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勒在手上的繩子看著眼,我差點以為這是另一只怪,才一會兒沒見輕功就見漲了。
“小心。”我指指湖面上的手,提醒道。
陳清寒幾人齊齊回頭,尖小姐看到湖面上的手,尖聲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陳清寒砍暈了。
文靖練地把接過去扛到肩頭,兩個人在這件事上出奇的默契。
“你們對程小姐溫點行不行,聽說頻繁被打暈對傷害很大的!”
順風的抗議沒有得到回應,陳清寒的目鎖定著湖面上的手。
手似乎知道行跡敗,干脆不躲了,在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響過之后,一個十幾米高的龐然大出現在我們面前。
通往地下湖的路,以前從沒有人走過,或者說,是沒有盜墓賊知道‘人淚’這種尋路方法。
只有317組,他們中有人知道這座墓的正確打開方法,陸老板知道,陳清寒也知道。
所以我從沒聽說過地下湖,和藏在湖中的怪,這還是頭回和它打照面兒。
文靖扛著尖小姐,一只胳膊端槍,湖中的怪足夠巨大,只要不是雙目失明,再近視的人也能看清它的位置。
順風一臉興地拿出那只裝滿敵敵畏plus的水槍,我見兩個人皆是蓄勢待發,趕出聲阻攔。
“別打,它沒有惡意!”
怪升出水面,向我傳遞一些信息,便停住不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惡意?我看它憤怒得很~”順風給水槍加了幾下,仍是如臨大敵的狀態。
湖中的怪有數不清的手,像老樹的須,而它的臉長的就像水滴魚,此刻它咧瞪眼的樣子,擺明是一臉怒容。
“它在抓腌的賊。”為避免不必要的爭斗,我不得不做起了雙方的翻譯。
“啥?誰腌了,哪來的腌?”文靖快人快語,想也不想就說。
陳清寒看了眼地上的尸,文靖愣了下,表像吞了癩蛤蟆。
“它殺了人,本山人要替天行道~”
“你是搬山道人,又不是捉妖天師,行什麼道!”
文靖上拆著順風的臺,同時用擋住他,做出一個保護的姿勢。
“它說,那是它撿的,白撿的誰不要,但是沒腌好就被人了……兩次。”我繼續翻譯道。
“不是,小芙妹子,你別是在這兒逗哥哥玩呢吧,它真能說話?”
“不能說話,但能通,它智商不低。”比那些老年癡呆的蛇聰明太多。
“那你問問它,湖底是不是有通道。”陳清寒說。
我和怪流過后說:“有,通往另一個湖,它在那邊丟了一塊腌,所以第二次撿到之后掛在了這邊,結果也丟了。”
“不算丟,還在呢,妹子你問問它,咱把尸…不是,把還給它,它能不能放過咱們?”
“可以,哦、它問你扛著的那塊吃不吃,不吃的話它用東西跟你換。”
“別呀~程小姐上沒,不好吃,你看臉尖的像蛇、材如同板、尤其是那雙,跟筷子似的,再拿鹽一腌,就剩骨頭了,熬湯還,不管飽啊~”順風一激,把尖小姐夸得是無完。
“它不吃活,我告訴它程小姐活著。”
文靖納悶道:“不對呀,它不吃活,那就是食腐生,吃腐還用鹽腌嗎?”
要說理由,其實很簡單,這怪是個追求生活品質的怪,雖然它食腐,但是它口重,而且嫌棄直接吃不夠致,這才在進食前,將食‘心’加工一下。
大概意思跟人類吃熏魚差不多。
“你問問它通道距離水面有多深。”陳清寒在一堆不正經盜墓的人中,做著最正經的事,他每次每次開口,說的都是正事。
“它說可以帶咱們過去,很快。”我估著陳清寒問湖水深度,是想計算在沒有潛水設備的況下,我們能否游過去。
“等會兒,這里面不會有詐吧,它帶咱們游過去,那要是游到半路,它想歇會兒,咱淹死了、它又白撿幾塊!”文靖向后退了一步,做出堅決不上當的樣子。
“我跟它說咱們有毒,在水里待久了,毒素容易泄,會造致命污染。”
“它信?”文靖小聲問。
“它能聞到敵敵畏plus的味道,也許它對毒有天然的鑒別能力。”
“我去!它能聞到敵敵畏的味兒,那咱們是不是也吸進肺里了?”文靖張道。
“別瞎說,槍我特意封理過,可能灌水的時候槍沾到那麼一滴、半滴的,殺不死人。”
“可能是這生鼻子靈,像老鼠,老鼠的嗅覺比狗還靈敏,哪怕只有一滴,它也能聞出來。好啦,醒程小姐,咱們準備下水。”
這回我看到尖小姐醒過來,本不知道是陳清寒把打暈的,還問我們怎麼又暈倒了。
順風掐指一算,胡謅說是低糖加貧,用一塊巧克力把糊弄過去了。
317組有隨隊醫生,可惜跟陸老板在一起,程小姐顯然是沒經歷過這些,在沒有醫生的況下,心里沒了主意,只能聽信順風的鬼話。
程小姐就是一株養在溫室里的花朵,估計在的人生里,斷塊指甲、起個痘痘已經算是大煩惱了。
可什麼樣的父母,才會把兒養這副模樣?
是溺、還是謀?
“咦……這東西好惡心,我死也不會讓它我!”尖小姐甩開文靖的手,拒絕靠近怪。
“程小姐,有它帶著,咱們可以很快通過水下通道,你忍忍吧。”順風好聲好氣地哄道。
在水里尖小姐需要憋死,所以陳清寒的打暈絕技不能用,他皺著眉,看上去是拿尖小姐沒辦法了。
“我…我不會憋死,除非有人在水里給我度氣,那我說不定能忍這個丑家伙……”尖小姐的妝雖然花了,但自信滿滿,一雙眼睛脈脈含地看著陳清寒。
“我來吧~我年輕,肺活量大!”
“一邊去,沒你的事!”尖小姐擅長變臉,隨時隨地準備著兩幅面孔,一副兇、一副滴滴。
我暗暗給怪下達指令,心說尖小姐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就讓多喝幾壺好了。
“啊——”
我們目送尖小姐在半空中劃著拋線落水中,一串水花翻過,湖面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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