些過於激的心,啊啊了兩聲,確保聲音沒有早晨未睡醒時那種沙啞野派風格,深呼吸之後,才摁下綠接聽鍵。
夏初把聽筒放在耳邊,聽著那邊的靜。沒聲?拿開手機確定是在通話中,有信號也有電,也沒有停機。再放到耳邊,還是沒聲?
“喂?”夏初不管了,自己先出個聲。
“睡醒了?”
那一聲輕問,悉的聲音輕而易舉的撞破夏初好不容易平靜的心,震起一圈圈漣漪。夏初的臉紅了,慶幸這隻是個電話。咬著下輕“嗯”了一聲,“回來了嗎?”
“嗯,夜裏到的。”
“哦。”
“藥我收到了。”
“哦。”夏初右手纏著被子一角,把食指纏的的。
“謝謝。”
“不用……客氣。”越纏越,快要不流通的時候,夏初才反應過來,趕鬆手。看著自己又黑又紫的食指,夏初怨念不已。
“怎麽?”
“啊?沒事,嗬嗬,沒事。”
“小雪來了是吧?”
小雪?小雪是誰?還這麽親熱……啊!!夏初猛然記起,昨天晚上他妹妹來了,那姑娘不就是小雪?夏初啊夏初,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沒大沒小慣了,如果說了什麽你不要介意,沒有惡意。”
夏初繼續扮淑狀,“好,我知道。”
梁牧澤的聲音裏有了淡淡的笑意,“夏初,你是不是沒睡醒?”
“沒有啊。”夏初聲音高了一個八度,清清嗓子示意自己很清醒。
“你該上班了。”
上班?夏初的心裏一陣哆嗦,拿開手機,看見7:31這幾個淋淋的數字掛在屏幕上方,夏初的火氣蹭就上去了。“你怎麽不早說?”沒給梁牧澤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掉電話衝出房間。
等夏初洗漱完畢,看見穿著T恤短的梁韶雪站在沙發前扭腰鍛煉。看來,他們這一家都很注重健康,都有不賴床的好習慣。
夏初剛想過去和說話,隻見撈起茶幾上震的電話,撇了撇掐著腰對著聽筒說:“呦,抗洪勝利而歸啦?您說我怎麽這麽會挑時間,前腳到G市,你們後腳就班師回朝,早知道這樣我早早就過來了,那個洪災什麽的也能早點兒消失。怎麽招?剛住一天就開始攆人了?摳門!別說了,再說我真住這兒不走了。我和夏初我們倆住,回頭就給我小嬸打電話。就死皮賴臉了怎麽招?”
梁韶雪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彎彎,說話都跟夾著笑聲一樣,一聽就是故意說給梁牧澤聽的。夏初轉了彎回房間換服,再出來的時候,梁韶雪端了一杯牛給。
“謝謝。”夏初想,還真是一家人,早飯習慣都一樣。
“我哥說你快遲到了,讓給你熱杯牛。
“……”夏初心裏開始冒著一些小泡泡,臉開始發燙,低著頭幹笑著,不知道說什麽。
“臉紅啦!”梁韶雪歪著頭看夏初的的臉,特別使壞的說。
“沒……沒有。”夏初別開臉,一口氣把整杯牛喝。抱起二喵放在梁韶雪懷裏說:“記得給它喂食,出門的話就吧它放在寵中心,小區裏有標識牌,順著走就行。”
話說的很快,梁韶雪愣愣的看著手裏的二喵和被重重關上的大門,想著夏初的話,“喂貓食……寵中心……我變保姆了?”
Chapter 23
梁牧澤的部隊連夜趕回,大隊特許了一天假供大家休息,不用出,不用訓練,可以外出。這些與洪水搏鬥了一個多月的大小夥子們,著假日,爭先恐後的請假外出,臉上的笑容比往前多了份輕鬆自然,也多了一份激興之。
梁牧澤開著車從大隊出來的時候,這輛越野車裏除了他開著車,還有另外十個人!!!十個人!!!副駕駛坐了兩個,後排六個,越野的後備箱和前車廂是連在一起的,把擋板放下之後,又塞了兩個!
一大早,梁牧澤開著車子到門口,正見肖騰他們一行人準備外出,看見梁牧澤的車子個個眼睛跟狼似的泛著綠,千等萬等就等梁牧澤一句話。
直到梁牧澤說了一句:“上車。”
那些孩子們真的跟狼附一樣,爭先恐後往車上竄,生怕把自己落下。看著10個人把車廂塞得滿滿當當的,梁牧澤特別無奈。
該慶幸的是,這車是軍車,超載沒人查,闖紅燈也沒人敢攔。梁牧澤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開著一輛嚴重超載的越野招搖過市,一路平安,暢通無阻。
夏初回到家裏,就聞著味兒不對頭,總覺得和平時不一樣。剛換了鞋子就看見梁韶雪抱著二喵捧著零食從房間走出來,看見夏初顯然很開心,瞬間移到夏初麵前,咧著笑說:“你回來了,真好,我哥也回來了。”
“你哥?”
