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輕飄飄的落地，順勢打了個滾。

起靠在墻角。

借著昏暗的月打量房。

房陳設簡單。

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個柜。

床上沒有人。

房門虛掩著。

他躡手躡腳的到門口，從隙里看到一樓約有亮。

和他推測的差不多，老莫了傷，行不便，很可能會在一樓休息。

老莫看似有些凄慘，不過基本上是傷，醫務室的老黃給他簡單包扎后，就安排人送老莫回家了。

只要定期換藥就可以了。

金克木也大手一揮，給了老莫一個禮拜的傷假。

果不其然，程千帆輕輕下到一樓，就看到一樓的小臥室里床頭燈亮著，老莫的腦袋上、手腳上都被紗布包裹，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許是因為疼痛睡不安穩，偶爾會發出一兩聲聲。

程千帆順手從架子上取了巾，走到老莫的床前。

一只手捉住了老莫的下，狠勁一。

‘啊！’

半睡半醒中的老莫頓時疼醒，張大就要發出慘。

程千帆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將巾塞進老莫的，對方疼的在床上掙扎，里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腫脹如同豬頭的臉，顯然也影響了他的視線，竭力的睜開驚恐的眼睛，卻是只看到面前一個模糊的黑影。

程千帆白日里重點照顧了老莫的臉，目的就是這個。

程千帆將老莫提溜起來，扔在了椅子上，又刺啦將床單撕條狀，嫻的將對方綁縛在椅子上。

做完這些，他沒有立刻審問。

而是轉離開，去了廚房拎著鹽罐子回來。

老莫驚恐不已，竭力掙扎而不得。

“莫急，莫急。”程千帆聲音嘶啞，語氣卻異常溫，直接用匕首割開了老莫手上的繃帶，慢條斯理的解開后，直接抓了一把鹽，灑在了老莫那模糊的手掌上。

“呃呃呃！”

程千帆隨手拉過一條凳子，坐在對面，面無表的看著綁縛在椅子上的人拼命的掙扎，就像是打擺子一樣，最后兩眼一翻，因為劇烈的疼痛昏了過去。

他直接拿起床邊的腳盆，直接將盆里的水澆過去。

看著蘇醒的老莫，程千帆拍拍手，“好了，莫警，你現在應該清醒了，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嗚嗚嗚。”

“我現在取下巾，希莫警能配合，不要喊，大晚上的吵到了鄰居，我會很生氣。”程千帆拍了拍老莫的腦袋，“能做到，就點點頭。”

老莫猛點頭。

“很好，我喜歡聽話的人。”程千帆取下了老莫的巾。

對方剛要張大喊，程千帆一掌打過去，“忍住！”

事實證明，老莫是個‘漢子’，生生地忍住疼痛，咬著牙，一聲不敢吭。

……

“很好。”

程千帆點點頭，“莫警，自我介紹一下，國民政府特務，我姓莫，你看，咱們還是本家呢，真有緣。”

“說話啊，打個招呼。”程千帆又是一掌打過去，“你太沒有禮貌了。”

“莫，莫先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您老明示。”

“莫警，你這就不老實了，我們特務是干什麼的，你應該拎得清的。”程千帆冷笑一聲，“你說，除了日本人的事，還有什麼時候能夠讓我大晚上的走這麼一遭。”

“莫先生，莫開玩笑，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老莫聲說。

“莫警，你不老實，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他走到床頭柜，翻了翻，拿出了那枚令牌。

“這枚令牌代表什麼，我很有興趣，麻煩莫警給我解釋一下。”

老莫張了張，沒開口。

看到對方還在狡辯，程千帆沒有再廢話，他上前一步，直接掏出手槍頂在老莫的腦門上。

“我是個人，也沒有什麼耐心，我從一數到十，如果莫警還不配合的話，我就開槍！”

說完他開始計數：“一、二、三、…”

老莫被槍管直接頂著腦殼，整個人渾抖，但是，還是沒有開口。

“六！”程千帆冷聲說。

“四五，你沒有數四五。”老莫嚇壞了，抖著低聲吼道。

“抱歉，我是急子，九！”程千帆拇指一，瑟手槍的保險打開，這清脆的聲響，在如此安靜張的環境下是如此的清晰和恐怖。

這直接讓老莫崩潰了，“我說，我說。”

……

老莫被程千帆的冷酷和殘忍嚇壞了，恨不得一口氣代出來，直覺告訴他，再不代的話，這個姓莫的特務真的會開槍。

在老莫當巡捕前，在市面上廝混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做黃三的藥材商人，兩個人算得上是酒朋友。

因為老繆的關系，老莫當了法租界的巡捕，這黃三和他來往的更加切了。

兩個人經常廝混在一起，老莫好賭，沒錢的時候這黃三眼睛不眨的大把的借給他。

慢慢地，當老莫欠的錢越來越多的時候，黃三來要債了。

這老莫是個混不吝，當了巡捕后更加囂張，翻臉不認人，想要賴賬。

黃三也立刻變了臉，顯了自己是日本特工的份。

黃三給老莫兩個選擇，一個是為日本人做事，金錢人都可以有，一個是拿命抵債。

就這樣在黃三的威利之下，老莫就‘被迫’開始為日本人服務了。

當然，這是老莫的說法，程千帆嗤之以鼻。

以他對老莫的秉了解，還有老莫那次酒醉后的炫耀來看，‘威’也許有，但是，更可能的是‘利’之下，這家伙十之八九是心甘愿的為日本人做事的，甚至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找了靠山。

……

“黃三的日本名字是什麼？”

“不知道。”

“他住在哪里？”

“霞飛路的百草藥材鋪，是他開的。”

“這枚令牌。”

“每個月初五，我可以拿令牌去領經費。”

“哪里領經費？黃三那里？”程千帆立刻追問。

“不是，那件事后，黃三就不和我聯系了……他我不要再去找他，經費……”說道這里，老莫猶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