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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琉一時愣在那裏。他自問潔自好,沒遇到之前,有過那方麵的需求,可他那時為子恒奔波,哪有心思用在男之事上?老王妃在世的時候,也曾給他安排通房,可他不想要,之後便沒有再第二回。此後,就算有需要,不過就是一場冷水澡就能解決的事。
他沒提這些,原以為生得聰慧,隻要瞧著玉磐院的丫鬟,就能看出來。未料還是個糊塗的,將他同尋常男子相提並論。陸琉無奈笑了笑,倒是有些慶幸,妻子麵上大度賢惠,心裏卻是個善妒的,若是他先前真有過通房之類的,怕是一輩子都要惦記著了。陸琉的臉,見睡得香甜,到底舍不得弄醒。家夥上得倒是好聽,夫妻間坦誠相待,不許藏著掖著,結果自個兒卻做不到,這種事,都不開口問問他,自己就有了結論了。
陸琉將人摟,在如脂膏的玉上親了幾下,之後才摟著沉沉睡去。
次日江妙醒時,陸琉已經出門了。木木的自榻上坐起,看著空的臥房,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好要當個賢惠妻子的,竟連自己夫君何時起床、何時出門的都不知曉。見寶巾進來,江妙才道:“不是同你了,日後王爺起來,若是我還睡著,便將我醒嗎?”
寶巾尷尬一笑。話是這麽的,可今早王爺特意叮囑,不許吵醒王妃,又哪裏敢違背王爺的意思,將王妃醒呢?況且,昨晚的靜這般大,都折騰到三更了,王爺這般壯,王妃這板怕是累慘了,是該多睡一會兒。
江妙也不怪罪丫鬟,隻再三叮囑,日後一定要起來。現下陸琉是慣著,畢竟是新婚燕爾,日後可就不準了。待這新婚勁兒一過去,回憶起這段時,便會想起為人妻者做得不妥的方麵來。得嚴於律己,這樣日後才問心無愧。
江妙一番晨練,便繼續去看賬本,昨日尋著的幾錯,何嬤嬤和章嬤嬤已經極有效率的都對上了。
這麽一忙,自然又是一過去了。
日薄西山時,江妙才合上賬本,想起昨兒陸琉很喜歡吃廚子做的那道荷葉,又想起去年在宮裏,和陸琉夜間泛舟湖上,在田田荷葉中親近,臉上泛起紅暈,眼眸一亮,對著寶巾寶綠道:“咱們去荷花池采些蓮子。”
在鎮國公府的時候,江妙也同倆丫鬟采過蓮子,現下出嫁,雖份變了,可陸琉待好,且事事沒有拘束,倒是令江妙過得比再鎮國公府還要逍遙自在。倆丫鬟也沒有半分拘束,當即便點了頭,陪著江妙一道去菜蓮子。
主仆幾人拿著工,又喚來兩個廝。這玉磐院的廝們,個個樣貌平平,卻訓練有素,泰半都是練家子。采蓮子什麽的,不必他們手,隻是在旁邊幫襯著,搭把手罷了。
行至荷花池,卻見荷花池邊的涼亭上,平哥兒正哭得慘兮兮。江妙自然走了過去,瞧著平哥兒邊的王嬤嬤行禮,隻問道:“怎麽回事?”
江妙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糕點,以為這男娃是因糕點落在地上而傷心痛哭,正安,卻見淚眼婆娑的男娃抬起頭,一雙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泣道:“嬸……嬸嬸。”因上回同江妙一道做過一回糕點,素來不同人親近的平哥兒倒是難得喜歡這位三嬸嬸。
江妙這才大驚,輕輕抬起平哥兒胖嘟嘟的臉蛋,細細端詳,見他左臉頰有些紅腫,立馬問王嬤嬤:“平哥兒這臉是怎麽回事?”
王嬤嬤仿佛是怕,支支吾吾不敢。江妙看這副樣子,火氣都大了。
王嬤嬤這才道:“方才老奴同二公子在這兒喂魚,恰好瞧見大姑娘過來了。大姑娘拿了老奴手裏的糕點,二公子追著大姑娘跑,後來二公子不心摔倒在地,大姑娘瞧著不對勁,這才扔了糕點跑了。”
江妙鬧得額頭突突直跳,終於明白自家娘親時候麵對三哥這熊孩子時的煩惱了。府上有一個陸玲瓏,便三兩頭鬧出事來,若是多幾個混世魔王,那還不飛狗跳。這家果真是不好當的。
這時寶巾聲對著江妙道:“王妃,大公子過來了。”
江妙愣了愣,一抬頭,果真見芝蘭玉樹的陸行舟走了過來。瞧著陸行舟容貌俊雅,穿得一青長袍,端得一副書生氣質,也難怪在城的貴圈子裏,有許多姑娘議論他。江妙雖然不想看到他,可眼下倒是沒什麽好避的。若是躲避,便是做賊心虛了。
起來,進門一來,還沒見過陸行舟呢。
若是隻江妙一人在那兒,陸行舟自然不會過去,可他聽到了平哥兒的哭聲,這才忍不住走了過去。陸行舟同陸玲瓏不同,他是個子溫厚的好兄長,待陸芃芃和平哥兒更是關有加。他疾步過去,瞧著容貌俏麗、婦人打扮的江妙,登時有些慌神,之後匆匆挪開眼,看向平哥兒。
看到平哥兒紅腫的臉頰時,陸行舟第一反應便是怒火中燒,抬眸看著江妙,厲聲道:“平哥兒才四歲,三嬸嬸好歹毒的心。”
江妙有些懵,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陸行舟竟然是在自己。
陸行舟立刻去牽平哥兒的手,平哥兒抬手了眼淚,不肯跟他走,聲音糯糯的站在江妙的麵前,難得男子漢般氣鼓鼓道:“大哥壞,三嬸嬸疼平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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