“是啊,梁牧澤唄。”
夏初偏著腦袋,隔著梁韶雪往客廳裏張,空空沒有任何人,鞋櫃裏也沒有他的鞋子。
梁韶雪把兩顆話梅塞進裏,鼓著腮幫子說:“別看了,他出去半點兒事,一會兒回來請我吃飯。”
“是嗎?”夏初強裝著很鎮定,接過二喵,二喵親切的蹭的脖子,相這麽久了,依舊不能習慣二喵的,蹭來蹭去總是的讓想笑。
“也請你,甭不開心。”梁韶雪賊兮兮的笑著,了夏初的胳膊。夏初一陣惡寒。
“怎麽不開心呢,請不請我也得跟著,能省一頓飯錢呢。”夏初也學著梁韶雪賊兮兮的笑著。
果然,梁韶雪有點兒不著頭腦了。他們倆到底有沒有一呢?要說有吧,這會兒應該會臉紅心跳不敢抬頭的吧。可是如果沒有,昨兒明明看著就不一般啊。奇了怪的!
趁著等梁牧澤回來的空,們倆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桶冰淇淋,梁韶雪開始狂講梁牧澤。講他小時候如何調調皮搗蛋,講他悶一肚子壞水,講他名字本該梁韶澤。
“四哥是我小叔的獨子。”
“小叔?那你是誰生的?你不才是最小的嗎?”
“我當然是我爸媽生的了,我最小,有倆親哥呢,我爸是老大,哈哈!!”梁韶雪笑的特別得意,其實換誰不得意呢,一家子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寵著一個。
“小叔在我爺爺眼中是最不著調的一個,不從政也不從軍,自己做生意發家致富。我們這一輩全是梁韶什麽,比如我梁韶雪,我三哥梁韶宇。小叔覺得多了,忒俗,就給他兒子把“韶”改“牧”。不過我覺得“牧”比“韶”好聽,你覺得呢?”
“都好,不過你們的名字應該都是爺爺給取得吧,把“韶”改“牧”,爺爺同意嗎?”
“當然不同意,但是我爸說小叔從小就不聽話,爺爺也習慣了吧。”
夏初點點頭,往自己裏送了一勺冰淇淋,“哦。”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我哥倒是聽話哦,老老實實的上了軍校,進了部隊。爺爺甭提多開心了,不過小叔啊,家大業大後繼無人嘍,嘿嘿!!”
夏初翻著雜誌,一邊點頭。
梁韶雪眨眨眼睛,說:“以前還想著,如果我哥能普通人,還能幫他繼承家業之類的,”邊說邊看夏初的反映,結果人家沒反應,不死心繼續說:“現在看來嘛,無所謂啦,找個軍人也不錯,配呢,你說呢夏初?”
“嗯,”夏初點頭,瞇著眼睛笑,“好,都好。”
“看把你樂的,眼睛找不到了!”
夏初收了笑臉,“難不讓我哭嗎?”
“哭什麽?多高興的事兒啊,”梁韶雪放下冰淇淋,個懶腰站起來,“說起來,我已經兩年沒見著我哥了。”
“這麽久?”
梁韶雪皺皺眉頭,惆悵的說:“是啊,前年他休假的時候我出國了,去年他休假剛兩天,就被部隊一紙命令給召回去了,我還沒來得及看見他麵兒呢就走了。”
“特種大隊,是跟別的部隊不太一樣……”
“太坑人了,好幾次從G市過,說去看他,人都說,”梁韶雪學著梁牧澤的冰山臉,沉著聲音,“忙,沒空,以後再說。”
“人家是營長,大忙人。”夏初也嗆著說。
“什麽嘛,國家領導人都沒他這樣的,兩一嘛,跟你這一杠三差不了多。”
夏初搖頭,老老實實的說:“差著呢,我是正連,他是正營,差兩級呢,而且我這也是讀碩士給出來的。”
“那也沒他這樣的,親妹妹啊,說推就推。今兒也不知道怎麽了,鐵公也有拔的時候了。不過他確實比以前瘦了,上午見他的時候,覺得他沒以前帥了。”
上午?莫非他已經回來過了?難怪夏初覺得這屋子怪怪的。
梁韶雪忽然坐到夏初旁邊,挽著的胳膊特親昵的說:“你知道嗎,我哥以前特好看,細皮的,回頭你跟著他上京,我給你看他穿開的照片,小時候可我告兒你,真後悔沒生他前麵,要不然我就能天天他小臉,嘟嘟的,比現在可去了。”
“小雪,你後悔頂什麽用?”夏初一腦門汗,這孩子真是個話癆子,吧嗒吧嗒什麽都說,果然是京城長大的,熏陶不小。
新聞聯播開始的時候,梁牧澤回來了。梁韶雪嗔他,“您老當自個是新聞聯播啊,還掐著點兒回來。”
“嗯,吃飯了嗎?”
“你早上說請吃飯的,幹嗎,一天沒到頭就反悔啊?不帶這樣的。”梁韶雪撇著一口京片子,嚷嚷著不樂意。
梁牧澤看看牆上的掛鍾,“行吧,等著,我給你做。”
“不是請嗎?怎麽變你做了?爺,您早上說請吃飯的,害的我連午飯都是隨便湊合,現在好了,改麵條了,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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