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當林天可勁兒地在傅醫生床上撒歡時，他聽見了腳步聲。嚇得林天立馬回被子躺好裝睡。

傅星河好像沒發現他的異樣，直直進了衛生間，站到了便池前。

林天聽見了放水聲。

他把臉往被子裡了，很想睜開眼看一下傅醫生的背影。林天糾結了一會兒，水聲就停了，但腳步聲漸漸離他近了，林天一下張起來。

傅星河走到了床邊，“醒了？”

林天裝不下去了，他小心地睜開眼。

傅星河天生的俊眉修目，神永遠寡淡，冷若蒼松，一雙眼睛永遠都不帶多餘。十年前的他和現如今的他，分別不大。還是一樣地讓林天著迷。

他神裡的著迷那麼顯眼，一下進了傅星河的眼裡。但傅星河並未因此容，他面不改，俯視著林天，“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不上來？”

“就……”林天心虛地不敢看他，“沒多久……不小心睡著了，怕你沒醒。”

傅星河沒說話。

林天一下就慌了，不安地躲在他的被子裡。

沉默半晌，他才道：“下次不要在車上睡覺，過兩天我給你辦張車庫的卡，你到了就直接上來。”傅星河把防盜門碼告訴了他。

林天呆呆地著他。

“記住沒？”

“碼嗎……”林天還一臉反應不過來的模樣，但是臉已經比思考快一步地緋紅起來，“我、我記住了……那我下次，可以不敲門了？”

“你說呢？”傅星河注意到他眼底下的烏青，想到前些天，林天天不亮就來自己這裡，做完早餐就忙著走。他心裡了，但面上不顯，“你再睡會兒。”

他轉進了帽間。

幾分鐘後，傅星河拿了一套家居服進來，“我們尺碼差不多，換上睡舒服點。”

林天有些呆滯地接過，傅星河繼續道：“現在還早，等會兒起來再洗個澡，我給你拿新巾和牙刷。”他低頭注視著頭髮糟糟的林天，替他掖了下被子，“睡吧。”

他的語氣好似在照顧一個孩子，林天面頰一熱，低聲道了謝。

傅星河替他拉上了窗簾，房間裡陡然暗了下來。可林天沒有多倦意，他整個人還於興當中，傅醫生的房門碼！！這就相當於鑰匙了吧？這就相當於一種承認，一種接納了吧？林天心想……傅醫生這樣獨來獨往的人，自己或許是第一個拿到他家碼的人。

家居服是嶄新的，放在櫃裡，沾染了傅星河上的氣味。

林天整個腦袋都鑽進被子裡，拱來拱去。他睡到了床中央，悶在被子裡不肯出來了。

傅星河的味道，讓他到由衷的幸福。

倦意逐漸襲來，林天蜷起來，在傅星河的被子裡如同一個蠶蛹，他還未初生，沉醉不醒。

林天睡了兩個小時才醒，衛生間裡果然準備了一套新的洗漱工，林天快速沖了澡出去。傅星河煮了牛給他，正從小鍋裡慢慢倒進玻璃杯。

其實林天很早就不喝牛了，就上學那會兒，總有生給他送這類早餐，每天都能在書桌發現麵包牛優酪什麼的。他覺得扔了不好，所以有時候會吃，或者給大剛。工作後，林天就常常用咖啡來提神，也逐漸只習慣這一種飲料。

林天漉漉地站在廚房門口。

“加糖？”傅星河回頭問他。

“好……”他茫然地點著頭，水順著腦袋進了服裡。

傅星河的眼神在他上多停留了幾秒。他的水準最多也就是煮咖啡煮牛和煮麥片了，心裡想著別的，傅星河不知不覺給林天多倒了點糖。

他其實上一次，就很想看林天喝牛的模樣了，因為林天老是要發呆，雙手捧著杯子開小差，角沾了果後，他會不自覺出舌頭去，像只貓咪。自從上次看見後，傅星河就很想給他煮杯牛了。

牛很燙，他用勺子攪了會兒，細砂糖在漩渦裡慢慢被熱度融化，傅星河將杯子端到了茶幾上。

“去把頭髮吹了。”

“剛吹了的，”林天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只是有些微罷了，一縷在臉頰上，他捋開後，水珠又往下滴。他看見傅醫生不容置喙的眼神，又慫了，“那我去吹乾……”

吹風機就在洗手臺旁邊，等林天進去了，傅星河整個人鬆垮地往沙發椅背上靠。他跑步時出了汗，上有不明顯的汗味。他才剛運完，本不應該想些有的沒的，但是剛剛看到林天的一瞬間，傅星河覺得心像貓抓似的，特別。

林天肯定不知道他在勾引自己，他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傅星河不由自主地吐出口氣，幸好月底，他就要回去上班了。他了眉心，心裡想到林天說的話。他好像要飛蛾撲火一般，明知道他的職業質，還是要撲上來，說自己不介意。而且林天事事都順著他，依著他，什麼都聽他的。從傅星河的角度，他並不覺得他們這樣會長久。一個人的熱能維持多久，他再清楚不過了。

林天這是一時心來。

儘管他很喜歡林天，傅星河也不看好他們的未來。但林天偏偏要不自覺地來勾引他，在傅星河眼裡，他每次著自己，那眼神都是在勾引他。

或許林天自己不知道。

林天徹底吹乾頭髮，換了服後才從傅醫生的臥室出來。他下午還有個競標會要去，這會兒快中午了。

傅星河端著玻璃杯，在手心了兩秒溫度，然後監督著林天喝。

林天許多年都沒吃這玩意兒了，牛有陌生的味道，放了糖，很甜，還有發自肺腑的幸福。他喝的專注認真，一口氣喝了半杯，雙手捧著杯子，舌尖在邊了一圈。

傅星河漫不經心的視線一直放在他的上，“冰箱裡沒東西了。”

林天喝完了最後一點，又了下角。傅星河想起和他接吻的滋味了。

“我們出去吃。”

林天眨眨眼，“好。”

傅星河換了服出來，林天已經把杯子洗乾淨了，還收拾了廚房，茶幾，地板，順便把垃圾也解決了。

進了電梯，傅星河問他：“今天還有工作嗎？”

“有，”林天老實回答，“就下午一會兒……但過了就不忙了。”

競標會後，估計還有個慶功宴，林天就必須得去了，這個是推不掉的。因為除了公司高層，還有合作的外賓，還有些員。而那些高層會來給他瘋狂灌酒，一杯接著一杯地敬他。林天想著胃就一陣痙攣。他忍不住苦了臉。

傅星河看他愁眉苦臉的小模樣，還以為他是嫌工作辛苦。安質地了下他的頭頂，“等下我來開車吧。”

林天乖乖應了，他扭頭去看傅星河的側臉。

他以前本想不到，傅醫生是這樣溫暖的人，他以為傅醫生和他表現出來的一樣不近人，以為他的生活他的圈子都很冷。但林天在他這裡味到了關。是林天從小就沒得到過的那類。傅星河關心他，儘管他們認識不久。而傅醫生冷面冷心一個人，他的關心表現的並不如何明顯。

但是林天卻能一口氣想到了許許多多，比如剛才的頭殺，比如傅醫生發現他在車上睡覺，抱他上樓，還準許他在床上睡覺。比如那杯牛，比如那個碼。

就好像傅星河，在以他獨特的方式，寵著他。林天很喜歡他的手掌，喜歡他的手掌停靠在自己頭頂上，他像個港灣。林天在傅醫生這裡表現的稚，靦腆，像學生，而傅星河的，正好填補了他心深缺乏的空白。

上了車，林天坐在副駕駛上，傅星河開車。他去了一趟管，快速替林天辦了一張地下車庫的停車卡。林天把卡塞進車門旁的凹槽，正巧看到了幾盒喜糖。

“吃這個嗎！”林天興致地拿起一盒，紅心形紙盒，上面粘了一些浪漫的假花花瓣。

“什麼？”傅星河側頭看了一眼。

“喜糖，”林天說：“公司同事……兒結婚發的。”他打開一看，裡面花樣多的，白巧克力，黑巧克力，阿爾卑斯，還有桂圓，百合幹什麼的。“我給你剝一個吧！你要哪個？”

傅星河對糖談不上喜歡，他看林天那副興致的模樣，拒絕說不出口，“都行。”

於是林天認真地挑了會兒，最後拿了個桂圓。剝了殼，林天拿著桂圓湊到他邊去，傅星河張叼住，同時也把他的手指含裡了。